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说张家
“杜双,你来的正好!”一看见杜双,蒋罡乐了,刚得到这柄好刀,他正愁没地方炫耀呢。
再说,他和杜双关系也不错,正好夸夸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刀。
“哼,是不是撞见你的好事了?”杜双冷嘲热讽道。
蒋罡听不出来话里的歧义,问道:“你怎么知道?嘿,还真是一件好事,江供奉为人没得说,以后不说别的,江供奉便是我大哥……不对,也是我师公!”
杜双脚下一个踉跄,顿感无语,这夯货!
人家这是在拉拢你啊!
人家是图谋咱们山寨啊!
你可倒好,被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中江牧的毒了?”杜双心中愤愤,跑到江牧身前,质问道:“江牧,现在山寨这个样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牧脸色古怪,这也不怪杜双想歪,谁让自己这几天骚操作那么多呢!
不过他看杜双恼羞成怒的样子,嘴上也忍不住逗逗她道:“杜当家,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了么?是蒋大当家非要认我这个师公的!”
“是啊,杜双,是我自愿的。”蒋罡也不住的点点头。
杜双无语,一把揪过蒋罡的衣领,吼道:“江牧给了你多少好处?啊,竟然让你这个夯货听他的话。”
“你看,是江供奉给我炼的刀!”蒋罡把大环刀拿了过来。
“他个骗子,会个屁的炼刀!”
刚才杜双一进门就找江牧麻烦,所以还没来得及看蒋罡手中的刀。
这一眼看过去,顿时眼睛挪不开了。
刀身湛光,弧度优美,仅仅看一眼,就觉得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
“这……这刀看着漂亮,实则没一点用处,要是与别的刀对砍,肯定是这柄刀断!”杜双口是心非的道。
“这个傲娇女!”江牧撇撇嘴,道:“把刀给我!”
拿过蒋罡手中的刀,江牧双手握住,然后猛然一掷。此刀划过一道银芒,径直落在地上。
“嗤!”
坚固的地面犹如豆腐般,竟被大环刀直接切开。然后速度不减,一路向下,竟然半柄刀都插入了地面里。
“这……”
杜双惊呆了目光,她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刀。
“一柄刀而已,再锋利能有什么用?”
虽然杜双心里羡慕不已,要不是蒋罡也是山寨当家,她现在就抢来自己使用了。但她还是嘴硬,疯狂贬低此刀的价值。
“杜双,本来还帮你炼制了一把,既然你这么嫌弃,那就不给你了。”江牧听到顿时一乐,随即叹口气,颇为遗憾的说道。
“……”
“你说什么?!”杜双怀疑自己听错了,直接拉住江牧的肩膀,眼中放光道:“你还给我炼制了一把?”
“当……当然,昨日你给了我一些铁器,所以铁水没有用完,我就帮你们炼制了几把刀剑。”江牧笑了笑:“既然你不要……”
“谁说我不要!”杜双瞪大了眼眸,道:“我要!”
“那你刚才还想骂我?”
“对不起!”
“那你以后还告状不?”
“不告状了!”
“叫师公!”
杜双看着江牧那面具,已经能想象出江牧得意的样子。但是为了神兵利器,杜双咬牙道:“师公!”
“哎!”
这句话就像是三伏天从头到脚淋下一桶冰水,简直从头爽到尾。
“乖孙女!”江牧口头上占着杜双的便宜,从一旁的桶中抽出一把长剑。
剑长三尺一,宽三寸。
剑身笔直通亮,手摸在上面,有种冷冽之感。
“好剑!”
杜双拿过剑顿时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看向江牧的目光中,已经不是那么讨厌了。
“桶里还有两把剑,乖孙女,一会给寨主和二当家送过去!”江牧老气横秋的说道。
“哼!”杜双傲娇的一甩头,但是没有顶撞江牧,只是说了句:“好,我知道了!”
忙完了这件事,江牧便赶到了县城,摘下来面具,到刘氏当铺找到了刘洪。
“公子,我全按你的吩咐做了,咱们刘氏当铺遇劫,损失六千两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张家应该知道了消息。”刘洪恭敬道。
“嗯。”江牧点点头,道:“一会儿咱们一同去一趟张家。”
“公子要对张家下手?”刘洪疑惑的问道。
之前江牧让刘洪配合他演一场戏,刘洪虽然不明白,但是知道江牧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让手下人何云带着货物,故意被青云寨劫走。
现在看江牧去张家,便猜想是不是要对张家下手。
再说张家之前想杀了薛寒柳投效姚元德,江牧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是。”江牧解释道:“之前咱们杀了张家少爷张宏才,张宏才把这笔账算在了青云寨头上。而我又是青云寨供奉,算是和张家不死不休。既然这样,为了防止张家报复,干脆打垮张家。”
“再说张家身为宋人,近些年却忘了本,帮着金国为非作歹,欺压咱们宋民。”
“好,我收拾收拾便随少爷一同去。”
既然少爷说要打垮张家,那么张家势必要走下坡路了。
第二日,江牧穿着灰色衣服,假装成刘氏当铺的管事,跟在刘洪身后,向城东张家走去。
张家门口,两只素白灯笼挂在屋檐下。江牧脸色古怪,张宏才就是死在自己手中,结果现在自己却来报丧。
倒是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
敲开门,门内绑着白绫的家仆不认识江牧刘洪两人,刘洪递上拜帖,等了一会儿,便有家仆带着两人进了院落。
张家很大,院内也很精致。
从门口到后院足足走了一炷香,路上四处盛开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小溪边翠竹红梅,池塘露出尖尖荷叶。
这张家……不知道贪墨了多少民脂民膏!
江牧一边走一边看道路两旁的景观,心中愤愤不已,这张家比自己会享受多了!
“老爷,客人带到了。”家仆对前面那个略显佝偻的身形行礼说道。
“嗯。”张家老爷应了一声。
张家老爷张永昌,便是主事人,也是张宏才的父亲。此人虽长相普通,慈眉善目。但谁要是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为人,那一定会吃大亏的!
“进来坐吧。”张永昌领着刘洪进了大厅。
“小子丧命,不便饮酒,些许粗茶,还请享用。”张永昌坐在主坐上,客客气气的说道。
江牧喝了一口茶,尝出来是雨前龙井,心中对张家更鄙夷了几分。
“敢问刘掌柜来我张家,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我张家与刘氏当铺也没什么往来吧。”张永昌问道。
闻言,刘洪想了想道:“不是刘氏当铺的事,是我的私事。”
顿了一顿,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道:“想必张公今日也听说了,我刘氏当铺遭遇青云寨偷袭,管事何云被青云寨掳走,我当铺损失了六千两!”
“这与我有何关系?”张永昌不悦的道。
“既然这样,我便直说了。”刘洪脸上露出愤慨之色道:“张公,我听闻令公子便是死在青云寨手中,而近些日子,因为姚县令亲人被掳走,导致姚县令对刘家也颇为不满。”
“哼,不知哪个乱嚼舌根的人在背后胡言乱语!”张永昌眉头紧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既然张公也受青云寨迫害,咱们何不联合起来,共同讨伐青云寨?”刘洪站起身,挥出拳头,显得极为愤怒,喝道:“青云寨为非作歹,人人得而诛之!”
“联合?”张永昌一脸冷漠,嘲讽道:“联合又能如何?青云寨成年寨众有五百余人,就算咱们两方家仆加一块,也不过有两百人,怎么可能是青云寨的对手?”
“再说,青云寨手中有姚县令的至亲,姚县令说不定也不会帮你我两家!”
刘洪不满道:“难道丧子之仇,张公就这么放下了?”
“呵呵!”
张永昌怎么可能放下?现在晚上一闭眼,脑海就浮现出张宏才的样子。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家仆只有百人,青云寨青壮却有五百人之多,青云寨不向他复仇就不错了!
“就算咱们伤不了青云寨,但是青云寨抢夺了你我财物,一共一万七千两银子!这笔巨款,我想没有人不心动!”
刘洪又试探道:“假如咱们将这个消息泄露给其他山贼,你说其他山贼会不会动心?那可是一万七千两银子,足够一伙山贼吃喝不愁三年!要是咱们煽风点火,不怕其他山寨不动心!”
“这个办法……”张永昌犹豫了一下,张宏才死后,他心中早就被怒火灌满,但是他不知怎么向青云寨寻仇!
但今日刘洪提的这个办法,可行性确实很大!
“这个主意这么好,为什么你们刘氏当铺不自己去找其他山贼?找我张家干什么?”张永昌反问道。
“当然,我刘氏当铺也有自己的考量,此事我当铺出钱出粮都可以,但是要在背地里进行,绝不能让青云寨知道。”
“因为青云寨被灭了最好,如果没有被灭,我刘氏当铺也不至于往死里得罪青云寨。毕竟,我刘家做生意,偶尔要路过青云山。”
“哼,你们倒是躲的一干二净。”张永昌哼了一声,倒也没怀疑这个说法。
不过他心里也在考量,这个办法是否可行。
见鱼快上钩了,一旁的江牧站起身,抱拳道:“张公,如果这次不剿匪,我当铺以后押运货物可以绕绕路,虽然麻烦一些,但是也损失不太多。”
“但是你们张家呢?传闻你们张家是要杀了青云寨寨主的,结果被青云寨反杀了。这等大仇,青云寨寨主可不会忘记。青云寨有了那一万七千两,势力势必会越来越大。”
“而青云寨势力越大,你们张家越危险!”
“哼!”
张永昌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