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做牛做马三个月
陆哲一整夜都没睡好。
山洞里到了夜里更加阴冷，他冻得将所有稻草盖在身上，全身蜷缩在一起，但作用不大。
他的牙齿上下打架，他在心里默默下决心：等他离开这里，一定会带着太师府所有侍卫来铲平这里，将这群土匪全部关到这山洞里，让他们也试试这挨冻的滋味。
这么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来，陆哲的眼睛试图睁开，却被睡意困住，在阳光的照射下，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他睡得更沉了。
等宋婉儿拎着早餐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呼呼大睡的陆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她“啧啧”两声，这人心未免也太大了，这种环境下也能睡得这么放心。
“起来！起来！”宋婉儿在旁边拿起一根木棍拍拍大牢的栏杆。
陆哲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向蹲在他面前的人，她处于逆光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脸上的黑纱若隐若现，令他想起昨天的那位寨主。
“睡醒了吗？”宋婉儿语气带着些不耐烦。
“你又想干嘛？”陆哲问道。
宋婉儿靠近他，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他不禁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昨日小小将你绑了回来，本来你也不是坏人，我们可以放你走，但你既然一路跟着回来，都认得路了，我们不能冒险再让你走，所以想跟你交易，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做牛做马三个月，那我们就放你回家。”
陆哲久久没有回答，宋婉儿都以为他要睡着了，谁知他开口问道：“小小是谁啊？”他不记得他见过的人里面有这号人物。
宋婉儿显然对这个问题见怪不怪，她熟练地解释：“小小就是昨天你见到的那个有胡须身体很壮的人。”
……
陆哲露出难以理解的眼神，这体格叫小小？
宋婉儿没有在意，追问道：“我刚才所说的，你意下如何？”
陆哲再次确认：“当真是三个月就可以放我走？”
“当真！”
“先说好了，我卖艺不卖身，不能让我做出卖身体的事。”
宋婉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不会。”
“那好，我答应你。”陆哲很快就答应了。
宋婉儿笑眯眯地将手里的早餐递进去，友善地说道：“我带了早餐过来给你，你快点吃完，我带你去你之后三个月要住的地方。”
陆哲一听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立马拿起包子，三两下就吞了下去。
他吃得饱饱的，抬头才发现宋婉儿的眼神有点诡异，防备心油然而生。
宋婉儿变了脸色，语气淡漠地说道：“你刚刚吃下去的包子，被放了蜈蚣丸，如果隔半个月不吃我们特制的解药，你就是肝肠寸断而亡。”
“你！你这个歹毒的女子！”平时粗口都不说一句的陆哲破口大骂。
宋婉儿的语气更加无情：“我只是以防万一，只要你不想着逃跑，自然不会有事。我也不喜欢看到血腥的场面。”
陆哲眼睛气得通红，瞪着她。
宋婉儿站了起来，逆光看着他一会，才拿出钥匙把大牢的锁打开。
“出来吧，我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宋婉儿说道。
陆哲走出山洞，才看到外面的风景，昨晚过来的时候天色有点黑，加上他无心留意风景。
此时才发现这个山洞居然地处一个悬崖之上，四周都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峻岭。
原来土匪都生活在这么隐秘的地方，难怪官府剿匪那么困难。
陆哲追上宋婉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婉儿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没有问你的名字，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是……”
宋婉儿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兴趣听你的名字，三个月后我们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知道得太多对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怎么称呼你？”陆哲郁闷道。
宋婉儿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喊我‘寨主’，至于你，看你身上穿着绿色的衣裳，那就叫‘小绿’吧。”
面对宋婉儿起得如此随意的名字，陆哲表示强烈的不满：“这名字跟女子的一样，我不要！”
宋婉儿叹口气说道：“那你自己想个名字出来。”
“高山，就叫我‘高山’吧，好听又好记。”陆哲环顾了一下四周，脱口而出。
“好。高山，我们可以走了吧？”宋婉儿说道。
陆哲笑着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跟在宋婉儿后面。
宋婉儿带着他来到昨日的大堂，那个叫“小小”的胡须大汉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小小，以后他跟着你，你给他安排点活干。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他闲着。”宋婉儿吩咐道。
“寨主，不是说了在外面叫我‘二当家’的吗？叫什么‘小小’，一点威严都没有。”小小抗议道。
“好好，二当家，那就有劳你了。”宋婉儿无奈道。
陆哲还是很难将小小这个名字跟他联系起来，他眼神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他。
小小发现陆哲在看着他，怒目而视，凶巴巴地说道：“看什么看？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但是不准想！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说罢，挥了挥拳头。
陆哲被吓得后退一步，干巴巴地笑道：“我没在想什么。二当家如此威武，一定是寨主最看重最信任的人吧。”
小小脸色转换得飞快，一脸得意地说道：“那是，这里除了寨主，最大的就是我，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陆哲平时虽不懂人情世故，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适时地露出狗腿的笑容，“是，二当家。”
宋婉儿无语地翻了几个白眼，不想再看这场闹剧，转身离开了大堂。
多亏陆哲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小给他安排了最轻松的苦力活——“砍柴”。
陆哲一边砍柴，一边谩骂小小，这是什么最轻松的苦力活？他出生到现在就没干过这么辛苦的活。
哪怕已经是严冬，但卖力砍柴的陆哲汗如雨下，他看着手掌上的水泡，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这时候一个少年经过，听到陆哲的谩骂声，停下脚步，说了一句：“这确实是最轻松的了，你没试过挑水，那才是最累人的。”
“你不就是昨日那位小哥？”陆哲认出他，开心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