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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备考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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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定洲沉默半秒钟,“黑麦?那你认识一个叫波本的吗?”

    “不认识。”

    黄定洲:……

    怎么感觉这小子不像管事!

    哪里不对劲?

    哦,是言行,没有那种作为仆的恭敬。

    表情冷漠,语气冷漠,甚至回话时都忘了自称仆!!

    黄定洲不由得回想起曾经遇刺之事,这位仁兄不会是杀了他原本的新管事,然后取而代之,准备刺杀他吧。

    他默默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再加上饿了三天,浑身无力,这要真是刺客,他大概要玩完。

    可惜他现在已经在马车上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

    他默默地打开马车上放食物的暗格,试图找出个像样的东西当武器,防身。

    可惜,只找到装点心和果脯的木盒,以及一个用小圆木瓶装的茶水。

    装点心的木盒竟然还带着温热,茶水亦是。

    黄定洲:这点心和茶水里没下毒吧?

    鬼知道呢。

    出于谨慎,黄定洲一口茶都没喝,一个点心都没吃。

    他闭上眼,养神。

    要真是刺客,那只能正面上了。

    武器就是这个木瓶和木盒了,也许还可以把鞋子脱了扔对方脸上,熏死对方。

    当马车驶入了辅国将军府,黄定洲确定,是他想太多了。

    黄定洲: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脑子里有预演了好几套逃脱办法,结果一个也没派上用场,可恶!

    到底是他不对劲,还是这个管事不对劲!

    新管事黑麦将马车停稳,就上前打开马车门,面无表情地邀请黄定洲下马车。

    “小郎君,已经到府里了,请下车。”

    黄定洲(疲惫微笑jpg),他默默下了马车。

    回到他的小院子,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换衣!

    他已经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的这酸爽味道了。

    等他洗漱后,再吃上一份热乎乎的鸡汤面,这种感觉太棒了。

    当他躺在榻上,准备再看两眼书,没想到一秒钟入睡了。

    等到第二日清晨,他醒来,睁眼看着雕花房梁,感觉整个人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好疲惫。

    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让晨昏定省之类的规矩去死吧。

    大概是太放松了,他瞬间又入睡了。

    竟然也没有人叫他起床。

    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一个字,爽。

    按理说,他应该主动去拜见一个长辈,解释一下自己没有去请安的原因。

    但是,他今天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他默默地举起书,翻阅起来。

    黑麦像是在屋内长了眼睛一样,立刻就进来请示,“小郎君,是否要用午膳,仆已让厨房备膳了。”

    黄定洲微笑颔首,当然要吃饭!

    干饭人干饭魂。

    一顿不吃饿得慌。

    他第二天清晨,去向长辈问安,才得知他考试期间,黄父不知为何惹怒圣人,被打了板子,还在养伤。

    虽然是塑料父子情,但是,黄定洲还是做足了表面礼仪,带着金疮药去探望黄父,聊表孝意。

    他见到黄父时,虽然对方趴躺在床榻上,房间内浓浓的药味,但是,对方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接下来又恢复了上课的状态。

    他对自己通过秋闱一试,十分有信心。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冲刺复习,为春闱做准备。

    黄定洲调整了下自己复习方式和复习内容。

    为了以防万一,他增加了对律学和历史典籍的复习。

    黄定洲列完复习计划表,就开始继续进入沉浸式冲刺复习状态。

    等到上课时辰,又准时前往府内学堂。

    今天的课程依旧是王老先生的杂文课,虽然是杂文,但是他也会认真听讲。

    不管怎么说,一个花甲之龄的老先生授课,作为唯一的学生,不认真听讲,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通过毕业试,接下来就是等礼部试(会试)和吏部试了。

    所谓会试,是由礼部在春季主持,亦称“春闱”、“礼闱”。

    届时,全国各地通过秋闱的士子,都会集结到京城待试。

    礼部试的考场,不像毕业试这样设置在各自的学院。

    春闱的考场是由其下设的考场贡院举行,听闻环境十分一般,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官方只提供薄被,和按例分发灰花炭。

    灰花碳,虽然没有像灶炭那样燃烧时有浓烟,但也是会有烟产生,再加上考号十分窄小,届时就有种烟雾缭绕的错觉。

    听闻往年有许多考生,因为太冷,碳又不够烧,将考号遮得严严实实,导致试未考完,人先驾鹤西归了。

    正因为每年都会出现几例因中碳毒死亡的案例,因此,开始有传闻,考场有怨鬼索命找替身,八字太轻的不可入考场。

    黄定洲听到他的教书先生跟他八卦这个传闻,听得十分无语,封建迷信要不得,得信科学!

    谁家烧炭不通风?

    因为这个事,他正思考着,要不要出一本常识科普的书籍。

    “十三郎,既然今日已经考完毕业试,就好好放松,成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态,孟襄阳最近又出新诗作,可好好品读,若观后有感,随时来找老夫探讨。”

    王老先生乐呵呵地从桌案下面拿出一本诗书,递给黄定洲。

    黄定洲温声应允,他在尊师重道的表面功夫上,一向做得不错。

    这个王老先生是王氏家族的远房亲戚,曾在江南有名的凌云书院任教,听闻黄父是为了他的学业,才特地将这王老先生从江南请回来的。

    除了这个王老先生是正儿八经有教书经验的,其他三位教他的先生,实则都是府中的门客,并且时常被换走,正如他身边的奴仆一般,更新换代速度很快。

    黄定洲拿着王老先生给他的诗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一回院子,就钻入书房,继续今日的学习任务。

    放松是不可能放松的。

    他又不是来玩乐的嬉皮士。

    现在解试(秋闱)刚过不久,等10月中旬才会放榜。

    春闱于次年二月举行,这段时间,足够他再次冲刺复习了。

    礼部试的考场在贡院,考试、阅卷、放榜,全都均在贡院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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