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物是人非
常青冷笑一声,抬手轻点,动作轻描淡写。
陈孔佑升脸色惨白,惊恐万分,高呼:“且慢!望阁下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常青全然不顾,指间一点,孔佑升瞬间炸裂,化作一地肉泥。
随后,一道神魄疾速逃逸。
却瞬间被天空中浮现的巨大府邸轻轻一卷,收入其中。
“啊!!!”
惨叫声起,常青轻轻一挥衣袖,紫府界隐去,地上一片狼藉,唯余一堆肉泥与一枚金丹。
常青拾起金丹,感受其上浓郁灵气,嘴角微扬,将其收入囊中。
“此金丹灵气充沛,日后或有大用。”
收拾停当,常青望着这广阔洞天,笑意盎然:“有此洞天福地,或可将莫愁她们接来。”
常青从未忘却神雕与聊斋的红颜知己,此前因条件不足,无法接过来团聚。
如今拥有洞天,他心中便泛起一丝希望。
想到红颜知己,常青又心生感慨:“先离开虚空乱流,后再返大唐世界,当初与黎儿的承诺,也是时候该兑现。”
言罢,常青身形一闪,消失于洞天内。
待他再次出现时,已位于虚空乱流之中。
此时,常青已化身青龙,只见他运转神力,龙爪猛击虚空。
轰!!
虚空震颤,空间被撕开,显露出大唐世界。
常青毫不犹豫,于空间裂缝愈合前,钻回大唐世界。
十八载光阴匆匆而逝,安史之乱已尘埃落定。
当年,常青将令牌赠予大唐太子李亨,李亨凭此令牌之神威,北上奔逃至灵武,与郭子仪、李光弼等灵武大将会合,继而登基为帝,尊玄宗李隆基为太上皇,并遣使赴蜀川告之。
随着时间推移,安禄山毙命于亲子安庆绪之手,李亨趁机遣将挥师,收复长安,重返大明宫。
然而经此浩劫,大唐盛世不再,西域尽失,万国来朝之盛景,已成过往云烟。
常青一路走来,目睹世事变迁,心中感慨万千,颇觉物换星移,人事已非。
沿途所见,皆是战乱留下的废墟。
除此之外,他亦听闻诸多神仙鬼怪之事,其中一些尤为引人入胜。
此刻,常青正坐在秦岭一家酒楼靠窗之处,饶有兴致地聆听说书人,讲述十八年前的安史之乱。
“诸位,昨日我说到太上皇率金吾卫,趁夜自延秋门出逃,一路西南,至马嵬驿时,金吾卫统领陈玄礼发动兵变,诛杀奸相杨国忠,并逼太上皇赐死杨贵妃!”
听闻此言,座下众人皆惊呼出声,全神贯注,静待说书人后续。
“贵妃娘娘真的死了吗?”
“静心听书,若娘娘真的死了,如今又怎会有太真仙子之名?”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说书老先生缓缓开口:“太上皇自然不愿逼死贵妃,但兵变迫在眉睫,他也是束手无策,就在这时,一位白衣仙人翩然而至,想必诸位已猜到这位仙人是谁了。”
“没错,他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国师,逍遥仙人常青,是他施展神通救走了贵妃,还以法术助当今圣上在叛军追讨中屡屡化险为夷,最终北上与灵武大军会合……”
常青闻言,不禁愕然。
自己何时成了国师?
又何时被李亨亲封为逍遥仙人?
他并未声张,而是继续聆听说书。
虽知其中多有不实,多是皇家颜面的修饰。
如马嵬驿之变中,李隆基与李亨的恩怨纠葛,说书人都做了美化。
但已属难得,皇家之事能如此被讲述,已是极为不易。
此时,说书人又朗声道:“五年前,肃宗祭天之时,天空风云突变,佛陀降临,告知圣上,贵妃仍在人间,且已得道成仙。”
“肃宗与太上皇惊喜交加,于是昭告天下,封贵妃为太真仙子,圣上更是尊佛信道,于是有了每年长安举办的佛道法会。”
常青目光微眯,心中暗惊,杨玉环怎会与佛门中人有所牵扯?
佛道之争,竟又平分秋色?
若非当年李亨受过自己恩惠,恐怕早已忘却道门,全心投入佛门之中。
常青眼底光芒闪烁,饭后身形一闪,已离客栈,架起云团,直奔传真派而去。
他欲亲自向杨玉环问个明白,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
半盏茶后。
常青已至传真派所在的山谷。
他落下云头,沿山道前行。
忽见前方一株松树,树上倒吊着一名中年男子,浑身缠绕蜘蛛丝。
见常青前来,他连忙呼救:“喂,年轻人,快来帮我解开这蛛丝。”
常青望着此人,略感面熟,微笑问道:“你是传真派弟子吗?”
中年人眼神闪烁,反问:“你问这作甚?你是来找传真派的吗?”
常青点头:“正是,我与传真派有些渊源。”
中年人一愣:“你?你与传真派有何渊源?”
常青笑道:“我与传真派掌门李承天相识。”
中年人闻言,瞳孔骤缩,倒吊的脑袋拼命转正,仔细打量常青,忽地惊呼:“你是……逍遥道长?”
常青诧异地问:“你认得我?”
中年人顿时焦急万分,在树上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但那蛛丝非同寻常,他始终无法脱身。
常青见状,哑然失笑。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法力微弱,仅是一名人仙境界的修士。
他屈指一弹,中年人身上的蛛丝应声而断,纷纷落下。
中年人也随之跌落在地。
常青笑道:“现在方便说了吗?”
中年人连忙爬起,从蛛丝中挣脱,将头发往后一捋,露出一张马脸。
紧接着,他拱手行礼,激动道:“前辈,是我啊,我是丘处南,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传真派的大弟子,我们小时候见过的……”
常青闻言一愣,随即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个十来岁的小道童的模样。
再对比眼前这个中年人,果然与当年的小道童有几分相似。
常青忍不住问:“是你?可你……怎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丘处南被问得一愣,摸了摸自己那张略带沧桑的马脸,苦笑道:“前辈,这都十八年过去了。”
“当年,晚辈送您和师父离开时,才十四岁,但现如今已三十有二。”
“我又没得到师父真传,这些年修为没有长进,容貌变老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