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和谐的约会
他回复了一个同意的表情符号。
在乡下呆久了，回到城市里一时还觉得有些局促，感觉放不开手脚。
这样也好，通过吴秋玉这个人，他至少可以了解下招商局的情况，也便于尽快进入角色。
这时候，手机传来短消息的声音，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顾盼盼。
她发消息干嘛？
还想解释？
把野男人都带到家里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辈子这个女人他都不会去见。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形他就反胃。
他想了想，还是回复过去“离婚”两个字。
哪想到，顾盼盼电话就打了过来。
“郑风华，你这个王八蛋，你当了招商局副局长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他没说话。
这和她绿了自己有关系吗？
“说话啊，你哑巴了！你当没当我是你老婆？”
这样的女人能称其为老婆吗？
他自己娶的是只公鸡吗？
蛋也不会下，还四处招惹男人。
“你说话啊！你他妈的再不说话我就去你们单位了？”
听了这满是威胁的话，郑风华再也拿不住了：“你来干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当什么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你这个婊子！”
“郑风华，不要以为你升官就牛逼了，我告诉你我不稀罕。”
这人，唉，不稀罕还找他
“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早上我没把那个王八蛋打一顿给你脸了？下午三点拿着身份证民政局见。”
顾盼盼也不甘示弱：“见就见，谁怕谁，窝囊废。”
郑风华一听，火冒三丈。
这三个字直接击中了他的软肋。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三个字就是他的代名词。
“好，你有种！”
他挂了电话。
他原以为，如今他荣升副局长，顾盼盼就不会这么骂他了，没想到她还是这样。
吴秋玉定位发了过来，他迅速洗了把脸，刮了胡须，直到看到镜里的男人充满了中年男人的魅力，这才出了办公室。
这座一共三层的楼房看着又破又旧。
让刚从乡下回来的他瞬间就没了兴趣。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约有百米之远的区委办公大楼，豪华气派，充满了活力。
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刚要出办公楼，就看到小陈提着一瓶酒，看到他微微一笑就走。
妈的，司机是给林莉莉一个人配吗？
作为副局长有些什么样的待遇，也没人告诉他。
看这样子林莉莉中午有应酬，有应酬作为副局长也应该在邀请之列啊。
郑风华心中疑惑着在路边上打了辆出租车。
估计一时半会他根本融入不了他们的生活圈子，也罢，来日方长，在不乎这一时半会。
饭店位置比较偏。
吴秋玉早就在包间里等着他了。
他一进门，她就将茶水递到他面前，轻声细语地说：“不好意思，郑局长，我担心会遇到熟人，才找了这么一家偏僻的地方，你不会介意吧？”
郑风华喝了一口水说：“今天是不是林局他们有应酬？”
“是啊，临凤区招商局局长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去陪客呢？他们没叫你吗？”
郑风华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说：“叫了，我没去。”
“噢，通常局里来人副局长都是要作陪的。要是你去陪客了，今天我的心意就没法表达了呢。”
吴秋玉笑起来很是好看。
“你要表达什么心意呢？”
“郑局长，你毕业于中央政法大学，又是硕士学历，温文尔雅，是我崇拜的对象。所以，我就特别想和你聊聊。”
吴秋玉这些话让他感到十分受用。
这些年窝在那里，听到的都是污言秽语。
特别是顾盼盼让他每日里如坐针毡。
“是吗？这有什么好？不过一副读书人的皮囊罢了，现在社会上吃的香的都是些行为彪悍的人。”
“那是人们的偏见。郑局长，你一直在乡镇工作吗？”
“是啊，怎么了？”
“我说两句你别不高兴啊，我听说现在在乡镇工作都是些年轻人，你这么高的学历怎么一直没有提拔呢？”
郑风华怕的就是她问这个问题。
他喝了一口水，问：“菜点了没？你是请我吃饭还是来审查我的？在来之前，区委组织部已经审查过了。”
吴秋玉莞尔一笑说：“菜我来之前就点了，是在网上点的，你放心，都是些招牌菜。你别多心，我就是觉得你挺屈的，像你这个年龄这种学历的人都是各局的中心人物了。”
这话说的没错，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腆着脸皮去找领导要官当吧？
“谢谢你的关心，这个问题只能怨我自己。情商不够高，能力也不够强。”
“错了，我听说现在卖官买官的现象很严重，肯定是你货没上到位才导致你一直没有升迁。”
郑风华脸一沉问：“不会吧平阳市的政治生态很干净啊？”
吴秋玉脸一红说：“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当我说错了。嫂子呢？在哪儿工作呢？”
郑风华本来想通过她了解一下招商局的情况，突然发现他们的角色发生了转变。
他看了她那么一秒，没吱声。
吴秋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唉哟，我又犯错误了，郑局长，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走的近一些，没别的意思。”
这女子还是挺聪明的，善于察颜观色。
郑风华没有笑，阴着一张脸说：“你问完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提问了？”
她点了点头说：“知无不言。”
郑风华顿了一下问：“区招商局一直是女局长吗？领导班子团结不？今年的招商任务完成了多少？有没有大型招商任务？”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她阻止：“郑局长，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不谈工作。”
“不谈工作谈什么？”
吴秋玉笑着说：“可以谈的话题很多啊，也就是拉家常。难道同事之间就没有家常可以聊吗？郑局长，你家是女儿还是儿子？”
操，这女子专挑他的痛点吗？郑风华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们没有孩子。我和妻子准备离婚了。”
吴秋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郑风华见状，苦笑着解释道：“她出轨了，我无法接受。”
吴秋玉轻声安慰道：“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不过，既然如此，你更要好好生活，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郑风华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女人倒是善解人意。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融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