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黑暗，战不朽，逆伐动乱
“这小姑娘还不错，挺合胃口的，就是可惜，没时间了。”
界域。
无边无际。
也可以说是一片禁区，这里就是一片禁地，这里隐藏着无尽的空间乱流和恐怖。
在这界域之中，正常情况下，应当是与九天十地连接，中间只有一道长不知道多远，宽不知道多远的堤坝。
这堤坝坚固无比，即便是寻常仙王全力一击，都不能够在这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因为，即便是陈真武崛起的无尽纪元之前，这堤坝就已经存在了，乃至于，陈真武自己都不知道，这堤坝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它又存在了多久远，只是在无尽的纪元之中。
堤坝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乃至于黑暗动乱入侵了无数纪元，这里仍然，没有任何战争的痕迹留下。
在这堤坝之外，被陈真武以无上伟力，割断了与九天十地的连接，令两方不在一个时空。
堤坝与九天十地之间，有着恐怖的深渊，这深渊彻底阻断了双方的空间与交割点。
而这深渊的禁区，是陈真武亲手缔造，也是陈真武为了保全九天十地而创造出来的，仙王级别进入其中也将在无尽的时空中迷失，从而被流放到无尽时空夹层。
无上仙王，或许能够摸索出来一点点的道路，却也有无尽的凶险存在。
因为，这是大帝的伟力。
独属于大帝的伟力。
陈真武在深渊之中如履平地，他的头发在空间深渊之中飘动，这里没有光亮，似乎能够吞噬无尽的阳光，这里只有黑暗。
“黑暗已经接近堤坝了。”在无尽深渊中，陈真武略微感应便是心中一惊。
来的太快了。
快的令人显得如此猝不及防，陈真武一步踏出，自无尽深渊之中，横跨了无尽虚空时间点。
光彩亮丽的堤坝，无尽岁月，无尽的战争洗礼，没有为堤坝留下任何的痕迹，是那么的光华，它似乎能够抵抗时间的侵蚀，也能够抵挡无尽伟力。
即便是大帝，在这上面留下战争痕迹，或许不久的时间，也能够恢复，陈真武研究过堤坝为什么如此神奇，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它似乎亘古永存。
伴随着一阵轻风拂过，陈真武缓缓出现在了堤坝上，踩在这坚固的堤坝上。
扑面而来的是那无尽的黑暗气息。
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如同滚滚长江，一波接着一波，一波更比一波恐怖。
如此恐怖浓郁的黑暗气息，九天十地所谓的至尊，受人推崇的教主级别，恐怕仅仅是面对这黑暗气息，就要神志疯狂，被这黑暗气息腐蚀，成为黑暗中的一员。
这也是无尽岁月以来，陈真武只能够独自作战，默默承受的真正原因。
黑暗，太可怕了。
大清算，也太可怕了，这是所有生灵的末日，这已经不单单是关乎着人族，将会关乎着九天十地的万族。
“果然，比以往的气息，更恐怖了无数倍，上个纪元出现的大恐怖，祂，在不在？”
陈真武呐呐着，一步踏出，他的身影散发着无尽的神光。
无尽的堤坝之上，神光四射，令整个堤坝都笼罩了炽热的光芒。
黑暗，在前方。
不能让黑暗来到堤坝，将动乱源头，抵挡在堤坝之外，也是为了九天十地无尽族群。
只是下一刻，就看到，在陈真武踩过的地方，这堤坝出现了一道脚印，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那是大帝道念，在极致的意念下，机缘巧合之中，大帝的道与执念结合，在这坚不可摧亘古不朽的堤坝上，留下了一道脚印。
这脚印并不明显，似乎只有淡淡的一道痕迹。
“下次在路过，人间已无我，无尽岁月消磨了一切，唯独消磨不了的是对后人的指引，即便，人间已经没有了我的名字，也没有了我的记载，可能只是某个上古岁月之中的无名存在留下了这一道脚印的传说，却能够指引着他们，面对黑暗不可动摇的决心。”
陈真武目光闪烁，回头看了一眼，那是机缘巧合之下留下，似乎与堤坝融为一体，万古岁月却不可磨灭，无尽纪元之后，世界上哪怕没有了他的名字，但关于脚印的传说会流传着。
抵抗黑暗的意志，会无穷无尽的流传下去。
这，已经足矣。
这也应该是他为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点传承了。
堤坝之后，就是无尽的黑色潮水。
在陈真武崛起的无尽岁月之前，人族将这一片海叫做无尽海，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陈真武不知道。
无尽海无边无际，黑暗源头就是从这无尽海的对岸而来，无尽海的尽头是什么，他不知道，上个纪元，陈真武找到机会深入黑暗想要寻找尽头。
但是最后失败了，因为有无上大恐怖出手。
无尽海域。
陈真武站在半空，在他面前，是一片滚滚的黑暗。
黑雾笼罩之中，有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眸，有大有小，在贪婪的看着他。
“人族？”
“鲜美的味道。”
“美味的气味，过来，快过来，让我吃了你。”
离开堤坝，在无尽海行走了不知道多远，时不时海域之中还有着大小不一的海岛，这些海岛有大有小，大的像是无边无际的大陆，甚至可能比仙域规模还要大，即便是礁石，实际上也有几千丈方圆。
这已经是陈真武不知道第几次面对了。
有几个血红色的大眼睛，眼中红芒在不断闪耀，眼中，充满了贪婪与饥渴。
这几个血红色的大眼睛，卷着汹涌的黑雾扑向了陈真武。
下一刻。
陈真武身子身子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他眼前一切虚空，瞬间被凝固，滚滚黑雾悬浮在半空，而陈真武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装神弄鬼，这么多纪元过去了，你们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话落，陈真武脚下一点，下一刻。
陈真武伸手，对着涌来的黑雾轻轻一指。
“灭！！！”
言出法随的力量涌现，那黑雾之中的红眼珠瑕疵欲裂，滚滚黑雾化作了飞灰，也在这个时候，这几个红色的大眼珠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背后是黑色的翅膀，头生双角的恐怖生物。
羽族。
这是无尽岁月之前，九天十地的种族，羽族天生强壮，是当年抵抗黑暗动乱第一道防线的至强者，因为被黑暗侵蚀，从而投身入了黑暗之中。
而这些羽族的身体，此刻也在快速的消散着。
很快，化作了一片飞灰，消散在了这一片天地之间，而这也让滚滚黑雾出现了一些躁动。
“斩！！！”
陈真武话不多，却都是言出法随。
双指伸出，对着前方略微挥动。
轰！！！
与刚刚润物细无声一般完全不同，此时此刻，这一斩，瞬间迸射了万里之遥的剑芒。
滚滚浪花滔天，斩入了这黑雾之中。
无尽海被这一道剑光斩出了万丈深渊，天空，被这一斩，无尽云彩斩成了两截。
铺天盖地的黑雾，无穷无尽的红色大眼睛，此刻陷入了癫狂之中，并且疯狂的扑向了陈真武。
“果然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孽畜。”陈真武面无表情。
他们迎向的是这一道毁天灭地的斩击。
滚滚黑雾被从中间截断。
嘶吼声和惨叫声不断出现，这漫天遍野的黑雾，被斩出了万丈之宽，数十万里之远的断渠。
但不过是片刻时间，这断渠已经恢复如初。
这就是黑暗动乱的特点。
杀不死，也杀不尽。
似乎能够无限制的复活，越杀越多。
但是这些，对陈真武来说，也不过是杂鱼，当然了，对于九天的那些修士来说，这就完全是令人绝望的恐怖。
不可战胜，不知疼痛，无限制的疯狂，就是为了杀死你。
陈真武面无表情，抬起手，平平无奇的一掌，挥向了黑暗。
在这一刻，无尽的七彩霞光，突然间自陈真武身上升起，照耀天地无尽时空，在这一刻，恐怖的力量，神性的光辉碾压向了黑暗之中。
惨叫声，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陈真武化作了神性光辉的太阳一般，高高在上的站在半空，他的速度很快，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滚滚沸腾之中，在神性的光辉下逐渐消散。
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生灵纷纷露出了他们的真面孔。
他们有的是人族，也有的是诸天万族。
是过去无尽岁月之中，有无尽的至强者被黑暗腐蚀，堕入了黑暗之中。
“陈真武，又是你。”
“这力量，又来了。”
“可恶，这次的大清算，又是你要来阻挡我们。”
有黑暗生灵，似乎认出了陈真武，双目血红一片。
一个纪元的时间过去，无尽的岁月，始终无法磨灭的似乎是他们内心之中的恐怖。
对陈真武的恐惧。
但陈真武面无表情，自他掌心恐怖的神性光辉化作了光柱，笼罩亿万山河。
“箭！！！”
陈真武嘴唇微动，轻轻的吐出一字。
这笼罩亿万山河的光辉，顷刻间化作无尽的箭雨，从空中迸射而下，漫天箭雨仿佛倾盆大雨。
斩在这些黑暗生灵身上，不仅能斩灭他们的肉体，更是能够磨灭他们的灵魂与神智，陈真武没有一点放松，因为他们是黑暗生灵，即便如此，却还是能够复活。
连绵不绝的恐怖轰鸣响彻在这亿万山水的无尽海。
恐怖的能量在宣泄。
颤抖，恐怖的力量，无尽海在疯狂的颤抖。
空间承受不住随之轰鸣着爆炸。
轰隆隆！！！！
万丈巨浪，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在了堤坝之上，无尽的能量宣泄，甚至将堤坝不断冲击着无数遍，但无论多么大的浪潮，却始终过不去堤坝的分毫。
唯有，碎裂的空间在天空中蔓延着。
“陈真武你要与我们黑暗生灵不死不休么？”
“即便如此，你以为你就能够抵挡我们的大清算么，不可能，大清算是定数。”
“无数岁月了，陈真武你还是没有放弃么？”
无尽的能量宣泄之后，黑暗还在滚滚涌动之中，对比刚刚，薄弱了许多许多。
海水中，却漂浮着无尽的残尸以及血水，只是此刻，这些血水和残尸在逐渐的聚拢，复活。
即便磨灭了神魂，即便，从道的角度上对他们彻底的磨灭，他们还是能够复活。
在这之中，走出了羽族的一个雄壮的男人，背后的羽翼微微煽动着，已经横跨了无尽距离来到了陈真武面前。
“我与黑暗不共戴天。”陈真武面无表情道。
“陈真武，回头吧，我们黑暗是无穷无尽的，来吧，拥抱黑暗，堕入黑暗，你将拥有无上的力量，以及不朽的生命，不死不灭的神魂，九天十地的一群蝼蚁，为何要让你如此执着。”羽族男人沉声道。
他的气息在迸射，恐怖的压迫力扩散，随后以他为中心，亿万里无尽海炸出了万里深渊。
空间爆炸。
恐怖的能量宣泄。
陈真武脸色一沉，这个羽族男人，比上个纪元更强了。
上个纪元只是无上仙王，但是一个纪元过去，已经是半步帝路了。
黑暗动乱越来越强了，他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了他，这黑暗动乱怎么办啊！
没有了他，这黑暗动乱谁能够来抵挡啊！
悉心抚养教导传授成长起来的涂倾仙，能不能，为这个九天十地争取冥冥中的一线生机。
没有时间给陈真武太多的想法，身后是亿万众生，是他无尽岁月，几乎一生都在守护的九天十地。
“我这一生，生在九天十地，也自当为九天十地而死。”陈真武呐呐道。
“执迷不悟，魔域！！！”
堕落黑暗的羽族男人大喝一声，背后羽翼张开，恐怖的力量肆意宣泄，黑光普照，以几乎一秒几万里的速度向陈真武的方向笼罩。
黑光蔓延之处，有被笼罩的黑暗生灵惨叫都来不及就直接化作了粉末。
“在魔域之中，任何接触的生灵，都会被我吸收，没有人能”羽族男人猖狂大笑逐渐顿住。
因为陈真武下一刻抬手了。
轰！！！
这羽族男人化作了一片血雾。
陈真武松开手，看着掌心的血雾，无尽的神性光辉笼罩，他在不断磨灭这个羽族男人的神魂。
虽然不能消灭他们，但是按照陈真武的经验，磨灭他们的神魂，会令他们复活时间更加久远。
“哈哈哈，陈真武，你杀不死我的，我们相互厮杀了那么久，你永远都杀不死我的，啊哈哈哈”羽族男人的神魂在陈真武掌心猖狂大笑。
陈真武沉默了。
不是因为杀不死他，而是这个羽族男人，曾是无尽岁月之前，与他在界域并肩作战的战友。
是相互间最为亲近的战友。
无尽岁月过去，他脑海中忘不掉的还是在抵抗黑暗之中，有无上大恐怖降临。
是这个人，羽飞，在最后时刻，推开了他，而他自己堕入了黑暗。
尤其记得羽飞那时候，慷慨激昂的大吼为九天十地而战。
如今，堕入黑暗之中的羽飞，却也忘记了曾经过往，不，也或者说，已经不在乎过往，已经成为了黑暗之中的急先锋。
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如今却相互厮杀了无尽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