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鬼仆
哧哗嗤哗!一阵脚踩在地面的声音传来,黑影好像在摸索什么东西,叶凡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影上。
咯吱!
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传来,接着,灰暗的山洞中被一束莹白色的光芒照亮。
洞穴有十方之地,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平时生活用具,石桌,石凳,还有一张石床,石壁上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烟灰,看此情形,黑影应该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
黑影身上披着一件破旧的用动物皮缝制的袍子,一头蓬松的乱发将半张脸遮蔽的严严实实,只留下尖削的下巴和一捧乱糟糟的山羊胡。
叶凡感受到黑影的修为应该在化境巅峰,这样的高手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是霸主的存在,他为何会沦落到这班田地。
“坐吧!我不会对你有恶意!”
黑影随口说道。
叶凡将信将疑的坐在石凳上,他一边猜想着黑影的身份,一边打量着镶嵌在洞穴上的一颗足球一般大小的夜明珠,这么大一颗夜明珠世所罕见。
“你是什么人,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黑影没有回答叶凡的问题,而是,向他靠近了几步,一双幽深的眼眸宛如黑曜石一般的打量的着叶凡,
叶凡承认这双眼睛是他看过的最明亮的眼睛,好像夜晚天上的启明星一般明亮,又如汪洋大海中的一盏灯塔。
“像,实在太像了!”
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叶凡好像似曾相识。
这句话,他好像也听白山夫妻说过。
咯噔,叶凡心里一颤,难道,此人认识自己的父亲。
父亲的突然离去,会不会跟此人有关系,一想到这里,叶凡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刷的一下,手中一道金光朝着黑影的面颊射去。
黑影来不及躲避,急忙抓起了一块石头挡在了身前。
轰隆一声,石屑飞溅!
“慢着!我没有恶意,不要动手!”黑影再次说道。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父亲突然消失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叶凡目光冷冽,宛如一把利剑直视着黑影。
“少爷,走了?他去了哪里?我辛辛苦苦找了他这么久,如今,有了音讯,他却有消失了!”
“少爷?你口中少爷是谁?”
“叶无为,也就是你的父亲!”
叶凡的身子一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父亲是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短暂的失神后,叶凡选择相信黑影,因为,他从黑影的命宫中看到了父亲的命气,而且,这股命气呈淡黄色,也就是说叶无为曾经是黑影的主人。
黑影失声说道:“难道,少爷没有告诉你吗?”
叶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他以为叶无为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他从来没有流露出少爷那种尊贵的气质,反而,遇到事情低三下四。卑微的就像是蝼蚁一般。
“我明白了,少爷这是害怕身份暴露被仇家找上门!”
“你可以说说我父亲的事情吗?”
“鬼仆!”黑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
“我叫鬼仆,以前,我是少爷身边的仆人,你是小少爷,鬼仆自然也是您的仆人,你叫我鬼仆就好了!”
生在新社会,叶凡对于旧社会的一套制度自然比较抵触,于是,他说道:“你叫我叶凡就好了。”
“不,不,不,小少爷你这是要赶我出叶家吗?”
鬼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好像特别怕叶凡。
“我没有那个意思!”叶凡一脸茫然。
自己只是不要让他称呼自己为少爷,太别扭了。
“那你就是我的主人!”
说了半天,叶凡才弄明白,鬼仆从小被叶家收养,一直侍奉叶无为,世家还沿袭旧社会的很多规矩。
这些规矩早就在鬼仆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所以,见叶凡不让他喊少爷,才会出现刚才诚惶诚恐的样子。
叶凡无奈,也只好顺着他了。
要让鬼仆改过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现在,主要的是叶凡急于想知道叶无为之前的事情。
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母亲去了哪里。
“好吧!鬼仆,你告诉我,我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鬼仆神色凝重,头微微向上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对往日的留恋。
“当年,我记得有一次,少爷外出游历回来,带回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的美貌就算是在龙都富有盛誉的叶家大小姐都无法相必,少爷和她非常恩爱,后来,家里也订了亲!可是,……”
说道这里,鬼仆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恐惧,不安与愤恨!
“后来,怎么了?”叶凡迫切的问道。
“后来,我记得少爷成亲的那天,突然,来了一群天榜和地榜的上百名高手,他们纷纷说主母是魔女,要让少爷将主母交出来,少爷自然不愿意,于是,双方大打出手!”
天榜和地榜来了上百名高手,叶凡手心里出满了汗水,不由的替父亲担心。
“少爷和众人从早上一直打到了傍晚,那天,我记得龙都几乎血流成河,前来的高手折了一多半,不过,毕竟,孤不敌众,少爷被打成了重伤,带着主母逃离了龙都!”
“再后来,叶家也被几大家族联合起来灭了!”
听到叶家被灭,叶凡心里咯噔一下,那里可是他未曾蒙面的亲人啊!
虽然,叶凡没有见过,但是,血浓于水啊!
怪不得,父亲不让自己去龙都,原来,龙都曾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在那场浩劫中,我侥幸活了下来,于是,就全国各地寻找少爷的下落,期间,也有被仇家认出来,遭到追杀,不过我都幸免于难!”
“二十多年了,终于有了少爷的消息,可是,少爷却又消失了,唉!少爷你到底去了哪里?”
“鬼仆,你不用悲伤,父亲一定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早就认为父亲已经死了,况且,几十年的案子谁还会去追究,我想父亲突然离开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