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扫
人是什么？
一种矿物？一种资源？还是一个物品？
或者，是某些人认为的‘历史进步’必然的牺牲品？
轩辕不知道，所以轩辕读了很多书，但依旧不知道答案，或者说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这些结论。
但，轩辕知道一点，人是生命，是生命就必然要死亡，这是自然法则，这是自然的过程，无所谓对错悲喜。
而有的人，自大的、不自量力地想要长生，想要永远站在最高处，对其他人予取予求。
自从基因技术诞生之后，掌管生死的神灵似乎放宽了这条限制，就像偷懒一样，对人间的生死不那么在意了，导致有的人，找到了一些办法，朝着长生迈进了一步。
这对吗？
轩辕不知道，但轩辕忍不住地有个恶趣味，他想打破这些人的幻想。
包括他的那个多年未见的父亲。
惠龙大厦，兴龙会的据点，曾经是商阳北城最大帮会‘白清’的产业。
夜色里，轩辕站在阴影里，华子的烟火明灭不定，几分钟后，那点黑暗中的唯一星火掉落在地上，被一只不可见的大脚踩灭。
寂静的夜空里，突然响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个贪食者的尸体飞进了二楼的大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兴龙会的所有人立即警惕，昏暗的大楼立即变得灯火通明。
轩辕看着亮如白昼的大楼忍不住微微摇头。
“贪食者不都是喜欢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畜生吗？人类的文明灯火不适合你们。”
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大厦瞬间陷入黑暗。
“还是这样更适合你们。”
今天的轩辕心情很好，心中没有那种躁动感，哪怕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也没有，所以轩辕以一个轻松的状态往前走着。
“：嘘~~嘘~~~”
吹着口哨，在这寂静黑暗的夜里，轻快的口哨声响起，逐步靠近了惠龙大厦，慌乱的兴龙会成员听见了。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想从对方的眼神里确认这是什么。
“美妙的夜晚，挺适合打扫卫生的。”
两个守大门的小弟面色慌张，拿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总是时不时地确认同伴的位置。
“那口哨你听见了吧。”
“嗯。”
两人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你说会不会是~~”
一扭头，问问题的小弟发现自己眼前没人了，明明刚才回答他的话。
“老六~~你~~你去哪儿了？”
一只大手从他的后面伸了出来，这个小弟并没有看见，突然被捂住嘴，轩辕靠在他的耳边。
“嘘~~~”
小弟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这个小弟脖子下快速划过，小弟的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恐惧，求饶，最后定格在了不甘。
“对于你们来说，生和死的区别是什么？”
轩辕轻轻问了一声，便消失在黑暗里。
楼道里充斥着各种怒喊、咆哮，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好吵啊。”
轩辕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一股烦躁感开始爬上心头，拿出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整个大楼的广播系统运作了起来。
《十面埋伏》突然响彻整个大楼，兴龙会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然后是一脸懵圈，最后是更加紧张的脚步和叫喊。
“见鬼！谁干的！快去！关掉它！”
“头儿！！大厦明明停电了！”
带头的贪食者心中升起一股浓烈的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喊道。
“那就去查！！快！”
在《十面埋伏》紧凑诡异的节奏中，所有兴龙会的贪食者四处奔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查看，音乐之大，甚至传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尹天顺的房间内，备用电源开着，灯火通明，他自然也听到了《十面埋伏》的声音。
“是那个家伙来了！”
尹天顺猛地起身，面前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贪食者，都是军队退役的特种兵。
“老陈，强子，去干掉他！”
两人点头出去，尹天顺还不放心，立即又拨通了治安局的电话。
“喂，四表叔，那个家伙来找我了，现在就在我附近，你快来！”
混乱的惠龙大厦，随处乱跑的小弟们没发现，人越来越少，直到三楼的一个小头目，在转角的时候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转过过道的时候，他说话没人回应，等他一回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踏马都去哪儿了？”
然而，除了那诡异的音乐声，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咕咚，小头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举起手里的枪，四处乱瞄。
“黄毛，刀子？你们在哪儿？”
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把小头目绊了一下，小头目坐倒在地上，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冰凉凉，拿起来一看，却因为太黑，什么都没看见，只能狼狈地摸起枪，走到刚才被绊倒的地方，结果看到五具一动不动的尸体。
“啊！”
声音刚起头，轩辕从天花板上倒挂着一把捂住他的嘴。
“嘘~~我听音乐的时候不喜欢被吵到。”
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小头目知道，那是一把刀，一把很锋利的刀。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头目疯狂点头。
“你怕死吗？”
小头目继续点头。
“那你知道人一定会死吗？”
小头目一愣，然而下一秒，刀割破了他的喉咙，又在他的心脏上狠狠插入。
“生和死其实界限很模糊。”
小头目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的脑中听到了轩辕的这句话，他最后的念头是，原来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
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小弟们发现了同伴的尸体，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自己身后，或者前面的拐角处，他们被吓破了胆，所以，有人想趁乱跑出去，可等他们跑到大门的时候才发现，应急的钢化门已经关上了。
有人又想从窗户跳出去，却发现也被锁上了。
崩溃的小弟们拼命捶打着应急门，却毫无反应。
门外，北城治安局局长带着一群治安官，治安员也在砸门。
“局长！这是钢化应急门，应付战争用的，我们的工具打不开！”
局长尹健一脸黑沉，他是配合尹天顺来到商阳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那些变异的基因改造者的信息，却没想到，自己大哥的三儿子被某个神秘人盯上了，虽然尹天顺不是大哥最喜欢的儿子，可出事的话自己也不好交代。
“去把仓库的爆破弹拿出来！”
“局长，那可是！”
“没听见我说的吗？出了事我负责！”
治安员被打断，只能开着车回去拿，而此刻，大厦内。
“强子，你走那边。”
老陈开口说道，强子点头，两人眼中都是默契的神色。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拐角处，老陈突然停下了脚步，敏锐的听力让他听到了液体滴落的声音，使劲儿地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滚出来！”
老陈拔出一根三棱军刺，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我以为你会上前查看呢。”
声音从头上响起，话还没说完，老陈就高高跃起，狠狠一刀插进了天花板，那惊人的弹跳力完全不像个人类。
“你们当兵的也愿意接受基因编辑？”
“装神弄鬼！”
一击不中，老陈站在原地，五感发挥到极致，感知周围的变化。
“我记得，咱们的军人一直都是保家卫国的，什么时候出现了你这样的败类。”
凛冽的风声响起，老陈的三菱军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刺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