第117章 白警官夫夫卧底记54
三日后,莫家别墅。
宴会在晚上八点举行,六点多就开始陆续有宾客驱车前来。
莫家主年事已高,加上宴会本意就是把短命女儿的孩子介绍给众人,于是接待宾客这种露脸的活就落在了莫妄身上,作为小舅舅的莫提理陪同。
两人站在门口,莫提理腿脚不好,仗着这会儿来的人少,他不着调的倚靠在门边,饶有兴致的逗弄板着脸的小外甥。
“小妄可是在等人,让小舅舅猜猜,可是姓苏名柳?”
莫妄心里藏着事,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立马警惕的看他,“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
“说什么呢!小舅舅在你心里就是这等卑鄙小人!”
莫提理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替自己辩解了句,“小舅舅只是担心你,这还是你回国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故而多向管家问了几句而已。”
那邀请函是托管家送出,莫妄没打算瞒着莫家众人,当初没恢复记忆他还能因为血缘接受所谓亲人的关心,如今反倒是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他心里清楚莫家待他很好,可越是这样,一想到自己报仇的事情可能会连累到他们,难免会心怀愧疚。
莫妄不想纠结这些,干脆扭头往外面张望。
转眼时间过了八点,苏子欲开车抵达莫家,他的车在一众豪车中显得格格不入,更不用说其他人都西装革履,而他的着装有多随意。
保镖核对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进去。
苏子欲进门宴会已经开始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大厅前端,台上莫家主正给众人介绍着外孙莫妄,言语中满是亲近。
他环视一圈,压根没法从众人的后脑勺中认出哪个是魏清明,倒是被角落的甜品勾出了馋虫,脚步直奔过去,拿了几块诱人的甜点,心满意足坐在暗处填肚子。
台上,莫家主铿锵有力的讲话,莫妄看似在听实则已然走神,眼神更是从苏子欲进门就落在他身上,一路看着对方躲在角落安然吃喝。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种松弛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苏哥身上,可不知为何莫妄却有种熟悉感,好似没有那些往事,苏哥本该如此潇洒快活。
莫妄沉思之际,莫家主慢悠悠把话说完,下了台带着他交际,大家都是奔着魏清明来的,可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瞧到,不免有人明里暗里询问。
莫家主哪里晓得人什么时候到,魏清明能答应过来就已然是给面子,他又怎么敢催促对方,只能几句话糊弄过去。
宴会过半,魏清明终于姗姗来迟。
没人敢指责他迟到,全都跟在莫家主身后笑脸相迎,只是恭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被对方那如同寒冬的眼神震慑,凉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
莫家主虽然和魏清明打过不少交道,但内心还是有些怵他,尤其是这两年此人脾气喜怒无常,得罪他的下场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这次能把人请来,借的还是当年助对方上位的人情,如今他时日无多,三个儿子里两个有能耐但都是妻管严,剩下老幺没结婚但不靠谱,他那外孙前二十年漂泊无依,他想在入土前给对方找个靠山。
想来想去,最后就想到了魏清明。
倒不是他异想天开,而是他清楚一件事。这魏清明虽然行事作风狠辣,但他对黑金帮少帮主的深情厚谊着实可贵,是个难得的深情人。
当年黑金帮少帮主意外亡故,魏清明先是雷霆手段替对方报仇,后又常年守着其冰棺不说,就连对方生前待过的快乐酒吧,以及那义妹沈笑笑,这几年也全都在对方羽翼之下,没有遭受半点委屈。
莫妄虽然认祖归宗,但从前还是苏佑时,好歹也算是那少帮主半个弟弟,只盼着对方不看僧面看佛面,有对方庇护一二,他就是死也能安心了。
莫家主请魏清明上二楼书房详谈,这些良苦用心莫妄自然是不知,他这会儿同众人一起紧盯着魏清明的背影,思考的却是杀人夺尸。
三年了,苏哥早该入土为安了。
“莫妄,你可叫我好找。”
突然出现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莫妄转身就见沈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面前,脸上还带着社交假笑。
沈笑笑经营酒吧三年,虽然有魏家做靠山,但也不免要和各色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周身气势早已与当年那个幼师不同,更显自信张扬之美。
莫妄微微挑眉,眼眸闪过惊艳, “沈小姐今日很漂亮。”
对上他真诚的目光,沈笑笑不为所动,这几年朝她献殷勤的人可太多了,粗略估计都能排满操场几圈了,“嘴甜没用,把东西交出来。”
“哦,什么东西?”莫妄装傻道。
沈笑笑气笑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无赖性子,亏她当时还觉得他有点像小佑,现在想想果然黑灯瞎火影响视力,才会错把鱼目当明珠。
“别废话,把优盘还给我,我知道在你那。”
这几年沈笑笑越发不爱热闹,宴会人多嘈杂,要不是为了拿回优盘她才不会凑这个热闹,这会儿更是没了耐心,直接摊手讨要。
莫妄注意到她手指上的老茧,那是从前未有过的,“沈小姐会枪?”
这话题转换的很快,沈笑笑闭口不答,只瞪着他把手往前伸了伸。
不远处,苏子欲还在吃。
系统看得到吃不到,幽幽出声道:【宿主,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男女主都快打起来了。】
“床头打架床尾和,错过甜点再难得。”苏子欲眨眨眼,两颊鼓起,“系统,你该不会是馋了吧!”
暗自咽口水的嘴硬系统:
苏子欲不再逗它,把最后一口蛋挞塞到嘴里,擦嘴拍了拍手上碎渣,朝佣人询问了卫生间的位置,起身去洗手。
再出来,就被人给堵了。
瞧见面前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人,他丝毫没有惊讶,“阁下看了我好久,不知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