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清查
调查员有着相当大的权力，这是毫无疑问的，北都的机构清楚，地方的机构也清楚，但往往查的人都会给机会，让下面的人做好面子工程，这是这几十年以来一直都有的程序。
如今的时代，北都的政令各个地方机构几乎都是阳奉阴违的，这个特殊的时代，恶劣的环境，动乱，战争类似于古代一样，中央皇权对地方豪强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不同的是，因为科学技术的发展，比如互联网，人工智能等等，以及人们的思想意识形态的不同。
没有发生地方彻底宣布起义独立的事情，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几乎只有大方向上听从京都的政令，也只是一定程度上，并不是完全。
这就是为何以尹家为首的各个家族如此嚣张的原因。
核战争打破了太多的东西，毁掉了太多的东西，包括人类的社会基础。
“谭局长，您的要求自然是合理的，不过我需要请示一下市长。”
“呵~~你部门的事需要请示市长，怎么市长做的贫困补助？”
带着嘲讽的语气让这个部长就这么尬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外面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市长齐光远大步走了进来。
“谭局长，幸会幸会，久闻谭局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
伸出手来握手，谭浩哲嘴角带着一个讥讽的笑，也跟着握手。
“哪里哪里，倒是齐光远齐市长御下有方，连扶贫部的下属的本职工作都需要请教你才能行动。”
气氛一愣，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自然听出来了其中的火药味。
齐光远也是笑容一滞，然后面色逐步变得阴沉，周围的人，包括那个部长一看事情不对，都准备悄咪咪地走出去，却被谭浩哲一把抓住。
“我让你走了吗？”
“我~~我~~~”
部长紧张地看向齐市长，求救的眼神很直白。
“谭局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谭浩哲哈哈一笑。
“调查员要查账，查物资，你说什么意思？”
这个部长简直要吓尿了，双腿忍不住地发抖，最终站不住，直接瘫坐在地。
“你是在坏规矩知道吗？”
“规矩？”
谭浩哲似乎很不解，一脸疑惑，然后直接从杜伊琳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法律条例》，在齐市长面前晃着。
“要不要我把规矩念给你听？”
“够了！”
齐市长彻底发飙，抓住那本《法律条例》直接扔在地上。
“你是在挑衅我？想把最后的脸面撕开？”
谭浩哲却哈哈一笑，双手帮助齐市长整理着因为愤怒弄歪的领带，心平气和地说。
“不至于，我是调查员，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况且，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物资去哪儿了，为什么贫民区的人一口救济都没吃到？”
整理完，谭浩哲笑呵呵地看着齐市长，可是那双眼睛里全是怒意和冷漠。
“好！给他看！”
“市~~市长！！”
“我说，给他看！”
部长挣扎着起身，在电脑面前一阵操作，然后虚拟屏幕上就出现了很多数据，谭浩哲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便不再关注，而是把这份数据下载下来，转身就要走。
“我给你看了，为什么不仔细看看？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
谭浩哲转身，一脸的平静。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样恶臭肮脏。”
“所以呢？”
齐市长怒极反笑，丝毫没有对北都来的调查员的敬畏，反而很是嚣张。
“我还是高估你们了。”
“哈哈哈哈~~~”
齐光远放声大笑，声音回荡在整个楼层。
“你拿去又如何？你真的觉那可笑的，如同摆设的法律能把我怎么样？”
一边嘲讽，齐光远一边朝着谭浩哲走来，走在谭浩哲面前很近，几乎要脸贴脸了，那张油乎乎的胖脸上是一个张扬又嘲讽的反派笑容。
“知道又能怎样呢？有证据又能怎样？你能把我们如何？审判？抓捕？我好怕哦。”
谭浩哲只是平静看着，可他的内心在怒吼，在咆哮，之前他讲规矩的时候，这些人对自己是假笑，是敷衍，而现在，脸皮撕破，是肆无忌惮，甚至带着威胁。
“谭局长，谈调查员，你不会觉得这个身份能护着你吧？”
齐光远帮谭浩哲整理衣领，仿佛是一个老前辈对后辈传授经验一样。
“小伙子，人要学会守规矩，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什么都能做的，这世道，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是吗？谢谢你的忠告，不过可能错的人是你。”
谭浩哲离开了，录像、数据全部第一时间传给了自己在北都的父亲，此刻的谭浩哲低着头，怒火在心中疯狂增长，但他知道，正如齐光远说的那样，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为了一己私欲，凌驾于整个国家、民族之上的人，而北都在不停地和这些人争斗，何况是地方，正如轩辕所说的那样。
这是个操蛋的时代。
谭浩哲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浩哲。”
“父亲。”
“怎么了吗？”
“我给你一些东西。”
谭君南自然是了解儿子的，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会递上来什么，可这些证据能做什么呢？但他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儿子。
“好。”
谭浩哲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无论如何他要川蜀市里这镜头里的所有人都蹲大牢。
“孩子，你知道~~”
“我知道，但我想抓这几个蛀虫应该没问吧。”
“这并不能解决问题。”
“是，但至少能让他不好过。”
沉默，在通讯设备里蔓延。
“好！”
谭君南答应。
三天后，北都来了一批武装士兵护送的特别行动组，直接把谭浩哲递上去的资料里的所有人都抓走了。
临时的审问室内，市长齐光远满脸怒容，愤怒地大吼，但房间很安静，无人搭理他，单向窗外，谭浩哲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正在咆哮的齐光远，身边是自己的秘书。
“谭局，需要审问一下吗？”
“不用，直接拖回去判刑，能判死刑吗？”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很难，而且这次的动作太大，让那些有心人都知道了，如果他们借机搞些事情可能~~~”
谭浩哲知道了，不再说话。
“知道了。”
推门走进审讯室。
“齐市长，又见面了。”
现在的谭浩哲一脸嘲讽的笑容。
“是你！是你！！是你这个杂种！”
齐光远很愤怒，想要站起身，却被手铐铐在桌上没法儿动，他当然很愤怒，自己身为川蜀一把手，谁敢这么对他。
“看起来你的结论好像是错的。”
看着愤怒不安的齐光远，谭浩哲越发放松，此刻的齐光远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以为你赢了？哈哈哈~~~我很快会回来的！！你根本无法审判我！”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啰。”
谭浩哲起身离开，齐光远不停地咆哮，谭浩哲根本不想再花一份心思在这个将死之人身上，以前谭浩哲觉得规则很重要，如今呢？不，当一个环境烂到毫无底线的时候，规则会变成一把保护伞。
而这时候，最好和轩辕学学，暴力确实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是暴力可以让人很爽，让把规则当作保护伞的人在物理上彻底消失，问题没有解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当下可以让这个自以为是的狂妄的家伙彻底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