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单方面折磨
次日，江羡皎照常去寿安堂上班打卡。
她特意起了个大早。
这会儿天还没亮，外面一片阴沉。
而江羡皎已经穿戴好了衣裳，进了清风院的小厨房。
青儿在一旁，欲言又止。
“主儿，您怎么特意起这么早，老夫人那边应该还没起吧。”
若是夏天也就罢了，好歹天亮堂。
这会儿正是寒冬，天亮的比较晚。
大家的睡眠时间也跟着一起延长了许多。
这个时候除去王府里的奴才们，其他都还睡着呢。
而她们家主儿，已经勤勤恳恳站在灶台前，给老夫人准备早膳了。
青儿往锅里瞧了一眼，嘴角抽搐，这洗锅水一样的汤，真不敢想象对于刚刚起床的齐老夫人来说，该是一场多么可怕的折磨。
江羡皎丝毫没有困意，反而还兴奋不已：“你要是困就回去再睡会，我一个人送过去也无妨，再说了，老夫人既然将照顾她老人家的重任放在我身上，我当然不能松懈。”
“昨天清热解毒的苦瓜鸡蛋汤，老夫人不喜欢，想必我今日煮的一定会让她老人家满意吧。”
青儿面色发僵，看了一眼桌子上，江羡皎已经准备好的早膳。
说句不好听的，知道的这是照顾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折磨谁呢！
桌上的饭菜没有半点油水，甚至连猪食都不如。
明明自家主儿厨艺很好，脑子里有那么多好点子，偏偏在老夫人身上不肯用。
青儿都有点同情齐老夫人了。
“主儿，您不怕老夫人对您不满吗？”
毕竟昨天的苦瓜汤就已经让齐老夫人差点气死，今天若是看见这一桌子早膳。
青儿由衷觉得。
还是早点给齐老夫人准备后事吧。
江羡皎反而笑了，问她：“我这一桌子菜有什么问题，找个太医来都挑不出半分毛病，这可是药膳，别不识货了。”
她在现代热爱下厨和美食，当然也懂一点药膳的做法。
齐夫人这种小毛病，江羡皎那叫一个熟门熟路。
只是这药膳想要做的好吃也是一门手艺，但她不乐意给齐老夫人展现自己的手艺，于是专门用了一点小巧思。
这些菜每一样都是大补，虽然没有油水，但绝对身体是极好的。
味道应该也还不错，就是卖相上非常差。
她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蓝色可以抑制人的食欲，于是希望这份大礼，能让齐老夫人早点好起来。
片刻后，主仆两人顶着严寒去了寿安堂请安。
这个时候的寿安堂还是一片漆黑，因齐老夫人生病，起得比较晚，所以丫鬟婆子们也都还没起来。
这已经是冬天后宅默认的规矩。
毕竟丫鬟们也是人，能偷懒总还是要偷懒的。
江羡皎敲响院门，瞬间让这个安静的小院沸腾起来。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折腾起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顾不上抱怨，直接打开了院门。
看见江羡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忍不住瞪大眼睛，在风中凌乱。
“庶妃，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婆子抬头一看天，发现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月亮都没下班呢，江羡皎居然就这么过来了？
再看她手里拿着的餐盒，婆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您，您该不会是来给老夫人送饭的吧？”婆子声音都开始颤抖，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慌张，刚刚那点瞌睡虫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江羡皎扬起笑脸，热情的举起手中的餐盒：“是啊，本以为你们都起来了，没想到却是我来早了，打扰你们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婆子讪笑，嘴上说着不敢不敢，心里却把江羡皎骂了个狗血淋头！
开什么玩笑，这会儿天都没亮，人人都在睡梦中和周公约会，偏偏有个奇葩，大早上起来送饭，她真的不困吗？
似乎是为了回应婆子的好奇，江羡皎大大方方地说道：“你们也太懒散了，老夫人现在正是病重时刻，身边怎么能没有人照顾呢？你们一个个睡到大天亮，老夫人可怎么办？还得是本庶妃，亲自过来侍奉，这样大家才能放心。”
江羡皎说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齐老夫人等会的表情了。
那婆子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赶紧找了个借口。
把她带了进去。
这边动静一大，那边齐老夫人和芳若姑姑也就跟着醒了。
为了更好的照顾齐老夫人，芳若姑姑昨天晚上在床边将就了一夜，浑身酸痛。
原本想着如果今天江羡皎不过来的话，她就回屋里好好休息一下。
没想到……
“你说，江庶妃人现在就在门口，手上还端着给老夫人准备的早膳？”
芳若姑姑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觉得天都塌了。
里面，齐老夫人也慢慢睁开眼。
芳若姑姑听到动静之后，不敢犹豫，赶紧回到她的身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老夫人，您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
齐老夫人揉了揉眉心，面上带着几分疲倦：“不好，梦魇缠身，怎么能好呢？”
芳若姑姑心中咯噔一下：“还是因为那几位吗？”
齐老夫人冷笑着摇摇头：“她们算什么，如今我也已经想明白了，那群废物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难不成死了就想一步登天？”
“做梦！”
“但我昨天梦到的是……”齐老夫人表情怪异，颇有些一言难尽。
芳若姑姑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儿里：“您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江氏那个贱人，手里端着一碗苦瓜汤，在我身后一直追个不停，非让我把这汤喝下去才肯罢休。”
说完，齐老夫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满眼都是怨念，昨天晚上应该被折磨个不轻。
“你说那贱人白天来就算了，怎么连做梦都不肯放过我。”
齐老夫人烦躁不已。
她隐隐约约有点后悔，不该把江羡皎搞过来了。
“今天她要是再来，你就给她安排其他事情做，总之不要让她再进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