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总有人败风景
暗卫跟南扶砚说了之后，南扶砚立刻就来了。
可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老夫人就已经离开了。
南扶砚微微喘息着，一路跑过来，坐到了司瑶的桌案前，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一本书，看了两眼，嘴角一抽。
“被老夫人看见了？”
司瑶点了点头。
“是。”
南扶砚揉了揉眉心。
“这……”
司瑶坐到了他的身边：“你赶紧去跟老夫人认罪吧，不然，她指不定想着什么法子来捉弄我呢。”
南扶砚顿住，瞥过来一眼。
“你看的书，为什么要我去认罪？”
司瑶眨了眨眼睛。
“因为这本书是你找给我的，我只负责看，不挑……”
南扶砚嘴角一抽。
“所以我给你带过来的那两箱书，你又退回去一箱，都是没挑？”
司瑶脸不红气不喘，点头：“是，我随机退书。”
南扶砚看破不说破，只是，他缓声说道。
“你放心吧，母亲不会找你的麻烦的。”
“她如今……”
想到这些天，她并没有去见柳衣衣，哪怕柳衣衣来了，她也是早早的就让柳衣衣离开，说是让柳衣衣养胎，可实际上，就是不想看见她。
相比之下，这些日子，司瑶虽然在禁足中，却比柳衣衣的日子要自由得多。
柳衣衣天天待在房里，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说是安心养胎，可实际上，跟圈禁没有任何区别。
相比之下，司瑶虽然待在佛堂，但是，有清一带各种新奇玩意送过来，南扶砚也会每日都来找司瑶聊天。
而今天，就连老夫人都来了……
虽然，她很快就走了。
司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南扶砚。
“你对老夫人说了什么？”
南扶砚朝司瑶招了招手：“来。”
司瑶贴近了他。
南扶砚就把那天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
最后，他补了一句。
“因为现在他们只有最基础的人设，其余的事情，他们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像是一个人一样，只是内心有一点偏见而已。”
“我就……”
他摸了一下鼻子。
司瑶叹为观止。
“铁子，真没想到，你说话竟然这么厉害。”
“三言两语的，老太太就被你策反了。”
南扶砚笑了：“那也是因为，她自己做事，做不干净，给别人抓把柄。”
两人说说笑笑，却没看到，在远处，后院中的一座高楼上，柳衣衣带着丫鬟，走在楼上亭子里，高高的站着，眺望着远方。
“总感觉这些日子安静了许多，除了你们陪着我，我身边也没什么人了。”
她喃喃道。
丫鬟立刻笑着说：“夫人何出此言啊？我们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啊，是不是如今有了身孕，容易多思多虑？奴婢让大夫再给您开一剂安神的汤药吧。”
柳衣衣望着远方，忽然，目光一凝。
她看着不远处的佛堂里，透过大开的窗户，隐隐能看到，佛堂内，桌案后，司瑶和南扶砚两个人挨得很近，两个人似乎是说着什么，都在笑着。
柳衣衣眸子一缩。
“没有。”
她的拳头慢慢的转了起来，声音也沉重了。
“不是多思多虑，就是他不在我的身边。”
他去陪别人了。
慢慢消停下来的杀意，如今却又再次翻涌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不甘。
再这样下去，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在王府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你说，如果妻子不在家，夫君身边佳人在侧，日日欢喜，等到妻子回来，府上可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柳衣衣喃喃询问。
丫鬟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再怎么样，那也是当家主母，是妻子，哪怕没有了情分，还有身份在。”
柳衣衣苦笑。
“可若是连身份都没有了呢？”
“若是……”
“那个人不是当家主母，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妾室呢。”
柳衣衣垂下的眼眸，眼中泛涌着一些杀意。
“走吧。”
她轻吸了一口气，眼中又恢复了淡然。
“在这里感时伤秋没有用，喜欢什么就夺回来。”
“谁碍了我的路，那就先把人挤开。”
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了高楼。
回到了院里，她对着丫鬟吩咐。
“准备一些糕点吧。”
“要很好吃的。”
“不计材料昂贵，我只要味道。”
丫鬟点了点头。
“是。”
“奴婢这就跟小厨房的人吩咐下去。”
……
晚些，南扶砚带了许多的饭菜过来，不同于以往，是府上各色饭菜，这次的东西有些新奇。
司瑶看了一眼，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你又让府外的厨子，给我们做吃的了。”
南扶砚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出来，一边拿，他一边嘴角含笑着开口。
“是。”
“再过几天，你就要离开佛堂了，本是打算等你离开了，再找个好厨子，做一桌丰盛的饭菜，给你接风洗尘，可没办法，如今天气越来越亮，有些食材过了季就没有了，只能现在做了。”
司瑶笑眯眯的：“哪里都好。”
“这一次，是哪个酒楼的菜啊？”
南扶砚给司瑶递上一双筷子。
“是京城一家新开的酒楼，据闻，味道很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好吃。”
“除了那家酒楼里的菜品，还有咱们府上新研究的菜式，我都一并给你拿来了。”
南扶砚足足从食盒里面端出来了十盘菜，两份汤。
那个食盒足有五层，看着十分厚重，也难怪了，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司瑶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吃。
“好吃！”
她吃了两口，对南扶砚竖起大拇指：“这家酒楼挑的不错，味道很合我的胃口。”
“是嘛？”一道激动的苍老声音响起：“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司瑶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门口，有人把门给推开，先露出了一只布满皱纹却仍旧有力的大手。
下一刻，陈老探出了头。
他嘿嘿一笑。
“丫头，小子，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两个人世界，是这个酒楼实在太有名，我排了三天都没有吃上，每天都是爆满，却又听说，他们家的厨子，今天竟然给咱府上做了饭菜，我一听就知道，来找你们准没错。”
他把门推开了一条缝，让挤了进来，然后又把门给合上。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司瑶的身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叹为观止。
“那个九楼的饭菜可不便宜，小子，你买这一桌，可花了不少银钱吧？为了讨媳妇儿开心，还真是下血本了啊。”
南扶砚瞥了他一眼。
“现在多了一个人，这血本算是白瞎了。”
陈老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屁股坐到了司瑶的旁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双筷子。
“我自备碗筷，你们不用管我，自便自便，该谈情谈情，该说爱说爱，就当我不存在。”
说着，他又在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小碗，夹了一筷子的菜，用小碗托着，开始炫饭。
司瑶嘴角一抽。
这么大的动静，很难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