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果我不是原来的程珊珊,你还会爱我吗?
她又说倘若程珊珊没有离婚,就应该是丈夫管这事。
可眼下她离婚了,没人管没人问,她这个当妈妈的,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她说的坦坦荡荡,一点心虚都没有,只看表情就很有说服力。
这分明就是一个爱女儿的好母亲。
程珊珊和白君越都需要录口供,他们都只是将事情给客观地叙述了一遍,加上姚新月他们这边的口供,基本上已经能大致还原事情真相了。
精神病院的那些医生,他们所有的流程也都符合规定,对待精神病人自然跟对待正常人不一样,控制不住病人的时候,使用镇静剂都是正常操作。
程珊珊咨询了上次帮她打官司的律师,律师很遗憾地告诉她:“如果坚决要告,姚新月也不会受到很重的惩罚,毕竟法律制裁的是犯罪的事实,但不能制裁犯罪的动机。”
“如果这样的话,那世界岂不是要乱了套了?张三看李四不顺眼,就可以把李四给送进去?”
“当然不是,必须是监护人才可以。”
“可我是个成年人,哪里还有监护人?”
“正常情况是没有,但是非正常情况就有,比如精神病患者,就需要法定监护人。”
程珊珊心里凉了凉,之前在永安街遇到姚新月的时候,她就想发疯,想把姚新月炖的汤给泼她脸上,她有贼心没贼胆,就怕姚新月会来这一手。
还真是怕什么有什么,她果然是想到了这个阴损的法子。
这不就是欺负她现在是个孤女吗?
就算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法律层面上来说,她们的母女关系还是存在的。
所以这个亏她只能吃了吗?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自己爽一爽,直接把汤砸她脸上,使劲发疯。
可现在不行了,她必须要顾着自己的肚子才行。
对付姚新月这样的人一味的退让没用,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学着江苗的样子,战意满满,回去争抢她最在意的程氏?
不能让自己落入被动的状态,必须要让她知道她自己养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等到生了宝宝之后再说,眼下必须要先保护宝宝要紧。
程珊珊想到这里,激动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大脑一冷静,如何解决事情也就有了思路。
“那你的建议呢?”
“利益最大化。”律师建议。
律师的建议很中肯,他就是想要为程珊珊争取利益最大化,与其费时费力地去告状,倒不如要一笔钱。
程珊珊稍微思索了一下,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虽然这个官司的结果可能不会如她的意,但至少能表明她的态度。
她决定哪怕是得不到任何好处也要告,拒绝和解。
律师见她已经拿了主意,也不再劝她,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她争取到能争取的利益。
程珊珊有些无语,果然是律师,说话都滴水不漏。
说了跟没说一样,像极了职场老狐狸说“理论上是这样”的这类话。
尽管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但是法院要等到放假结束才受理业务,受理的过程有可能是三天,也有可能是五天,最多不超过七天,但是受理跟开庭还是两码事,大概在受理之后还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开庭。
在此之前,程珊珊也没什么事做,她也严格遵守律师的建议,让她不要在网络上放有关这次案件的消息,不要搞网络舆论这一套。
程珊珊表示了解,并且笑着说:“网络舆论基本上都是通过正常手段无法解决问题,做最后的孤注一掷而已。”
律师见她听劝,也放心了下来。
网络舆论是一把双刃剑,就像程珊珊说的一样,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网络舆论都是通过正当手段没有办法伸张正义了才会孤注一掷,选择通过网络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但是对于特殊人群来说,他们做一些事情之前,就会先在网络上打舆论战,然后再名正言顺地发出一些决策,尽管大家心里都不满意,但是网络上确实一片祥和,像是在顺应民意一样。
程珊珊不觉得自己是特殊人,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所以就按照正常流程来。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最让她头疼的是以后的事。
姚新月这一次没有得逞,谁敢保证她没有下一次?
一旦她签字把人给送了进去,再想让她签字把人给放出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知道要付上什么样的代价。
程珊珊忧心忡忡。
白君越忧她所忧,最终忍不住说:“珊珊,这一次她没成功怕是不会死心,你可有什么办法?”
程珊珊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对策来,忧忧愁愁地说:“我还真想不出来,总不能继续逃吧?”
“其实我有个办法,只是我不敢说,怕你觉得我趁人之危。”
“什么办法?”
“如果我们领证,不管你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她都无权干涉了。”
程珊珊眼睛猛然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谢谢你啊,只是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白君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我不能拖累你,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你可以多爱我一些,这样就可以补偿我了。”白君越脱口而出。
四目相对,白君越的目光坚定又偏执。
程珊珊猛然想起原着中白君越的结局,他为了女主终生未娶,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她的儿子。
脱离原剧情太久了,接触到的人和事也跟原剧情中的大不一样了,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是穿书来的了。
“君越,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不是原来的程珊珊,你还会爱我吗?”
这话让白君越有些意外,他不解地看着程珊珊又探了探她的脑袋问:“你不会告诉我你是重生者,或者是穿越者吧?”
程珊珊:“……”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她能回答说是吗?
“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刻骨铭心。”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爱像一粒种子被深埋在土里,生根发芽,然后开花结果,结出来很多很多种子。
最开始的那一粒种子已经死在了土里,在它获取新生的同时也腐烂了。
后来结出来的种子跟从前埋下去的种子,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们都知道,那不是同一颗种子。
可谁又敢说后来的种子跟先前的种子不同呢?谁又敢说后来的种子跟先前的种子无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