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是兔子还是狐狸?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呢。”沈怀时语气冷淡,手腕一翻,一条鞭子腾空而起,狠狠打向半空的蓝禾。
蓝禾慵懒的抬起手,甚至都没有看他,一道道无形的光波带着凌厉的风,宛如刀一般将他的鞭子斩成一段一段的。
当然知道蓝禾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沈怀时手上做出一个奇怪的姿势,下一秒那断成一截截的鞭子又恢复如初回到了沈怀时手上。
可是面对全服排名top5的沈怀时,蓝禾甚至都从未正眼看他,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而且蓝禾并未下死手,甚至都没有主动伤害沈怀时,只是像戏耍他一样。
沈怀时有些狼狈的倒在地上,祁安扶着他。
“怎么样?要向我求饶了吗?”蓝禾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脸上带着恶劣的笑。
“那你杀了我们好了。”祁安把沈怀时挡在后面。
“你以为我不敢吗?”蓝禾没有犹豫,数道无形的光波朝着两人袭去。
只是奇怪的是,这些光波却丝毫没有伤到两个人,仿佛在两人面前有某个屏障,也很像是这光波突然凭空消失了。
蓝禾从刚才开始一直游刃有余的笑第一次僵住了几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击的威力,就算有屏障也会被打破,更别说在两人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
“噗嗤。”祁安突然笑出了声,他仰头看着蓝禾,眼里笑意盈盈,语气温柔又真诚,“蓝禾,你伤害不了我们。”
蓝禾愣住了,他的记忆突然回到昨天,在同样的地方,甚至两人的位置也差不多,那天祁安也说过同样的话。
“又是你们那种奇怪的技能吗?”蓝禾端正了坐姿,直勾勾的盯着祁安,“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
“更早。”祁安面上不动声色,其实还是偷偷松了口气。
昨天在这里他对还是洛肯的蓝禾说
“你伤害不了我们。”
那是他天赋的技能一,效果是ta会对你说的这句话感到深信不疑。
其实他也有点赌的成分在,毕竟深信不疑只是意识里相信,但是映射到行动上不一定会遵循。
还好生效了,蓝禾相信了这句话,相信他伤害不了他们几个人,所以技能自然也就失效了。
“为什么会怀疑我?”蓝禾从半空中落在地上,赤着双足走到祁安面前,捏起他的下巴,逼得祁安和他对视。
沈怀时想上前挡在祁安面前,可蓝禾只是挥一挥手,他就晕了过去。
“虽然不能伤害你们,但让他昏迷还是没问题的。”蓝禾笑了笑,“我大可以把你们都囚禁起来,不让你们去摧毁芯核。”
这么说着,蓝禾手上的力道倏地加重,看着祁安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愉悦的笑了笑。
“为什么会怀疑我?”蓝禾又问一遍。
“第一个疑点,从森林里听见你的呼救声到我们赶过去救你,中间只隔了大概三四分钟,可是你面对食人花和那么多可怕的植物竟然毫发无损,只是衣服有些凌乱。”
祁安盯着蓝禾的脸,继续说。
“第二个疑点,在你家的时候你好像很着急去皇宫复命,可是我们去见王的时候你却转头先去了医师馆,很矛盾,好像故意让我们这些陌生人落单,成为嫌疑人。”
“第三,”祁安眨了眨眼睛,突然握住蓝禾冰冷的手,语气软了下来,“你捏的我有点疼,可以松开我吗?”
“我没用力。”蓝禾还是没松手,他打量着祁安,他仰头看着自己,轻咬着唇瓣,长又密的睫毛因为不安轻颤着。
“那就是我太娇气了……”祁安嘀咕了一句,自己往后仰了仰头,这次很顺利的从蓝禾手上挣脱出来。
“而且你正好是医生,国王又是中毒死,怎么想你都很有嫌疑。”祁安从地上站起来,凑到蓝禾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一点都不像狐狸啊,你像西娅。”
“我可不是那只笨兔子。”蓝禾扯了扯嘴角。
“蓝禾,我们好好谈谈怎么样?”祁安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蓝禾坐下。
“谈什么?”蓝禾没动,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们不要上来就打打杀杀的,意见相左的时候,大家都要有发言机会呀。”祁安说的很诚恳,“你说说你要保护这个世界的理由,万一就把我说服了呢。”
“芯核在我身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蓝禾沉默半晌,低声问。
“你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祁安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们应该看了那个本子吧,那些实验都是在我之后做的,为了保证实验的准确性,之前的实验体一直只有我一个。”
蓝禾这么说着,撩起宽大的衣袖,白皙的胳膊上从手腕开始,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孔。
他又用力拽了拽胸前的衣服,胸膛上同样是大大小小的疤痕。
“怪不得你可以完全变成人的模样。”祁安瞪大眼,与其说蓝禾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不如说蓝禾是个变故。
kerli和国王根本不需要蓝禾这样“变故”,他们需要的只是有人类意识加动物身体素质的士兵。
“你觉得我不应该杀了他们吗?”
“应该。”祁安点点头,“从情感上我支持你。”
“那就是还有方面不支持我了?”
祁安沉默了一会,“所以你想要全人类为你陪葬是吗?”
“是的。”蓝禾愉悦的笑了笑。
“芯核是植入大脑吗?还是心脏?”祁安沉默一会问。
“别想套话,祁安小猫。”蓝禾拉长声音。
“哎。”祁安长长的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和你说实话吧,我们之所以要多管闲事,摧毁芯核是因为如果不能让世界恢复正常,我们都会死的。”
“既然怎样都会死,那不如死在你手上吧。”祁安看着蓝禾,眼底黯淡,但还是强撑起一抹笑,“毕竟你是个大美人。”
蓝禾看着祁安的眸子恍惚了两秒,很快又恢复冷静,“我又杀不了你。”
祁安突然拿出一把短刀,放到蓝禾手心里,右手覆盖在蓝禾的手背上,握着他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心脏位置。
两人的距离随之无限缩近,呼吸交融间,两人的头发也缠绕在一起,刀尖离祁安的心脏不过毫厘。
祁安凑到蓝禾耳边,声音沙哑又有些低沉,像是蛊惑,又似是情人间最后的抵死缠绵。
“我能不能死在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