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炼丹风云再起
当陈天尊的步伐即将踏出公会雄伟的大门，一声略显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呼唤如同一阵风，将他唤回尘嚣之外。
他回眸，只见一位中年男子，其面容虽不及声音那般苍老，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一切。
“年轻人，稍作停留。”中年男子的话语，如同古琴上轻轻划过的弦音，虽轻却引人注目。
“叫我？”陈天尊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似乎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
“正是。”男子微笑着，指向公会深处的幽静茶室，“若不介意，我们可至那里，静心一谈。”
陈天尊轻笑道：“自无不可。”
……
伴随着陈天尊与那中年男子步入公会深处的茶室，公会大厅中的人声鼎沸，纷纷议论起来。
“瞧瞧，那不是丹汉炼药的陆九钧坊主吗？听说他可是个‘假炼药助理师’，今儿个难道是来招兵买马？这脑子，怕是真不灵光啊。”
“哈，‘再次’？陆九钧若是聪明，丹汉炼药又怎会从曾经的荣耀跌落至今日的境地？表面看似精明，实则……”
“陆九钧的‘不灵光’人尽皆知。可惜了丹汉炼药，那可是我们承宇领主国的骄傲，星汉帝国都为之侧目。如今却沦落至一隅小作坊，怕是不久后就要被人遗忘……”
“不过，好歹曾经辉煌过。比起我们这些在底层挣扎的，人家至少有过巅峰时刻。”
……
这些热议，陈天尊并未听闻。此刻，他与陆九钧已坐于茶室之中，品茗饶城春晓。
碧绿的茶水在杯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诱人的清香。陈天尊忍不住轻啜一口，满口生津，忍不住赞叹：“好茶！”
前世的陈天尊对茶道并不精通，但品茗无数，此茶竟出人意料地与他往昔所饮佳茗相匹敌。更难得的是，这茶虽不讲究繁复的冲泡手法，却已有上层楼之意。
陆九钧微微一笑，望着陈天尊：“饶城春晓，承宇国三大名茶之一，每年均有进贡帝国王室。今日你我共享，乃老叶亲手所制，非同凡响。在下陆九钧，现任丹汉炼药坊主……”
说到此处，陆九钧故意停顿，目光直视陈天尊。他相信，陈天尊必定会接话：“哦？原来如此，丹汉炼药，这我知道。”
陆九钧猛地张大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似乎陈天尊的话语在他耳畔炸响，竟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置信。在饶州之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丹汉炼药的辉煌？哪怕今日风光不再，那些曾经的辉煌商铺和遍布各地的工坊已被他人瓜分，但丹汉炼药的名声，又岂是那么轻易便能陨落的？
他愣神的片刻，瞬间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我太过自作多情了，陈公子志在复国，又岂会纠缠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商业琐事？”
陈天尊见状，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陆坊主，您可曾知晓我的来头？想来不会是单纯地邀请我去做一个炼药师的吧？”
他曾在公会之中豪言壮语，欲成为炼药界的翘楚，但陈天尊自诩明智，深知自己的狂言，断无人会当真。
陆九钧轻轻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悠然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陈公子果然料事如神，我正是前来邀请您担任我丹汉炼药的首席炼药师。”
此言一出，陈天尊目瞪口呆，手中的茶杯几乎要滑落，他疑惑不解地问道，“陆坊主，难道您未曾听闻我的事迹？难道我之前的狂言，只是虚张声势？或者是某个狂人的妄言？”
陆九钧悠然自得地回答，“我炼药技艺虽不算精湛，但一双慧眼倒也识人。公子您当时的自信与气场，绝非虚言所能比拟，更不是一个疯子所能拥有的。再者，您的那番豪言壮语，更是让我坚信不疑。所以，我毅然决然地赌上一把，陈公子您说的是真的。陈公子，您是否愿意与我携手，共创辉煌？”
他话音刚落，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还有一个别号，人称‘陆疯子’。我丹汉炼药的迅速衰败，便是源于我当年的疯狂决定。”
他这话虽是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但他深知，聘请陈天尊并非仅仅是因为他的自信，更深层次的，是因为陈天尊的爷爷，那位传说中的炼药大师陈天城，一个隐藏在历史尘埃中的神秘人物。
陆家丹汉炼药的辉煌，离不开北秦郡王陈天城的鼎力相助。为了得到陈天城的炼药支持，陆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果不是丹汉炼药的利润大部分都流向了陈天城，或许丹汉炼药也不会如此迅速地走向衰败。
因此，陈天尊自称炼药师，尽管他人不信，但陆九钧却心中暗自相信。若换作是他自己，也会将这一技艺传承给子孙后代。至于陈天尊是否知晓这一切，他自是不会多言。
在陆九钧那充满诱惑的提议面前，陈天尊竟意外地展现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他深知，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下金饼，这其中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若陆九钧真是个行事鲁莽之徒，又怎会轻易抛出聘请首席炼药师的重任？
“莫非，陈公子这番豪言壮语，竟是在试探我？”陆九钧见陈天尊沉吟不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巧妙地回击道。
然而，陈天尊却依旧稳如泰山，他轻轻啜了一口香茗，悠悠说道：“愿闻其详，报酬几何？”
陆九钧掷地有声地宣布：“每月五十枚金币，丹汉炼妖提供安身之所，只要不违背常理，丹汉炼药定当竭诚满足您的任何需求。”
他满怀信心地注视着陈天尊，心想这样的待遇，定能让他喜出望外，起身相拥。却不料，陈天尊竟如同一尊不动尊，依旧淡然自若，仿佛他的话只是微风拂过。
正当陆九钧有些按捺不住，准备再施手段时，陈天尊突然抛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陆坊主，听闻开灵之术乃烧金无底洞，不知这开灵之价，究竟几何？”
陈天尊，这位财迷心窍的炼药师，可不是轻易被金钱打动之人。他记忆中那为十枚金币而心跳加速的时光，如今早已远去。他知道，陆九钧这次恐怕不是简单的聘请，而是有着更长远的打算。
陆九钧疑惑地打量着陈天尊，只见他提及开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陈天尊，他这是何意？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陆九钧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开灵之道，有三途。首推灵药开灵，灵药越珍稀，花费越昂贵，起步价便是一万金币起跳。次之，强者开灵，这价格全凭心情，十万、百万，甚至数百万金币皆有可能。至于第三种，借助开灵阵，那便是在星汉帝国，只有天赋异禀者才有幸一试。”
陈天尊静默如石，仿佛他的沉默本身就能凝住时光。在这片神秘的修炼世界中，不论是何种灵根的开灵，对他而言，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奢望。若说他一个月能赚一百金币，那要想攒够开灵的巨款，恐怕得等到猴年马月，那还是得有一群猴子的助力！
“陆坊主，您可曾踏足过那开灵的神秘之地？听说一次开灵的最低门槛就高达一万金币，这可不是一般人的游戏，怕是只有腰缠万贯的豪客才能一试身手吧？那么，那些平凡如我们的人，岂不是连开灵的门槛都够不着？”陈天尊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的叹息。
陆九钧轻摇着扇子，淡然一笑，“我去试过，不过是凡胎俗骨罢了。我对这修炼之路并无太多兴趣，故而未曾涉足开灵之境。”
“开灵前的测试也要大把金币？”陈天尊追问，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自然，大约五百金币左右。即便测试出你有灵根，开灵之时，也不见得能如愿以偿，获得修炼的资格。”
“那若是测试出来是凡根，还能开灵吗？”陈天尊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陆九钧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戏谑，“虽然我对这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凡根开灵的成功率简直比中彩票还低，几乎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只有那些心有不甘、不甘心命运安排的极少数人，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惜血本一试。”
陈天尊这才恍然大悟，他那个不争气的便宜老爹，在走投无路之际，即便知道他是凡根，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想帮他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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