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沙大来的交流代表是个男神
办公室内，教导主任、年级主任、初高中部几乎所有六界史老师都欢聚一堂，所幸初三教师办公室占地面积着实够大，也不显得拥挤。
教导主任与年级主任分立他两侧，各自喜笑颜开，仿佛过年。
年级主任先开了口：“这位是沙岳大学……啊，六界史学部，啊，的王崇明，王老师。大家都知道，啊，六界史是沙岳大学的强中强，啊，从今天开始，啊，王老师将代表沙岳大学，与我校六界史教学部，啊，进行友好的、深入的交流……”
教导主任默契补上：“这次沙大与我们的交流项目，虽然还未正式命名，但在整个沙岳市教育界来说都是史无前例。这个交流项目旨在优秀教育资源大众化、入门教育内容精致化，简单来说会将沙大顶尖的教育资源下放到我们北关中学，我们北关也会向沙大输送优秀生源；长远来看，也会促进六界史教材的优化。而王老师，就是这次交流项目中来自沙大的先头部队、交流代表。随着项目的基础调研完成，沙岳大学将与我们分享更多优秀的师资力量。”
年级主任适时接下话茬：“……啊，下面有请王老师来为我们讲两句吧……”
宽阔的办公室内响起阵阵掌声，他报以适当感激的笑容，开口道：“主任谬赞了，说是老师，也不敢当……我叫王崇明，沙岳人，目前在沙岳大学攻读六界史博士学位。”
北关中学的老师们乖巧地发出了由衷的惊叹声。
“这次我是代表我的导师来到北关中学进行调研，现阶段我会作为一名’学生’加入课堂，了解老师们的教学风格，为之后的交流项目打好坚实的基础。”说话时，他被万众瞩目，立在人群之中，手上却也没有多余动作，只是自然垂在身体两侧。
他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主要接触的新同事们——北关中学初三老师，已经纷纷把自己主动介绍了一番，唯独十一班的班主任贺强依然牵挂着门口的他的学生们，还忙里偷闲地去把他们轰走了。
外圈则是其他年级的老师们，像一群探头探脑的獴，但又或许是因为清楚未来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有什么机会接触，所以按捺住了一颗自我表达的心。
这是他作为“交流代表”正式入职北关第一天。
然后，贺强带了一个女生进办公室取数学作业。
于是，似乎认真听着同事们的七嘴八舌，其实他的目光却再也没离开过女生。
“噼里啪啦”一阵，女生似乎手滑，把作业撒了一地。本来看着自己的老师们都被这阵噪音吸引了过去，不约而同地看向个子小小的女生。然后女生触电一样就弯下腰去捡作业本，整个人都消失在了办公桌背后。
老师们不再关心撒了作业的学生，又纷纷转过头来，好奇地打探着自己的一切。
有男老师接下了他自我介绍时的话茬，声音略显激动：“王老师的导师是哪位呀？”这发问引起了周围几个老师的侧目——因为人家王老师刚刚说他是学生来着。不过也不值得惊讶，毕竟沙岳大街上除了帅哥、美女，便是人均老师。
提问的老师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道：“我也是沙大毕业的……”
他笑容不改：“艾教授。”
提问的男老师浑身一震：“六界史学院副院长、艾乾坤，艾教授？！”
他的惊讶在一些老师中引起了共鸣——但凡是沙岳大学毕业的，都知道沙岳大学有个学术界大神级人物，即研究生毕业便考上了神官却放弃入职、坚持留在大学任职却拒绝提拔院长、校长，“虚怀千秋功过,笑傲严冬霜雪”的艾教授。
这位艾教授对六界史有着坚定的研究志向，凭借洋洋洒洒的论文与自身在学术界的地位，硬生生将沙岳大学在世界院校lh排行榜上往前拽了几页的排名。
他在沙大有课，却少，基本属于抢不到的状态，且学校规定艾教授的课不能旁听。传闻沙大给其配置了豪宅、专车，只为让他坚定地作为沙大门面，讲不讲课、带不带学生，那都是随缘。
没想到面前这位王老师的博导竟然是艾乾坤教授。
北关中学学术界沸腾了——他们没有蹭到过艾教授的课，却见到了艾教授的关门弟子。
一位穿着紫色雪纺连衣裙的女老师说：“我姓赵，也是六界史老师，教十班和十二班。王老师攻读的方向是……？”
他又微笑地回答：“硕士专业是上、下界关系学，龙族与鬼族关系分支。”女老师激动得瞪大了双眼，说：“太巧了，我也是也是上下界关系的，龙族与人族。不过我也只念到硕士啦，比不上王老师。”
他露出标准化的笑容，来表达自己的谦虚。
女老师笑着，轻轻掩住了嘴，又追问道：“那王老师的博士课题呢？”
这所叫做北关的学校很好，师资力量很强大，仅仅是中学老师的招收标准也达到了硕士生的门槛，若是本科生毕业则需要在同级中成绩拔尖，并获得学校推荐。
这时，女生已经捡完作业本，站起身来。因为其他老师都面对着自己，所以看着她的，只有他而已。
紧抱着作业本的她，因为过分用力而接近缩成一团了。
女生穿着宽松的运动服套装，有着圆圆的脸，头发未经修饰，加上她本来就带着青春期独特的肉肉感，整个人都毛茸茸的。
似乎是想要尽快消失在办公室内，女生像一只小猫一样向办公室门口窜去。
现在自己脸上的笑应该不是应付场合的笑了吧？他已经感觉自己维持不住那种社交场合毫无感情的笑容了。
他的目光追随着小小的身影，回答道：“雀族，鹅公。”
在场的六界史老师们都面露惊色，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意外。
众所周知，普通人族成为神官的途径是每五年一次的神官大考。大多选择六界史专业的学子都会把考上神官当做自己的一大目标。因而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一些复杂的课题，想要为自己的六界史履历增光添彩，也能够在面试时侃侃而谈。
王崇明的课题，即为艾乾坤教授的课题。
不愧是放弃成为神官的男人，连研究课题都已经褪尽浮华、刚显本色。
十班与十二班共同的六界史老师就深深记得自己硕导的课题是上界关系学——龙族继承人可能性与彤王对六界法制的影响与未来影响趋势。虽然硕导本人都三十好几了，落选了两次神官大考，并没有从这个复杂刁钻的课题中受多少益就是了。
总而言之，当他说出自己的课题，在场的了解六界史学术界行情的老师们都展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于是老师们纷纷在心底猜测——说不定是他为了师从艾教授而做出了妥协。
六界史大佬艾教授自己很可能因为好奇而返璞归真地研究起了神族著名的炮灰，逼迫得大家面前这样一位试图通过六界史飞黄腾达的大好青年的论文题目只有两到四个字。
渐渐地，那些看向他的眼神竟然或多或少地带上了同情的色彩——那些眼神不约而同地像在看一个攀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却只为了堆一个雪人的人。
他置若罔闻，一直到女生走出办公室，浅蓝色的运动服从视野里消失，他才收回自己的眼神，继续应付老师们的提问。
一个留着长发的女老师问：“王老师属相是什么啊？”
他听见自己笑了笑，说：“蛇。”
在社交中，不那么方便直问又想要知道对方年龄的时候，就问属相。十二年一轮，再凭对方的外貌就大概能推断出年纪。
果然，女老师立马掰了掰背在身后的手指，然后好像中了头彩一样，喜笑颜开地说：“王老师好像比我大两岁呢。”可能觉得自己的话太直白，竟然连年龄差都盘算好了，女老师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真是年轻有为啊，王老师都已经念博士了。”
他弯了弯唇，礼貌笑说：“过奖了。”
有男老师直白地拉家常：“王老师口音不像是沙岳本地人呀？”
他对答如流：“我籍贯沙岳市，不过在很多城市落脚过，所以不说本地话。”
于是他的同事们又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他从小随父母工作变动而常常转学、见过很多世面的形象。
碍于初识，更个人的问题并没有老师问出口，虽然一些老师早已蠢蠢欲动……
最终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有着很爽朗笑容的女老师问：“王老师为什么会来初中部呢？”言下之意，一切中学的教学内容在博士生眼中应该都是小儿科。女老师的问题有一点失礼，然而这也许是所有老师的心中所好奇的。
他垂眸听完，温言道：“作为沙大代表，我需要全面了解中学的教学内容。来贵校以前，我们看完了中学的所有教材，整体上来说初一初二的教学节奏较慢，初三可以作为整个初中内容的浓缩。当然，为了能在短时间内了解整个中学的教学内容，大约也会打扰高中部的课堂……”
高中部的六界史老师，但凡是没有社恐的，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初一初二的老师则是黯然神伤。
教导主任在一旁笑容可掬地听着，暗自感慨，不愧是博士院的——前天他接到教育局通知说会有一个大、中学的交流项目，昨天他才接到沙大方面来的电话说要派一名代表来交流，代表本人还亲自来北关报了到，似乎是没什么空闲，但今天代表就把教材看完了。
在这个欢迎短会召开之前，老师们则是曾经疑惑，多牛皮的项目和人才会直接空降北关中学？
然而有几个昨天下午没课、留守办公室的老师讳莫如深——上课期间年级主任带着沙大交代参观初三教学楼，自然也来了初三的大办公室。在那之后，学校各个年级的教师群都炸了——没错，在学生疯之前，老师们已经疯过一轮了，数个999+消息的微信群中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初三来了个大帅比，明天早自习来初三看帅比！！！
于是才有今早各个年级各科老师欢聚一堂的盛景。真正见过这位“交代”本尊，大家都忘了自己曾经有过疑虑。
且不说交代的资历，光是交代的颜值就让老师们交代在这里了。
“选择初中部的原因，或许还有……”他略加思考，颜色较浅的眸子垂了垂，纤长的睫毛似乎跟着颤了颤，所有取向为男的老师们的心弦仿佛也跟着颤了颤——但还没细细品味，便听见他回答，“大约初中孩子更可爱，更能让人有回到青春的感觉。”说完，他笑了。
之前的笑容是社交场合程式化的笑容，大家都有感觉到。但现在的笑容，好像有了温度。所有老师都愣住了。还有几位未婚女教师窃喜——他喜欢小孩。
老师们又疯了——主要是未婚女老师们，一时间办公室里交头接耳捂嘴娇笑的都有。
连年过五十的年级主任都被这春风一般的笑迷得红了红脸，又深感自己肩负阻止老师们心猿意马的大任，清了清嗓子：“咳……嗯……经过综合考虑，王老师将会主要把咱们年级十一班当做试点，哈，咱们十一班班主任——贺强，贺老师……”说着，摇摇一指，却看见贺老师正缩在人群之外，嬉皮笑脸地打另一名男老师，年级主任清了清嗓子，“咳咳，贺老师，多关照一下王老师哈……”
贺强这才收回爪子，揣进另一只手的臂弯，驼着背，把脖子舒服地缩进了两肩之间，下巴一扬：“得嘞。”
大家本来是下意识地跟着年级主任指的方向看去，却看见贺老师这般猥琐；随即又跟着年级主任的提醒回到了交代身上，纷纷惊讶于男性群体的参差。更别说靠近贺强的几个老师听清了贺强打人的始末——被殴打的男老师是贺强哥们儿，五班班主任杨老师。可怜的杨老师戳了贺老师的痛处，给人戳疼了：“啧啧，贺老师，好巧不巧，你们班就成了被选召的孩子，脱单之路更艰辛了呀！”贺强嘴角一抽，一爪子拍在杨老师背上：“杨老师，您可操心好您自己吧！您比我还早毕业两年呢！”
还好，老师们都是善良的，他们又开始倾听年级主任的安排了：“十一班的六界史老师是……啊，王慧老师，你跟王崇明老师详细对接一下。王崇明老师的办公室我安排在隔间区，”无比温柔地一比划，年级主任又说，“来，王老师这边请，我带您看看办公室。”
十一班的六界史老师王慧正被先前发问的紫色衬衫女老师挽着，明显紫衣老师已经过度兴奋。幸好王慧老师的儿子都上小学了，属于女老师中想当理智的。她无奈拍着紫衣老师的手，安慰道：“你还有机会、有机会……人王老师挑我们十一班，只是因为我们班六界史成绩不上不下……”
被年级主任带领着看完自己的工位，他礼貌地将教导主任和出门巡查的年级主任送到了办公室门口。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多数老师已经散去——非初三老师回了自己楼层、甚至是教学楼，也有些初三老师去了自己班里巡视。剩下的老师也都散了开去，有回自己工位的，也有去别的老师工位串门聊天的。
“我们十一班的孩子真是积了三辈子的德啊，”一道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还夹了咂嘴的声音。他看向那个方向，是喝着红茶的十一班的班主任、比他先两年来到北关就职的贺强前辈：“我代替我们班的孩子们，由衷感谢明老师给大家一个难得的学习与交流的机会。”
听贺强用了一个如此“不普通”的称呼，有老师笑道：“贺老师已经开始散发亲切啦！”
他微笑着说：“哪里。”顿了顿，他又说，“我来这里也是做学生的，还希望贺老师和各位老师能多多指教。”
贺强眼镜片下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抬手，又啜了一口红茶，隔着几排办公桌椅和留守办公室的老师，光明正大地向他举了举杯。贺强老师虽然气质平平，但向来是办公室里的气氛组、搞怪担当，一个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跟他的关系都不错，过了心疼他的那个劲儿，还是纷纷客观地向贺强表达了祝贺。
老师们的心路历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微笑着接受了贺强的示意。
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很有意思吧？
他看向女生身影消失的办公室门口，这样想着。
有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早自习之后，已经脸红半个小时的龚小娥又陷入了周围同学们的逼问中。
丽丽影气急败坏地说：“小娥，你运气太好了！为什么我数学课代表的工作会由你来做啊？？”
阿兔喜闻乐见：“还不是因为你做贼心虚，强哥一赶就跑？”
想着刚才龚小娥独享眼福，丽丽影连肠子都悔青了。按照惯例，她们班的数学作业的收发都是她来负责，如果自己刚才没跑，那么利用进办公室的机会她就可以前排围观，甚至可能成为第一个跟男神打招呼的学生！
虽然没看清男神的脸，但从刚才龚小娥回教室的时候脸跟西红柿一样、现在好容易终于平静成水蜜桃的情况来看，男神一定惊若天人。
陈璐也急：“对啊小娥，快说啊，男神到底长啥样啊啊啊啊啊？”只看见男神背影的她焦急地想要知晓。
但根据前排围观者传来的消息，“男神”这个称呼是已经确定了。
龚小娥看着自己开学第一天打算刻上一个“早”字的课桌左上角。已经动手了，只是还没完工。所以现在那里是一个“早”字少了下面“十”字的部分。
一抬头，发现连柳雨笛也静静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脑海中又闪过了刚才在办公室看到的陌生人的样子。
其实龚小娥进办公室以后都没怎么敢抬眼，外加她的近视让她只在抱作业的一瞬间看清了那位“男神”。“男神”身姿修长，轻靠在会议桌边，他就那么静静地被初三和其他年级的老师围观。乌云后放筛下来的新阳给这一幕打上了柔光。
龚小娥羞羞怯怯地埋下脸，说：“好看。”
龚小娥觉得，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口，好不容易降了点温的脸又开始急速升温。深呼吸几口，龚小娥才能继续回忆。
那人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比强哥高一大截。穿着很简单的，深色长裤，灰蓝色的衬衫。和今天快要放晴的天空一样的颜色。有一种雨后初晴的有点沉重却又很晴朗的味道。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但那张面庞也让龚小娥为之惊艳。具体的形容词龚小娥已经找不到了，只是觉得那脸庞放在博物馆当做雕像也不为过。
“为什么今天的六界史在下午啊……”陈璐眺望了一眼黑板右侧值日生写下的今天的课程表，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啊，我已经和男神一见钟情了，但还要等到下午才能再见到他！我的相思病已经病入膏肓！”
阿兔说：“璐璐，你好歹还见了男神背影一眼吧，还有那个机会一见钟情吧，你看看我们呢，看看我们呢？？点开群的时候照片都被撤回了！连男神的牛仔裤都还没看到啊！”忽然阿兔又转过头来瞪着龚小娥：“对了，小娥，近距离接触新老师最久的人应该就是你了。怎样怎样？有一见钟情吗？？”
美君、丽丽影、陈璐也一起瞪着龚小娥。
龚小娥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如果她说有，应该会被大家的眼神灭掉吧？其实她确实也没有。那种事情，她不敢想。
一个很好看的、二十多岁的，还很成功的社会人，龚小娥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觊觎他，连做个梦女的资格都没有。于是她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
如果说男神是洁白的云，她龚小娥就是臭臭的泥。无法想象自己站在那么完美的人旁边是怎样的场面。一定会带给自己把自己藏进地缝里也抹不去的卑微感。
这么说来应该还是程意最适合自己了。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成绩，说明以后应该也会有差不多的职业取向。人还是要务实啊。
把龚小娥当做假想敌的四个女生轻松一笑，庆祝自己的情敌少了一个。显然除了龚小娥，再没有人已经把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思索一遍。
什么时候再去找找程意吧？龚小娥想。只要自己主动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璐拍着胸口，松了口气，说：“还好，少了个情敌。”
美君笑道：“璐璐你你男票会吃醋的。”
陈璐瞪了她一眼：“我dream一下还不行吗。再说，如果男神愿意考虑我，我就愿意踹了我男票。”
八卦世界的中心——丽丽影啧啧道：“璐璐真棒，级草级别的人物说踹就踹。”
陈璐洒脱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准级草。”
女生们笑开了，只有龚小娥觉得自己处在另一个世界，毕竟她都不知道她们年级的级草备选都有谁，所以get不到其中奥妙。也不明白女生们的心境，不识其中利害关系。
丽丽影主动抗下科普的大旗：“听说璐璐的男票呀，妥妥的富二代，属于又有颜又有钱那种。话说璐璐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陈璐手指一比：“八个月啦。”
美君拍拍手，道：“长情、长情。”
龚小娥有点小骄傲地想，我和程意也那么久啦！
阿兔说：“璐璐，希望你一心一意，把男神让给我们。说不定男神徒有其表、但却家徒四壁，对吧？”
陈璐道：“竟然很有道理。”
迷妹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柳雨笛却一直没有参与。只有退出了群聊的龚小娥听见柳雨笛状似看着课本，实则十分小声地吐槽道：“啧，全是微博抽奖的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