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学
徐妈给徐慕南买了一小推车的东西，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给买。
批发市场里的物价很低，徐慕南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显得很兴奋。
“徐妈，那些小鸡好可爱，我想要一只。”
十七岁，不就是个喜欢可爱事物的年纪吗？
徐妈很高兴她能像其他同年龄的孩子一样对她撒娇：“买，徐妈给你买。”
老板递过来一个小篮子：“想要哪只？自己挑吧，八块钱一只，十二块钱两只。”
徐妈竖起两根手指：“那要两只。”
徐慕南立刻蹲下去，手放进笼子里选小鸡，她脸上堆满了笑，选好一只后抓起来，抬头问站在她身后的徐妈：“徐妈，这只好不好？”
市场里人太多，怕她被撞到，徐妈在她后面护着她：“好，你喜欢就好。”
此刻，女孩的眼睛里有光：“那我再选一只，两只在一起才不会寂寞。”
徐妈有些泪目：“好。”
小鸡太小了不能吃，徐慕南是用来养的，徐妈还给她买了一个大的笼子。
逛完街回来，徐慕南马上把小鸡放到笼子里，找来两个没用的小茶杯给它们倒了点水，然后又跑去厨房跟徐妈要菜叶子。
徐妈把剥下来的叶子给她，还不忘嘱咐一句：“外面太晒了，你撑把伞。”
徐慕南边跑出去边回应她：“好。”
看着手里的菜叶子，徐妈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眶却红了。这么多年了，她每天都在幻想女儿长大后的样子，如今终于实现了。
她有女儿了。
做好午饭，徐妈走出来，发现徐慕南还蹲在笼子旁边，看小鸡吃东西。
大大的雨伞把她整个人罩住，她边看边笑，还用手机拍照。
徐妈望着这一幕，忍住眼泪笑了：“慕南，吃饭了。”
从徐震东把她"送"出去那天起，徐慕南就不再是徐家三小姐，她是她自己，她是徐妈的女儿徐慕南。
徐慕南起身：“来了。”
解决完户口的事，接下来就是上学的事情，这个问题比较棘手，不过徐慕南已经有办法了。
她之前买的那些奢侈品都送给了那两位教她课本知识跟生活常识的家教老师。
现在，轮到她们发挥作用了。
还有不到一周就开学了，徐慕南不挑，只要能入学，什么样子的学校都可以。
两位家教老师听完她的要求，都说可以帮她。
只是她们没想到她是早有预谋！
其中一位教她生活常识的老师忍不住问她：“三……不对，慕南，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离开徐家？”
徐慕南说：“因为我是徐妈的孩子，不是徐家的孩子。”
两位老师：“……”
学校在两天后找到了，是一家位置偏僻的私立高中，附近没有任何商业圈跟超市，只有一条上下山的路，还是泥巴路，公交车都不走。
学费不贵，环境不错，四周都是树林。
徐妈带着徐慕南来参观了一圈，听到校长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里空气好，安静，很适合学习。”
徐妈还想再找找，花点钱也没关系，这家学校实在是太破旧了。但是徐慕南说可以，环境不重要，反正只待两个学期。
最后拗不过她，徐妈就答应了。
高中可以住宿舍，也有饭堂，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问题是这地方想消费也没商铺，徐妈越看越不喜欢。
校长还在说：“每周放假会有车来接他们下去搭公交，需要买日用品也可以跟老师说，通常隔天就能送到。”
徐妈问：“这里的孩子性格怎么样？”
校长疑惑了一下，回答：“都挺好的，我明白你的担忧，你放心，这里没有校园霸凌，如果孩子意外受伤，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家长跟送医的。”
徐妈还是皱着眉头。
徐慕南挽住她的手，信心满满得保证：“徐妈，你放心，我连徐家那帮虐待狂都不怕，怎么会被一帮小孩欺负呢？”
徐妈被逗笑了，伸手摸了下她的脸：“你自己也是小孩。”
这句话徐慕南是第一次听，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小孩，需要被保护跟爱。
其他的都无所谓，徐妈拉住她的手问：“你喜欢这里吗？”
徐慕南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这里空气多好。”
校长笑了：“这孩子真贴心，你可有福气了。”
开学当天，徐慕南以"转学生"的身份进入教室。
她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大家好，我是徐慕南。”
老师把她的名字写在黑板上面。
讲台下，都是好奇的视线，毕竟没听过转学生会转来这种破地方的。
私立学校没有统一的校服，徐慕南穿了徐妈给她新买的牛仔裤跟短袖体恤，长发扎成高马尾，精神奕奕，就是瘦了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五官比学校里的大多数女孩都好看。
老师带头拍手：“大家欢迎一下新同学。”
学生们鼓掌欢迎，敷衍得很，有气无力的。
徐慕南虽然瘦，不过身高有一米六五，老师安排她坐在最后一排。
她就随便选了个座位，刚坐下，前面的女同学回头，一脸严肃得跟她说：“这里有人，我劝你别坐，你惹不起。”
徐慕南低头，这才发现抽屉里有东西。
隔开一个座位，她挪过去。
这时候女同学又说：“那里也有人，他们两个是你惹不起的。”
徐慕南：“……”
三个空座位，她连续踩雷两个。这两个"惹不起"的还分别坐在她的左右两边。
好吧，第一天上学的运气也就这样了。
直到早上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徐慕南都没有看到那两个惹不起的同学。
老师离开教室之前，在黑板上写了下午第一节课有考试。徐慕南很懵，难道第一天上课就要考试吗？
出于好学，她第一次主动跟同学打交道，伸手拍了拍刚才跟她说话的"前座"。
徐妈说在跟打招呼的时候，要先知道别人的名字。
于是她问：“同学，你叫什么名？”
同学是个短发小胖妞：“我叫林婀娜。”
“……”
为了能跟同年人打成一片，徐慕南恶补了很多本现代的青春文学作品，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她记得"婀娜"是形容身材好。
“林同学，”她觉得还是不要问人家为什么取那种名字比较好，“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刚上学就要考试？”
林婀娜露出疑惑的表情：“每年都要的呀，温故而知新嘛，你之前的学校没有吗？”
徐慕南皱了皱眉，温故而知新是什么意思？
她正要问，林婀娜站起身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那还是先吃饭吧。
徐慕南也起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