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孩子想上学
“我最喜欢你了，二哥。”
“你那么帅，那么聪明，那么可爱，那么……”
“二哥，你老弟我才五岁，能不能不死？”
沈瑜顶着一头浅灰色天然卷发，可怜巴巴的看着站在凳子上，留着寸头，笑容阳光的人类幼崽。
“乖乖喝了，不会死的。”
姜渊手里端着带着豁牙破碗，里面装满不知名墨绿色粘稠液体，时不时鼓起一两个气泡，散发着杂草与泥土混合的怪味。
“哥，我这次，又是什么病？”沈瑜颤抖着接过破碗，抬头看向姜渊，声音幽怨。
“去肝火的，赶紧喝，对身体好。”
沈瑜早已有了身为实验小白鼠的觉悟，眼睛一闭，正要喝掉，突然被姜渊拦住了。
“喝光这碗之后，你赶紧去找爸妈，说想和别的小朋友玩，想去上学，说我和大哥欺负你。”
“声音越大越好，挨打也不怕，忍着点儿。”
“你叫的越惨，以后的生活就越好，全都交给你了！”
“如果这次不成功，以后每天都喝一碗，加油！”
姜渊从椅子上跳下，认真盯着沈瑜，脸上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是只有五岁的人类幼崽。
沈瑜反应了一阵，磕磕巴巴问道：“哥，这药……到底有什么用？”
“去肝火，甜的，但喝完之后有小小的副作用，会哭一小会儿。”
“那说完之后呢？咱们家里的条件，上不起学的，而且咱们仨……似乎也不用上学吧。”
沈瑜摇了摇头，认真的把碗递回给姜渊，家里条件很差，他不想给老爸老妈增添负担。
虽然环境艰苦，虽然大哥是那个绝世杀人狂，虽然二哥是个变态神经病，虽然老妈做饭超级难吃，虽然……
但这种生活他很满意，苦辣酸甜，柴米油盐，这种感觉叫做‘家’
这是他五年以来，第一次拒绝两个哥哥的要求，心里害怕，但语气坚决。
姜渊抿了抿嘴，看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抹怜悯。
这个弟弟，上辈子一定是个天真浪漫的人……
他竟然完全没看出来老爸老妈拙劣的演技？竟然真认为这个家条件差？
姜渊最初有一段时间也被唬住了，直到他获得了一本《阴兽大全（兽肉篇）》后，发现了不一般。
老爸老妈每次从阴界回来，都会带一些腐烂变质的阴兽肉，散发着各种刺鼻怪味，说是翻垃圾桶捡回来的猪肉边角料。
奇怪的是，这肉吃进肚子里并不会损害身体，反倒是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精力也变得特别充沛。
姜渊对自己的身体状态很敏感，虽然现在只有五岁，但身体素质绝对比上辈子七八岁的时候要强很多。
直到他在书中看见了一种特殊兽肉，这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
书中说道，有一种等级极高的阴兽肉，每公斤几十万阳币，虽然价格昂贵，但并不算稀有。
这种肉蕴含特殊能量，特别适合婴幼儿当做辅食，对身体发育有很大好处。
但这肉味道极差，与腐烂发霉的猪肉完全相同，腥臭且附着粘液，所以买的人很少，一般用来制成饲料喂动物。
糟糕的兽肉，搭配上老妈狂放不羁的厨艺，产生了超出三胞胎理解范围之内的特殊反应。
老爸老妈美其名曰，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全给他们吃，自己宁可生啃草皮也不吃一口。
姜渊有时也不理解，这爹妈到底在想什么，童年过得不美满吗？
自己淋过雨，所以非要踩烂他们的伞？
每次吃饭之前，三兄弟都会先在嘴里含一片山上的苦茶树叶，把味觉苦到短暂失灵，否则咽不下去。
在父母的摧残下，三胞胎体质确实很强，从出生到现在，根本没有生过病。
见沈瑜极其抗拒，姜渊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忍心去忽悠他。
叹了口气，姜渊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五岁幼崽的速度出现在沈瑜面前，右手捏住他的嘴，把左手端着的液体灌了进去。
紧接着，他从窗户上拆下一根破木条，放在手里掂了掂，转头看向自己的三弟。
两分钟后，痛哭流涕的沈瑜从木屋中狂奔而出，哇哇大叫的朝着夫妻俩扑去。
“妈~爸~~二哥欺负我！”
正在商量提高难度的夫妻俩，看着跑过来的老三，同时呆了呆。
紧接着，姜林和姜渊也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兄弟俩遥遥对视一眼，姜渊抿了抿嘴，姜林顿时心领神会，这波需要他打配合。
姜渊：“妈，小三不爱学习，连字都认不全，教他也不学，我一着急就……”
姜林眯着眼睛，配合道：“爸，小瑜说他想去城区上学，咱们家庭条件也不好，我就跟小渊商量着带他学习，小渊也是好心。”
姜迪、沈芸：？
沈瑜两岁半就会读书写字，现在全忘了？而且开始厌学了？
“哇啊~~我…哇~~”沈瑜哭的撕心裂肺，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姜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自己也没想到新配出来的药副作用这么强，能哭到说不出话……
姜渊：“妈，都怪我太心急，应该慢慢教小三学习，不该打他的。”
姜林：“爸，也怪我，前天给小瑜讲故事的时候，说外面的学校里孩子多，他就一直闹着想去上学，我不该给他讲的。”
夫妻俩被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看着痛哭到说不出话的老三，心中莫名浮现出一抹愧疚。
他们似乎真的很过分……
姜迪搂住兄弟俩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笑道：“没事儿，不怪你们，也到该上学的年纪了，先回屋子，我跟你妈商量商量。”
沈芸上前想要抱抱沈瑜，却被一下躲开了，只好揉了揉他脑袋，开始哄……
三胞胎从小到大都没哭过，沈芸一时间手忙脚乱，完全没有经验。
足以见得，小沈瑜是多么渴望上学，又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不敢跟他们说，委屈成现在这样。
正当沈芸慌乱无助之时，姜林和姜渊同时走了过来，各自拽起沈瑜的一条胳膊，把正在爆哭中的三弟拽走了……
沈瑜：“哇~我…我……”
姜林：“要哭多长时间？”
姜渊：“不知道，一个多小时吧。”
姜林：“用抹布把嘴堵上，太吵人了。”
沈瑜：……
虽然说不出话，但他的脚步非常自觉的转向自己木屋，回手把门关紧，把脑袋捂在被子里，尽力把哭声压到最低。
大哥是魔鬼，呜呜呜……
沈芸心疼的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小声道：“要不然就进城吧，孩子们太苦了。”
姜迪撇撇嘴，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刚刚还在商量怎么给他们仨上强度，这么快就变卦了？
“确实该带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交交朋友，在这里坐井观天不行。”
沈芸疑惑道：“爸妈当年是几岁把你放出去的？”
“爸本身职业就是‘武夫’，妈的职业是‘教师’，俩人把我一直硬控到12岁才放出来。”姜迪一提到自己父母，瞬间变得咬牙切齿。
“可惜咱们两个的职业，对他们未来发展起不到什么帮助。”
“是啊，爸妈的那一套，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姜迪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姜渊木屋里。
“怎么突然想出去了？”姜林疑惑的看向姜渊。
“这山上的东西都被我研究差不多了，种类太少。”姜渊指了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略显扫兴。
姜林笑了笑：“小瑜怎么样？”
“挺好的，不太情愿，是我逼着他去的。”
“那确实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