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尴尬的电话
吴秋玉“噗嗤”一声笑了，说：“没人说你需要药补啊，是你太敏感了吧？郑局长，结婚到底好不好呢？你是过来人了，能不能分享一下？”
“好不好你试试不就行了？”
吴秋玉脸一红说：“结婚太麻烦了，我总觉得和一个亲人之外的男人一起生活特别脏，没有安全感。”
“和亲人生活在一起就有安全感了？”
“那是。”
郑风华不置可否地说：“安全是相对而言的，手足相残的例子不少，你对婚姻生活如此抗拒，是不是太偏激了？”
“郑局长，其实我产生这种想法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
吴秋玉小声说：“我看你人特别好，所以才肯和你敞开心扉。就拿咱们林局长来说，事业有成，人也长的很漂亮，可我发现她却一点都不幸福
“是吗？你咋发现的？”
“有次我和她出差，晚上的时候我发现她房间里有男人。”
郑风华半信半疑地问：“是真的吗？不会吧，我看她人挺正派的。”
“郑局长，不是我喜欢在背后说领导坏话，是我亲耳听到的，有意思的是，他丈夫对她特别好，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所以你就产生了恐婚思想？”
“是啊，你说像他们那样的夫妻都不忠诚，那啥样的关系才能长久呢？”
郑风华笑了笑，说：“现在不想结婚的人太多了，我对结婚最真实的体验就是搭伴过日子。”
“要是结婚的意义仅仅如此的话，那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
郑风华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小吴，咱们局现在最大的招商项目是什么？我刚来，必须得好好地了解一下咱们的工作，好马上进入角色。”
吴秋玉莞尔一笑说：“你也心太急了吧？来了就先熟悉下环境，反正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
“那可不行，你是年轻人，绝对不能有这种思想。”
“这种思想咋的了，局里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是混日子呢？”
郑风华道：“看样学样，小吴，是不是每个考上公务员的人都是这种思想？这和我们那时候差别太大了。”
“你们那时候什么心态？”
“那时可是壮志凌云，干劲十足啊。”
吴秋玉抿嘴一笑，问道：“结果怎么样？”
“结果就是这样子啊，小吴，你不以为我是个反面典型，其实大部分人都和我不一样的，他们混的都挺好。”
“郑局长，这年头拼的是关系，不是拼能力。”
郑风华虽然心里认同她的话，却还是说：“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小吴，年轻人要有朝气，不能老气横秋。你约我出来吃饭就为了说这些？”
“是，也不全是。郑局长，你的到来，有些人特别不高兴呢。”
郑风华一惊问：“谁？”
“我们崔主任呗，还能有谁？”
“他不高兴？为什么？”
吴秋玉吃了一口菜，嚼的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原来的副局长调区里去了，崔主任以为该轮到他了，结果你来了。”
郑风华大脑中回想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崔建宁的情形，当时他始终阴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带他去办公室。
“这么说我人还没到就已经树敌了？”
“那可不是。崔主任知道你要来担任副局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脾气大的很，吓得我整天战战兢兢的，生怕挨训。”
“他犯得着这样？任命干部是组织部门的事，又不是我要来当这个副局长的，他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吴秋玉小声说：“原本有传言说副局长的位置非他莫属，可突然风向变了，说是要从基层乡镇调人，我听说这种事在我们局可是史无前例。”
是何依依的关系？
郑风华从手机中调出何依依的手机号码，号码后四位不是8就是6，都是些吉祥数。
他在手机上搜了它的归属地在长安。
她是省城人，这差不多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她一定是在重要部门任职。
吴秋玉看他拿着手机沉思，问：“我这么一说你有思想负担了？”
郑风华笑了下，说：“我胆子那么小吗？小吴，你帮我打下这个电话。”
“干吗？”
“不干嘛，这个人是我的初恋，我一直不敢打她电话怕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你按这个号打过去，问她是不是姓何。”
吴秋玉拿起手机，说：“难怪呢？原来是想念前女友了。郑局长，我还以为世上的男人大多数都无情的很。你是如此长情的人，我几乎要改变我的初衷了。你报一下号码。”
林云峰将号码报给她，吴晓玉将手机放在免提上。
“喂，哪位？”
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请问，你姓何吗？”
女子的声音立即变的烦躁起来：“你哪位啊？找我什么事？”
吴秋玉看着他小声问：“她不肯说咋办？”
“你就说你是她一个远房亲戚，好些年不见了。”
吴秋玉说：“姐，我是你一个远房亲戚，想去省城看你。”
电话那头却悄无声息。
吴秋玉放下手机说：“挂了，害我浪费感情。郑局长，既然是你的初恋，你还想着她直接打给她不就行了，干嘛还掖着藏着？”
郑风华失望地说：“分开几十年了，彼此都有了家庭，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是坏脾气依旧。”
电话到底是不是何依依的，还是不能确定。
前台女子的话有几分是真实的？
反正现代社会最缺的就是真诚，没准人家为了息事宁人随便给了电话号码就把他打发了。
“吃啊，是不是没有酒饭就不香了？”
吴秋玉看他心不在焉，问道。
郑风华摇了摇手说：“我本就不胜酒力，近些年国家对领导干部饮酒有明确规定之后，更是滴酒不沾。小吴，你听刚才电话中的女子年龄有多大？”
吴秋玉自信地说：“这还用猜，既然是你同学，至少也在四十左右吧。”
“噢，你听得出来她是高兴还是生气？”
她说：“一开始是高兴的，后来就生气了。你就这么放不下她？长安离我们不远，去看看她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