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怪谈·死亡催债人
特蕾西娅的话音刚落，宫本智的电话便突然响起来。
宫本智按下免提，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科长不好了，银座刚刚发生一起怪谈目击事件，”
“一名客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名无头男尸变成一堆日元，”
“随后男尸便带着日元离开了。”
犬山花皱着眉头说道：
“我记得，津次富丘便是被斩首而死，而且他负责得也是高利贷业务。”
宫本智忍不住冷哼一声：“高利贷？为了钱，真是不择手段。”
犬山花冷冷地笑道：“在东瀛，高利贷是合法生意，要怪也该怪内阁的大人们。”
砰！
一个黑帮分子莫名其妙地摔倒在地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白河满意地拿起卡牌对准另一个目标，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直到现在，卡牌还没有完成彻底的转化，还需要时间。
被打断后，犬山花和宫本智再也没有争吵的打算，
宫本智对着话筒说道：
“确认死者的身份，然后查一下死者有没有和津次富丘有业务上的往来。”
“是。”
挂断电话后，宫本智对着犬山花说道：
“接下来，我还要去津次富丘死亡的现场一趟，你也要去吗？”
犬山花再次恢复原来清冷的模样，点点头说道：
“当然，津次富丘的后事和业务都需要处理。”
“那你们先走，我还要处理其他事情”
说话间，宫本智走向正在疏散群众的水鸟警官。
“那我们走吧。”
犬山花看向白河，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白河从口袋中掏出刚刚捡到的尚未燃尽的白烛，说道：
“还记得百物语的传说吗？每讲述一个怪谈，便要吹灭一根蜡烛。”
犬山花的瞳孔一缩：“你的意思是百物语做的？”
白河摇摇头：
“最好不要预设答案，这会影响接下来的判断，也许是有人故布疑阵。”
“倒也有几分道理。”
说着，犬山花陷入沉思。
白河则在思考另一件事，特殊搜查科持有名为“伪书”的怪谈，
虽然不能制造怪谈，却可以改造怪谈，是不是他也能借鉴一下？
也不知道宫本智愿不愿意把“伪书”借出来？
如果不行的话，倒是可以尝试去寻找有没有类似的怪谈。
……
处理完渡边茂的所有事宜后，一行人再次在津次富丘遇害的地点会面。
这里同样有警方封锁，但在宫本智的带领下，白河这个闲杂人等还是混了进来。
尸体早已经被搬走，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档案袋。
犬山花将现场的员工拉到角落里挨个询问，
想要知道发现尸体之后，这些人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她想借此找到白烛的主人。
白河则是在屋内寻找，想要看看这里有没有燃烧的蜡烛。
在他的有心寻找下，很快便在书架的缝隙中找到一根蜡烛的残骸。
这时，犬山花走过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除非这根蜡烛是在尸体被发现前，便已经点燃了。”
白河仔细端详着蜡烛，嘴里说道：
“也就是说对方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蜡烛放在这里。”
“那他为什么不把蜡烛的残骸收走呢？”
犬山花思考片刻，然后回答道：
“也许他是想等到晚上再来回收，但是这些布置被你提前发现了。”
白河将蜡烛用白布包裹后放到口袋里，拍掉手上的灰尘，然后说道：
“还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故意留下这个东西是为了散布流言，强化‘百物语’这个怪谈。”
犬山花一怔：“还要强化？要强化到什么程度？”
白河摇头：“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啊！怪……怪物啊！”
房间外传来一声尖叫，随后屋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清脆的脚步声。
皮鞋的鞋底敲打着地面，为欢快的歌谣伴奏：
“负（ま）けない事（こと）”
“投（な）げ出（だ）さない事（こと）”
“……”
白河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犬山花眉头紧锁道：“是津次富丘的声音。”
一句话让房间内的氛围降至冰点，所有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秒，一个穿着西装的无头人走进屋内，歌声从它的脖颈上方传出。
这个无头人径直走向地面上，开始翻找地上的档案袋，空气中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下一个是谁呢？下一个是谁呢？”
宫本智藏在柜子后，小声地打着电话：
“怎么样？能制定规则暂时束缚住它吗？”
电话那头传来让他心底发凉的话：“不行，我需要时间，最起码需要两天的时间。”
宫本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不能再快点吗？两天，你知道两天的时间，它要杀多少人吗？”
“48个。”电话那头回答道，“我在尝试的过程，看到它的原有规则，每小时会杀死一人，”
“而且被害人必须和它有借贷关系。”
宫本智沉默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
“如果你不想造成社会慌乱，有个简单的办法不是吗？”
“用死囚，我们之前不都是这么干的？”
“你还有5分钟的思考时间，别忘了，官僚系统走流程也需要时间，”
宫本智点起一根烟塞进嘴里，烟头的火光和他的心情完全一致，忽明忽暗。
白河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宫本智的思考，
他不会改变这个世界，这不是创世联赛，他没有资格帮其他人做决定，
也不会把这个世界培养成温室里花朵。
每个人，每个文明都必须证明自己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
哪怕需要付出鲜血和牺牲。
特蕾西娅饶有兴致地看着宫本智，观赏凡人的挣扎，是她最大的乐趣。
奥罗拉攥紧拳头，如果不是力有未逮，她绝对会一剑斩杀这个恶毒的怪谈。
“下一个是谁呢？下一个是谁呢？”
在津次富丘翻找档案的沙沙声中，五分钟，一眨眼便过去了。
宫本智狠狠地将烟头按死，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准备12个死囚。”
“是。”
电话那头的回答，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