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虎也会露獠牙
张钦守又补了一句：“老爷子，我跟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按公司规矩，叶凡打同事，肯定会被炒鱿鱼。”
一听“炒鱿鱼”这词儿，叶无为顿时觉得腿软，差点站不住，声音颤巍巍地问：“思思，真有这么严重？别吓我，我心脏不好。”
“叶叔叔，是真的，公司明确规定，同事间动手，挑事儿的一律开除。”杨思思回答。
嘭！
这话就像个晴天霹雳，叶无为手里的拐杖直接掉地上了。
“张少爷，我给您磕头，替我那傻儿子叶凡道歉，都是他的错，他不懂事，我求您别开除他。”
三声响头磕下来，叶无为额头上一片红，隐隐渗出血。
一辈子辛苦供叶凡读大学，好不容易在城里找了份正经工作，结果儿子不懂事，工作又要丢了。老父亲放下尊严，只为保住儿子的饭碗。
可叶无为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张钦守就啐了他一脸，骂道：“磕头有个屁用？滚一边去！”
接着，一脚踹在了叶无为身上。
眼看张钦守要走，叶无为跪着挪过去，拦住他说：“张少爷，是不是我磕得不够响？不够响我再磕，直到您满意，求您别开除叶凡。”
“思思，你也帮我说说情，就当看在叶凡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
杨思思冷淡地说：“我对叶凡没半点感情，更不会帮他求情。”
“想让我给叶凡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不过嘛……”张钦守冷笑一声，似乎想到什么，“只要你用嘴，帮我把这双皮鞋舔干净，我就原谅叶凡，给他机会。”
叶无为没多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低下了头，慢慢地在张钦守的鞋上舔了起来，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心里却想着叶凡的工作总算能保住了。
这时，杨思思说：“叶凡，你怎么来了？”
不远处，叶凡在公司楼梯口目睹一切，眼眶瞬间湿润，大吼：“这破工作，老子不要了！”
嗖的一声，
叶凡如箭一般冲上来，拳头如沙袋般狠狠砸在张钦守脸上。
几颗牙齿瞬间飞出去。
“侮辱我父亲，你找死！”叶凡怒吼。父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绝不能让人欺负。
张钦守似乎早有准备，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根铁棍，“砰”的一声，砸在叶凡肩上，骨头应声而断。
叶凡忍着疼，又是一拳打在张钦守脸上。
张钦守还想拿铁棍反击，但脑袋晕晕的，眼前发花。
“叶凡，你敢打我，你全家都得倒霉，我爸不会放过你们。”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叶凡左右开弓，拳头不断落在张钦守脸上。
没多久，张钦守的脸已血肉模糊，牙齿散落一地。
杨思思见状，连忙喊：“叶凡，快放开张少爷！保安，快来人，救命啊，出人命了！”
“狐狸精，你给我滚！”叶凡怒喝。既然已和杨思思没关系，就不必给她留面子。
“叶叔叔，快管管你儿子，再打下去真要出人命了。到时候你和叶凡都逃不了干系。”
叶无为反应过来，赶紧拉住叶凡，哭着说：“叶凡，快放开张少爷，别打了。”
“爸，今天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会欺负我们。”
“欺负就欺负吧，我宁愿受他欺负，你快放手。”
“爸，你先回去，打完他，工作不要也罢，看他能把我怎样。”
叶无为心急如焚，老泪纵横：“叶凡，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叶凡身体一震，停下来看着父亲满脸的泪水，才松开了张钦守。
“叶凡，我跟你没完。”张钦守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地上的血，暗自发誓要弄死叶凡。
“死老头，你儿子这样，都是你教育不当的责任。要不是你今天在场，没及时阻止，我早被打死了。”
杨思思心疼地看着张钦守，满脸委屈：“叶叔叔，都是你没教好叶凡，把他打成这样，呜呜呜——都是你的错。”
“错你个头。”叶凡骂道：“我们父子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还经常背着我们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你还有良心吗？”
“我的良心轮不到你来评判。”杨思思盯着叶无为：“叶叔叔，都是你的错，你没教育好儿子。”
叶无为擦了擦脸，满怀歉意地说：“思思，张少爷，对不起，是我没教育好叶凡。”
“爸，你们还向他们道歉？”叶凡说。
“叶凡，你怎么这样？你爸都道歉了，你还这样？”杨思思质问。
“叶凡，给人家道歉，毕竟是你先动手，错了就得认。”叶无为说。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钱包，里面有张银行卡和几张百元大钞。
毕恭毕敬地递给张钦守。
“这些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张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原谅我们。”
叶凡看了一眼，知道这是父亲多年的积蓄。
正要阻止父亲，只听“啪！”一声，父亲摔倒，钱撒了一地。
张钦守一巴掌扇在叶无为脸上，后者没站稳倒下了。
“叶老头，你以为我们是乞丐吗？眼睛瞎了吗？这点钱，打发乞丐都不够。”
张钦守还踩了踩地上的钱，接着说：“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算你拿出一百万，我也不会放过你儿子，我要让他知道，老虎被惹急了也会发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