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侯府审问
二夫人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小五还小，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姐姐还是莫要太过于苛刻了。”
“我亲自管教我的女儿，何时轮到妹妹来插手了？”大夫人冷笑了一声，语气略带着不屑道。
接着，她拿起了板箸，对着五娘子的手心狠狠地打了下去。
“嘶！”五娘子疼得缩了一下，但对上大夫人那双冷得如同寒冰一样的眸子，五娘子只好乖乖将手又伸了出来。
大夫人一点都没有留情，动作连续，连抽了好几下，眼泪都在大夫人的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此时，她若不先拿五娘子下手，后面又如何能够开始问罪二夫人等人。
想到这里，大夫人的心又是一紧，她索性狠下心来，又打了数下，打得五娘子的手都红肿了，还渗着血丝，她这才住了手，长喘了一口气，冷眼盯着五娘子。
“我打你，你可知错？”
“女儿知错。”五娘子道。
大夫人看了一眼她被抽出血的手掌，眼里闪过了一丝心疼，片刻之后，她的眼眸又恢复了沉静如水的模样。
她转身，镇静地看着二夫人：“小五已经责罚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来谈妹妹的过失了？”
“去云台山的事是姐姐应允的，发生那样的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姐姐把这些事怪罪在妹妹的头上，这天大的过失，妹妹可不敢受着。”二夫人巧言令色道。
“妹妹不敢？我看妹妹的胆子大着呢！”大夫人说着，她瞪了一眼低着头的三娘子和四娘子，“你们也是有本事的狠啊！明知道庙里出了事，竟敢抛下了延年和小五就逃，侯府若是人人都如你们这般自私自利，这偌大的侯府哪来立身安命之本？”
“姐姐，您这是作甚，您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对我发作就是了，何必吓着孩子们。”二夫人虚虚一笑，将三娘子和四娘子护在了身后。
“我何时说过，和你就没有关系了？若无你在背后撑腰指使，她们二人哪有胆子私自行动，枉顾姊妹性命？”
二夫人继续带着笑，柔柔弱弱回她：“姐姐这话可就说岔了，这些事，可与我没有干系，我原是想先出去看看可有危险，再想办法接应元娘和小五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外面竟这样凶险，这就是个巧合罢了！此次上山，妹妹同孩子们都受了惊吓，姐姐若有气要出，不如，等她们先休顿一番，休整好了，姐姐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
“你这话说得倒好像我是在拿你和你女儿撒气？”大夫人忍着怒意呛声道。
“妹妹岂不敢。”她说口头上在示弱，眼眸却是不落下风直视着大夫人。
大夫人静静一笑：“那几个孩子也该称呼你为母亲，你枉顾几个孩子的性命，擅自行动，若不是元娘机智，就已经酿成了大祸了。往日，你在府中兴风作浪，我都念在你比我小几岁，不同你计较，如今事关家宅，我是断然不能再姑息了。”
她说着，死死盯着二夫人：“就罚你去院子里跪着吧！”
“你说什么？”二夫人眼里浮现出了一丝难以置信。
余嬷嬷等人已经上前先行扣住了二夫人，二夫人挣扎着，满眼的不甘。
她身旁的春嬷嬷赶紧道：“大夫人息怒，我家夫人若有什么错处，自有侯爷回来惩处，纵然您是当家主母，但我家夫人也不是可以任你打杀的妾室，她是侯爷亲自八抬大轿迎娶回来的平妻。纵然此事她做得有失偏颇，您也不能这样罚她，让她在下人面前没了脸面。”
“春嬷嬷好一张巧嘴。”大夫人道，她冷笑一声，丢下了皇后的凤谕，“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春嬷嬷是想抗旨不成？”
那明黄色的旨意晃得春嬷嬷一阵头晕目眩，春嬷嬷没想到大夫人会搬出皇后，拿皇后做后手。她吓得瘫坐在地上，眸光与二夫人相会之际，她悄悄拉了拉二夫人的衣襟，朝着她摇了摇头。
二夫人却依旧心有不甘，她很是不悦道：“皇后娘娘又如何？皇后娘娘就可以插手臣下的家世事吗？还是说，因着姐姐与皇后娘娘沾亲带故，我与姐姐平起平坐，在府中也要备受蹉跎？如若传了出去，姐姐就不怕有毁娘娘清誉吗？”
大夫人直接被二夫人给说懵了，她脑子顿时混沌了起来，不知如何应话。
就在大夫人要招架不住之际，余嬷嬷站了出来，她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二夫人，冷声道：“夫人自己做出了那样有失身份的事，理应受罚，我家大夫人惯来仁慈，本不愿为难于你，既然，夫人执意要说个明白，那奴婢就代我家夫人与您分辩一二。”
余嬷嬷质问道：“夫人明知侯爷外出平乱，贼匪常在云台山出没，是也不是？”
“我怎会知道贼匪在哪儿？我就是想上个香而已。”
四娘子帮着道：“余嬷嬷这般咄咄逼人，逼问主上，这以下犯上的好本事，也是大夫人教您的吗？”
大夫人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四娘子的脸上，四娘子捂着脸，心有不甘，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大夫人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打得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长辈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了？你称我一声母亲，我就有责任教导你，你在家便敢这样目无尊长，他日，若嫁到了夫家，怎生了得？”大夫人适时补了一句。
她虽不如二夫人那般言辞狡黠，但她出生世家，对形势判断还是了然的。
余嬷嬷既然提醒了她，二夫人的思路也就清晰了起来，她盯着二夫人，问道：“既然你觉得余嬷嬷不配问你，那我就亲自审问你，你前往云台山，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冤枉啊！”二夫人连忙喊冤。
大夫人却不再给她机会，接着问道：“你枉顾小五和元娘的性命，到底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还是余嬷嬷暗示了大夫人，若是不给二夫人定一个需要让她陷入自辩陷阱的罪，她那张婉转的嘴便会越扯越繁琐复杂，如今有了皇后的旨意和侯爷的默许，她再不惩治二夫人，以后便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同时，她也要想着，在侯爷归家之时，要将全部的管家权都借这个事，揽入自己的手上。
因此，罚肯定是要罚，但这个度却要好生的把握。
罚重了，侯爷嘴上不说，心里却有气。
罚轻了，大夫人又心有不甘。
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要二夫人折了脸面，又让侯爷觉得她贤良大度，忍气吞声，想要补偿于她。
“我真的没有啊！姐姐！”二夫人泪如雨下，她楚楚可怜看着大夫人，“我知姐姐一直看不惯我与侯爷夫妻情深，可现在的局面也不是我想的，姐姐这是寻着机会，便要拿我泄恨啊！”
“休要胡搅蛮缠，此事牵涉战事，若你再巧言令色，那我便只能去报刑狱处理了。”大夫人冷声道。
二夫人见事情已无转圜，大夫人是铁了心要办她，她心下一横，先把自己从欲加之罪里摘出来。
随即，她暗暗给四娘子使了一个眼色。
“大夫人既然这般苦苦相逼，那咱们就说个明白。”四娘子抬起眼眸，波光潋滟道。
她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的二夫人。
大夫人静静一笑：“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说明白的。”
四娘子的目光落在了五娘子的身上，她静静道：“我阿娘一直不说，都是为了顾全五妹妹的名声，我三姐姐亲眼所见，父亲寿宴之上，五妹妹与那司玉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