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陆家姐弟
医院里，少年右臂打着石膏，坐在病床上，身旁坐着沈瑜，姜渊则是去了旁边的超市。
“您好，请问是陆宁的姐姐吗？”沈瑜把职业面板显现，开启视频通话功能，看了眼旁边恶狠狠瞪着他的少年。
屏幕上闪烁了下，一个长着娃娃脸，看上去与沈瑜年纪相仿的漂亮女孩穿着厨师服，似乎正在忙碌，接通后抬头问道：“我是，实在对不起，小宁给您惹麻烦了吗？”
沈瑜连连摇头，把镜头转向少年道：“抱歉抱歉，我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他撞骨折了，您方便来一趟第一医院吗？”
“撞骨折了？没事儿，问题不大，我马上过去。”少女明显松了口气，点点头挂断电话。
没等多久，姜渊拎着两个大号塑料袋走了进来，放下后就朝着沈瑜说道：“我先去车场取车，等一会回来接你。”
黑卡放在沈瑜身上，姜渊也不怕他没钱，一个人开着破面包车前往车场。
陆宁给的这个号码的主人他认识，就是昨天那个把他吃孕吐的药膳馆店长，今天早上还给他发了短信，上面写着那道菜里全部药材的名称。
姜渊没搭理她……
当他来到车场后，刚好看见会客厅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长发扎在脑后，一身白色休闲服，正在跟销售经理交谈。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扭过头。
《亲兄弟》
姜渊拿着各种手续，正要转身离开，刚好看见门口笼子里趴着的小高加索，莫名眯了眯眼睛。
直接把狗笼子和狗粮甩进车斗里一并带走。
“先生，这些东西是那个……”
“没事儿，你回去跟他说一声，我相中拿走了。”姜渊一脚油门，直接前往医院。
导购茫然的看着迅速远去的黑色猛犸象，愣愣转过身走向姜林。
“先生，您放在门口的那些东西……被刚刚那位先生拿走了。”
姜林抬头面容温和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笑道：“没事儿。”
可能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姜林买完狗后来到车场，第一眼相中了姜渊正在改装的黑色猛犸象，只不过他更喜欢白色。
于是乎，他也买了个白色同款，同样顶配……
导购看了看他，又想了想刚离开的姜渊，表情相当精彩。
这俩人……有猫腻！
姜渊开车来到医院，从笼子里把小高加索拎了出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开始研究，思索道：“我虽然没当过兽医，但凭我多年职业嗅觉，你这小家伙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哪里不对呢？”姜渊一边摆弄小高加索，一边朝着医院楼上走去。
沈瑜和陆明月正坐在一起闲聊，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同时转过头。
“你是昨天那位……”陆明月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明显怔了下。
难道是昨天晚上吃坏了，今天他也来医院看病？
沈瑜赶忙介绍道：“这是我二哥，这是陆明月，陆宁的姐姐。”
紧接着，病房里的几个人同时看向了姜渊怀里的小高加索，尤其是陆明月，看这小家伙的眼神比看自己弟弟都亲切。
这种可爱小狗崽对十多岁小女生来说杀伤力绝对拉满，完全没有抵抗力。
“这是……”沈瑜伸手想要去揉小高加索脑袋，却被小家伙嫌弃的白了一眼，扭过头不愿意理他。
“捡来的，好像有点小问题。”
姜渊随口应付一句，抱着小高加索走到其他床位上，翻来覆去不断摆弄。
沈瑜缩了缩脖子，想起某些被支配的不好回忆，那时的他在姜渊手上，跟这条狗……一模一样。
“小瑜去帮我要一把剪刀。”
“二哥，这不太好吧。”
沈瑜话音刚落，一道银光闪过，瞬间插在了姜渊脚尖前。
这是一把刀刃薄如蝉翼的狭长短刀，刀柄还在不停颤动，半截刀刃硬生生插进了脚下地砖内而没折断。
一直专心研究小高加索的姜渊从进屋后第一次抬起头，看向那个左手打吊瓶，右手打石膏的阴冷少年，这刀竟然是他用脚趾甩出来的。
“不错么。”姜渊嘴角轻轻扬起，慢悠悠从地上拔出短刀，抱着小高加索来到垃圾桶前，不紧不慢开始剃毛。
“小宁，道歉。”陆明月板着脸，刚刚刀光出现的一刻，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个弟弟从小缺乏安全感，而且性格孤僻，整天不学好，专门研究各种刀，就连睡觉枕头下都放着刀。
所以沈瑜给陆明月打电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弟弟又把人砍伤，被找上门了……
陆宁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姐姐，张口说道：“是他们撞了我！凭什么要我道歉？”
陆明月摇摇头，正色道：“一码归一码，他撞你不是本意，而且带你来治了病，给你接了骨，买了补品、礼物和药，给你赔礼道歉，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陆宁反问道：“那如果他把我撞死了呢？”
“他没有撞死你，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设，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只存在事实和结果。”陆明月语气极为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
正准备给狗剃毛的姜渊扭头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女生的印象发生了某些微妙变化。
“行了行了，对不起。”陆宁不情不愿的道了声歉。
“对不起，是我没带好他，实在抱歉。”陆明月朝着姜渊深深鞠了一躬。
然而此时的姜渊已经开始给小高加索剃毛，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生物研究是他仅次于药物研究外的第二兴趣，对其他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我哥没当回事儿，不用跟他道歉。”沈瑜赶忙缓和气氛，主动提议晚上一起出去吃顿饭。
“我请你们吧，刚好我开了家药膳馆，味道还不错。”陆明月提议道。
旁边的姜渊拿刀的手微微一顿，暗自抿了抿嘴。
“那不行，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小宁，理应我来付钱请吃饭，没有道理让你请。”
沈瑜和陆明月正推脱，角落里突然传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引得两人一同侧目。
姜渊怀里的小高加索已经彻底失去了毛发，黑宝石般的小眼睛中满是气恼，正用长出来没多久的小乳牙用力扯咬姜渊手指。
不是……
你凭啥莫名其妙把我毛全剃了？一根都没留！
剃了毛的小高加索变得不再呆萌可爱，肉嘟嘟的小脸也多出几分厌世感。
此时的它用一对小前爪抱着姜渊的几根手指头，用小奶牙不断撕咬。
“它是有什么病吗？”
陆明月往前凑近了点，姜渊也像是本能反应般往后退了退。
“它的心跳频率只有正常小狗崽的2\/3，应该是有先天遗传病。”
姜渊刚刚一边剃毛，一边在阴阳程序上搜索了很多犬类信息，对比人类身体结构，很快就判断出这狗崽的状态。
与此同时，姜林正站在一家狗肉馆店门旁，面前放着一个粗钢筋焊接成的铁笼，里面一只满身血污，肌肉夸张，十分霸气的猛犬正朝着他呲牙低吼。
‘纯血猛犬：肌肉坦克——班道戈，242天’
“趴下，我买你走。”姜林一步接着一步走到它的面前，平淡的声音从口中吐出。
出于野兽的本能，班道戈停下低吼，眼神警惕的看着姜林，竟缓缓后退了几步，尾巴低垂，肌肉紧绷。
“趴，还是不趴？”
这是姜林看见的第二只纯血猛犬，虽然已经有八个多月大，但如果就这么死在狗肉馆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