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双重降临
华盛顿，国会大厦。
原本整洁的走廊此时布满了血迹与尸骇，
头戴小丑面具的狂徒手持重武器和刀刃暴力地砸开每一扇门，
将躲藏在其中的工作人员拖出来，残忍地处决掉，鲜血沾染了他的裤腿。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癫狂的大笑，
顺着窗户朝外面看去，到处都是头戴动物面具，烧杀抢掠的暴徒。
背生蝠翼的女性魔鬼站在黑暗中，手持装满血液的金属盆，收集着从这些暴徒身上逸散出的狂暴欲望。
待到金属盆中的血液变成晶莹剔透的红水晶，她便将红水晶取出来，投入背后的献祭法阵中。
接着割断身旁女性的喉咙，用滚烫的血液将金属盆装满，然后继续收集欲望之力。
这样残忍的景象不仅发生在这里，也发生在所有人群聚居的地方，就连纽约也不例外。
身为真欲之王的信徒，这些魔鬼们最清楚如何在人群中隐藏自己。
在炼金术士们大部分都赶往战场时，这些魔鬼便从黑暗中走出来，引导人类走向癫狂。
血与火在城市间蔓延，升腾的欲望让人类挣脱理性的束缚投入这场末日狂欢之中。
然而这种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还留守的炼金术士们倾巢而出，
他们开着蒸汽洒水车，疯狂地朝着这些疯狂的人群射出掺入了丰穰神水的水炮。
高压水流不仅把这些狂徒冲得东倒西歪，也把他们转变成另一种生物。
海浪声在这些人的脑海中回响，沉眠于深海的巨物朝他们伸出亲切的触手。
而在巨物之上，则是笼罩在黑暗的仁慈地母。
人群情不自禁地跪倒在地，虔诚地祷告：
“沉睡于深海的巨物，繁衍万千子嗣的生命之海。”
“您是一切生命的本源，愿您睁开眼眸，愿您注视吾等。”
开着洒水车的炼金术士看到这一幕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踩下油门朝远处驶去。
这一幕同样不止发生在纽约，
炼金术士为这一天早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大量的丰穰神水被运送到所有城市中，
然后只需要地母教会的命令传来，这些丰穰神水就会化作“传教”的利器。
……
蛾摩拉，地狱圣殿。
阿尔卡多脚下的红水晶堆积成山，同时献祭法阵还在不断地传送着红水晶，
虽然速度有所减慢，但现在的数量已经足够了。
过犹不及，阿尔卡多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走下王座，来到宫殿外的广场上。
巨型的倒五芒星阵已经布置好，每一条边都有数量庞大的骨骸堆成。
每一根骨头都泛着玉质的光芒，比起骨头更像是玉石，恐怖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美感。
阿尔卡多掏出一本书，由人皮鞣制而成的书页光芒细腻，泛黄的边缘上隐约能听到痛苦的哀嚎。
阿尔卡多翻动着书页，哀嚎越发凄厉，等到他停下来，哀嚎已经变成哀怨的哭泣。
阿尔卡多充耳不闻，只是念诵着书页上的内容：
“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
“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
“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又有一把大刀赐给他。”
随着他的念诵，书页的哭泣声更加严重，
天空被莫名的血光染红，浓重的血雾如风暴一般笼罩整个广场。
在血雾之中，隐约传来兵器碰撞声，震天的喊杀声，血腥味浓郁地几乎要滴出血，仿佛要彻底替代空气。
咔，咔，咔。
马蹄声从血雾中传来，一名穿红甲骑红马的骑士缓缓从雾中走出，
骑士并没有戴面甲，一张浪荡英俊的面孔揭示出他的身份，
曾经的疯王，现在的真欲之王，阿斯摩蒂尔斯。
也是传奇级仆从，战争骑士。
阿斯摩蒂尔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在地上的阿尔卡多，淡淡地说道：
“做的不错，你将会在这个世界有一席之地。”
阿尔卡多谦卑地说道：“感谢您的恩赐，陛下。”
嗡！
远处突然升起一座贯穿天地的黑光，澎湃的生命力如海啸一般席卷整个世界。
阿斯摩蒂尔斯一扯缰绳：“看来，对你的赏赐要推后了。”
……
时间倒退十分钟，无名小城的广场上。
身披黑色头蓬，红发紫眸的少女站在广场中央，手掌按在最大的那棵树上。
周围围着一群神色紧张的居民，他们穿得破烂破烂，有的还带着伤。
一名老人紧张地询问道：“蒂娜小姐，我们真的可以得救吗？”
蒂娜闭上眼睛，感受着生命力在树干中流淌，她轻声说道：
“当然可以，所有人都可以获得拯救，这是地母神的神谕，也是她的意志。”
这样简单的话显然不能打动所有人，但这些人看了看远处已经陷入疯狂的人群，
只能呆在这里，低声念诵着祷词：
“沉睡于深海的巨物，繁衍万千子嗣的生命之海。”
“您是一切生命的本源，愿您睁开眼眸，愿您注视吾等。”
“开始了。”
一个缥缈的声音在蒂娜的脑海中回荡，那是地母神对她的嘱托。
她的嘴角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回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
谢谢您救了我，谢谢您，母亲。
接着蒂娜将丰穰神力传入树干中，
整个大陆的群系网络已经构建成功，现在可以完成最后的链接了。
……
拉莱耶，地下宫殿。
白河注视着站在水面上的闭目静思的赵凝，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用紧张，我可是种子选手，可以直接参加决赛。”
赵凝翻了一个白眼：“本小姐在你眼里就那么不靠谱吗？”
白河把头扭过一旁：“是谁想和我决斗，然后翻车变成我的o奴隶的？”
赵凝气急：“姓白的，非要在这种时候拖我后腿吗？”
白河耸耸肩：“是不是不紧张了？”
赵凝叹了一口气：“我真是瞎了眼了，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好吧，我确实不紧张了。”
“现在不要再说话了，大海主要开始蜕变了。”
赵凝一挥手，无数的根系钻破墙壁，伸入大海主所在的水潭中。
熟悉的吟诵声开始在宫殿内回响：
“沉睡于深海的巨物，繁衍万千子嗣的生命之海。”
“您是一切生命的本源，愿您睁开眼眸，愿您注视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