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刀兵之灾,劫浊
某佛寺,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是僧众朝暮集中修持的地方。
其中供奉了释迦牟尼佛的佛像。
大雄是佛的德号。
大者,乃是包含万有的意思。
雄者,则是慑伏群魔的意思。
因为释迦牟尼佛具足圆觉智慧,能雄镇大千世界,因此佛弟子尊称他为大雄。
一个满头伤疤的男人跪坐在佛像前,他穿着奇怪的黑色袈裟,但身后的一众僧侣却不敢有二言。
一道曼妙的身影迈过大门,修长的身影映照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嗔恨】微微扭过头,看向来者。
那是有着一头如瀑红发的妩媚女人。
“全世界都在找你,谁能想到你躲在这山上的寺庙里吃斋念佛,好不惬意呢”
“还记得当年的那场大火吗?”【嗔恨】不动声色地问。
【谄媚】柳眉微蹙,不过脸上依旧保持一丝柔和的笑意,“当然记得,那是我涅盘重生的日子,也是您带我下山的日子。”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你当年也只是个脾气暴躁的丫头。看着曾经被自己烧成灰烬的建筑,不知作何感想?”【嗔恨】感慨道。
【谄媚】笑而不语,她就这么静静看着佛像前的【嗔恨】,也唯有这时候,他会表现得像个虔诚的佛信徒,而不是五恶的一份子。
“说吧,进度到哪儿了?”【嗔恨】扫了一眼四周的僧侣。
“辛苦各位方丈了。”【谄媚】朝着大殿内伫立的方丈们轻声道。
他们纷纷低下头退出大殿,眼底眉梢尽是顺从。
“哑哑哑!”
寺庙上空,数不清的黑色乌鸦在盘旋。
它们体型优美,羽毛柔顺光滑,眼珠子中丝丝缕缕睿智之色流淌。
“经过长达八个月的努力,所有的布局都已经完成。尤其是命浊,从高三学生去医院体检那一次开始,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潜藏在他们的血液之中。此外,还有一些患病的老人”【谄媚】恭敬地说道。
【嗔恨】眯起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几大污染之中,见浊与众生浊最容易被觉察,但命浊却不会,毕竟人们无法轻易感知到自己寿命的削减。”
“等命浊逐渐生效,世道大乱,见浊与众生浊也会重新出现并迅速传播,再加上我们身为烦恼浊,前四浊一同出现,最终的劫浊便到来了。”他自言自语道。
【谄媚】静静听着他的话语,没有发表意见。
劫浊,也就是刀兵之灾,也是血光之灾。
五浊恶世之后,尘世秩序将被打破,密教将对世界进行重新洗牌。
但是天网真的有这么容易对付吗?
【谄媚】心中有些不确定,但【嗔恨】却对这次壮举十分自信。
“就让这次灾祸成为我时隔十二年,于尘世荣登十一主教之位的杰作吧!”
【嗔恨】站起身,将黑色袈裟脱落,内外反转过来,竟又变成了那件带着奇异花纹的宗教服饰。
原来五恶穿着的宗教服饰里面竟然是黑色袈裟,也不知道其中蕴含了什么意义
【谄媚】跟着【嗔恨】迈出大雄宝殿。
这座佛寺位于一座高山之上,足以俯瞰大片的城市风光。
【嗔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过了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眸,开口道:“开始吧。”
【谄媚】微微躬身,“是!”
她看向林子上空的乌鸦,对上其中一只的眼神,微微点头。
“哑哑哑!”
大量的乌鸦出现在市区
“群鸦压境,灾祸起始的征兆!”
城市角落之中,不少人来到街道外,“灾难到来,所有人的寿命都被削减,老人最先遭难,我妈刚刚果然出事了。”
“夜鸦大人果然没骗我们!”
“兄弟们,新时代即将到来,只有追随夜鸦大人的脚步,才能安然无恙。”
“赞美癫狂教派!”
掠过的乌鸦听闻一众信徒的赞美,露出诡异的叫声。
“哑哑!”
不枉他花费八个月时间打造“癫狂教派”。
这是隶属于五恶之一【谄媚】的势力,算是密教旗下的一支新派系。
这群人在“劫浊”降临后,将是散播“见浊”和“众生浊”的有生力量。
见浊与众生浊本就是最容易大范围传播的污染,人们被蒙蔽双眼,只能看到邪道,从而道德沦丧,变成魔鬼,这就是【谄媚】特意找来夜鸦的目的。
“据说中年人被命浊附身,倘若寿元只剩30年,便会化身饥饿的怪物,寿元剩下20年,则化身传播瘟疫的怪物,寿元剩下10年,则化身为持刀兵的怪物。”
“嘶!那中年人岂不是这次五浊恶世的主力?”
“是啊!老年人本就寿元无多,容易死在命浊下,中年人就刚刚好,年轻人则主要是见浊与众生浊的污染主体,你我这种早早出来混社会的人机会来了!”
“哈哈哈!夜鸦大人口中的新时代终于来临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隐瞒超凡的事物?我们也有权掌控超凡!”
一个个癫狂信徒站出来呐喊。
禅城,郊外的某处宅邸。
简朴宽敞的大厅中,一幅蛇龟缠绕的图腾画像悬挂在巨大的石壁上,散发着肉眼不可察觉的氤氲。
一个满头绿色短发,看起来三十岁出头,肩宽背厚的男人正倚靠在硬木沙发上思索事情。
沙发对面,是一个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的老男人。
群鸦掠过天空的时候,两人若有所感,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窗外。
白发男人双手按在一根拐杖上,叹了口气道:“【卜算龟甲】的预言成真了,劫浊降世,刀兵之灾起始。”
“一种象征浩劫的污染,真是有意思”绿色短发男子嘴角微微上扬。
“劫浊降世,身为祓灵隐秘世家,传承千年,总该为世人做些什么青冥,你确定自己能背负新旧时代过渡的桥梁吗?”老男人看向绿色短发男子。
被称为青冥的男子耸耸肩,“这不是确不确定的问题,而是必须要有人背负。除了我,似乎整个华夏也没几个人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