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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王爷!萧婵她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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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宋文霖赶来之时,瞧见她们娘两的狼狈模样,心里尚有愧疚。

    当阮初荷说出那句话之时,他顿时换了副脸色:“你为何事事都要往阿婵身上扯过去?你就这般厌恶她,恨她?”

    阮初荷心脏狂跳,未完全平复,见他是这个态度,也没想着说软话扮可怜。

    “如果不是她,谁会大半夜火烧莲心居?为什么侯府内别的地方都没有烧起来,唯独是我这?宋文霖,我差点就葬身火海了!”

    她情绪激动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来得晚便也罢了,居然不好好安抚我,还吼我。要不是岁姐儿拼着生命危险给我开门,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怀着你孩子的尸体!”

    宋文霖抓住她的手,狠狠扯下去,“够了。这场火不过是一个意外,你总要扯去旁人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阮初荷被他扯了的手盈盈作痛,眼眶里含着热泪,劫后余生之感。

    “我能有什么居心?我才是受害者!”

    她深吸气,无奈地点点头:“如果今日起火之处是姝影轩,你会来得这么迟吗?宋文霖,你承认吧,你早就不在意我了。”

    宋文霖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双拳攥在一块,咬紧后槽牙。

    “是!我早就厌恶你了!你看看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的疯婆娘!”

    他懒得装了。

    大不了就被旁人的口水淹死吧,就当是他变了心。

    宋时岁待在一旁嚎啕大哭:“爹,你别再和娘吵架了。娘也是被吓到了才会乱说话,爹不要跟娘计较。”

    她手心里的水泡像被小针扎了般的疼,不敢吭声。

    宋文霖怒气上头,听不进去旁人的话,“你叫她什么?你应该叫她阮姨娘,阿婵才是你母亲,才是你娘!”

    阮初荷见他要让孩子跟自己划清界限,急得一把挡在宋时岁与他之间。

    “岁姐儿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能叫我娘?”

    宋文霖:“不是你提出来,要把她送到姝影轩养着吗?你一个妾室,即便她养在你屋里头,也不能叫你母亲!”

    阮初荷脑袋中不断嗡鸣,面色痛苦。

    从未想到妾室的身份,能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化为一把尖锐的刺刀,深深插入她心口,疼得几乎要人命。

    “宋文霖,我是妾室,妾室的命难道就不重要?她萧婵纵火行凶,撇不干净的,你不为我主持公道,我自会去报官。”

    宋文霖想也没想甩出一巴掌,妄图将她打醒过来。

    “报官?你还嫌侯府不够丢人现眼吗?近日来一连串的事情,你未帮衬分毫也就罢了,竟如此不把侯府的荣辱放在心上。你配成为家中的一份子吗?”

    阮初荷捂着被扇的侧脸,缓慢抬头,眼底皆是讽刺。

    “荣辱?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群不要脸的人。尤其是你,冠冕堂皇的假君子,一边享受着萧家带来的好处,一边又嫉恨着萧家的揽财能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搞垮萧家!吞下萧家!”

    她的话实在刺耳,宋文霖忍无可忍,掐住她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

    “阮初荷,你个贱人!”

    这一幕吓坏了宋时岁,她上前想扯开他们两人,反手被宋文霖甩开,摔在地上,双手一撑,手心里的水泡都破了。

    疼得面目扭曲,她不住流眼泪,想不通当初恩爱的两人,相互说着海誓山盟,走到今日,会到这种相互伤害的境地。

    “爹,你松手啊,你松手。”

    宋时岁快速爬起来,又去扯宋文霖的衣袖,看着阮初荷逐渐青紫的脸,心里越来越急切,忘了落泪,一心要将人拉开。

    宋文霖松开阮初荷时,眼里的猩红之色才褪去不少。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阮初荷大口喘气,面色惊恐,她毫不怀疑,刚刚宋文霖是真的想要弄她。

    就因为她提了一嘴萧家。

    两人吵着闹着,也不影响下人把莲心居的火浇灭。

    世界一片漆黑,唯有几缕青烟缭绕。

    宋文霖仅一眼,确认不会再烧起来,当即离开了莲心居。

    这个地方,他是一次都不愿再来。

    他离开后,阮初荷的腰板才直起来,宋时岁拉着她的手,一声不吭。

    她感慨:“我没有白生你。”

    方才她在屋内看见了,那群丫鬟婆子都不敢上前,只有宋时岁,不顾火势来给她开了门。

    心中说没有一丝感动,那是假的。

    可阮初荷的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谁都没法愈合,今夜短暂的温情,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宋时岁乖巧地用脸颊蹭蹭她的手心,“娘,你别伤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阮初荷:“你相信我说的吗?今夜走水,和萧婵脱不开干系。”

    她弯着腰,双手按在宋时岁的肩膀上,四目相对。

    宋时岁迟疑道:“娘,主母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萧家,她和爹闹脾气,不肯回来,她没有理由要害你啊。”

    阮初荷摸着肚子,“害我的理由,不就是我肚子里的货吗?她怕我生个儿子出来,未来会阻了她儿子的路。”

    宋时岁并不认为主母会做出这种伤人性命的事,当着阮初荷面不敢开口。

    “娘,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主母的心思,你别猜了。好好把日子过下去,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阮初荷有些萎靡:“日子也要看怎么过,像我现在当个妾室,没有一点权力,被囚禁着,活得还不如一个体面的丫鬟。”

    宋时岁:“爹不会一直关着娘的,等娘把孩子生下来,爹会原谅娘。”

    阮初荷攥着她肩膀的手无声中抓紧,“你爹在意的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萧婵肚子里的!”

    此言一出,屋顶上忽然摔下几片瓦,噼里啪啦碎一地。

    阮初荷抬头,没看见人影,以为是意外。

    宋时岁摸着她的高耸的肚子,“同样是爹的孩子,我相信爹不会太偏心。”

    翊王府。

    江晏极速冲向书房,入门时不慎滑了一跤,连滚带爬,丝毫不顾及形象。

    他瞳孔放大,满眼不可置信,嗓音撕裂道:“王爷!萧婵她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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