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叛徒?
黄昏时分,暮色沉沉,残阳如血,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冷风带着十几名女子上了嵋山。
榴心则带人赶着几辆驴车到处找配置解药的药材,两队人马分工行事,在天亮的时候,冷风和榴心都带着自己的人回来了。
穿着窄袖布衣的女子根据安排,开始各司其职,她们有的帮忙把毒草用石磨磨成汁液,有的帮忙把一桶又一桶绿油油的毒汁倒进河里,有的大汗淋漓的架锅熬制着解药
这时候。傻妞扶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少年走了过来,少年面如冠玉,身形挺拔,虽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身上的贵气却让人不敢轻易忽略。
在场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好看的少年,个个见他都羞红了脸,她们不敢直接望他,只好边假装做事情边偷偷的看他。偶尔碰到他扫过来的目光无不害羞的低下了头。
“可都准备好了?”少年声音清亮温柔,听得那些女子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回阁主。”冷风走过来将情况细细与他禀报,“都是每整十桶就往河里倒一次,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
慕容齐走到河边望了一眼湍急的河水,用手把河水捧起一捧凑到鼻间闻了闻,然后手轻轻一松,晶莹剔透的河水就从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缝中流了下去。
“不够。”他轻声道,“水太急了,毒汁要倒的再密一点。”
“是。”
冷风拱手,然后又再一次的催促起了在场的女子,“我们再快一点。”
“喏。”女子用娇柔的声音齐声应道。
“冷风。”慕容齐再一次唤他过来,“你回来经过鸡古口的时候是从哪里进来的?”
“回阁主,属下出去的时候将军把白丈水留给了我,回来时,我是从密林子里进来的。”
“嗯。”慕容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就和武晏一人带一队骑兵从密林子那边出去,你负责拖住鸡谷口的都金卫,武晏去救袁清念。”
“可是”
“这里本阁主会亲自看着的。”慕容齐看出了冷风的顾虑,于是把营帐这边的事情都接手过来。
冷风见慕容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于是向他行了个礼就上马往鸡古口那边去了。
一桶又一桶的毒汁不停的往河里倒,只用了半个时辰,那湍急的河里就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青绿。
正困在下游橡胶林里的袁家军派了一个憨头憨脑的小兵到河里取水解渴。
小兵走到河边,见那河里的水透着一股青绿,满脸疑惑的顿了顿,这河水前几天不是还清澈见底的吗?怎么现在却变色了,是浮萍疯长的原因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还是解渴比较重要,于是用手轻轻的拨了拨水面,把水壶用力往水下一压,那青绿的河水就咕噜咕噜的跑进了水壶。
等水壶都灌满了,他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满心欢喜的拿着好几壶水回到了军队的驻扎地。
“将军,喝口水吧。”小兵把水壶都分了下去,士兵扒开塞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了水。
冯放见袁清念是女子,于是单独给她递了一壶。袁清念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腼腆的说了句,“谢谢。”举着水壶就往口里倒了一口水。
那清凉的水划过喉咙把他们之前的干渴一扫而散,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袁清念抹了抹唇边多余的水迹,满足的把剩余的水收了起来。
经过了一夜,他们的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现在勉强有些水充饥,但要储备体力那是远远不够的,于是袁清念和冯放商量着要在林子里找些吃的充饥。
可命令是下了,但士兵们却一个两个的都显得蔫蔫的,连动都不想动,刚开始袁清念和冯放都以为他们只是饿的太久了,所以才会有体力不支的状态。
直到袁清念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脸色有点苍白,身体就像是那次在宫里中了迷药一样分外惫懒,她抬眼望向周围的士兵,就连她身边的冯放都和她的状况一样。
而他们这种状况绝对不是因为饥饿引起的,她和冯放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冯放靠近她,小声的问道,“将军,我们是不是中毒了?”
“应该是。”袁清念有气无力的说完往身边的士兵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
冯放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方才还精力充沛的士兵现在都像蔫了的茄子一样,个个都倒了下去。他们躺在地上轻者目光涣散,严重的已经神智不清了。
“好端端的我们怎么会中毒呢。我们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其他的东西啊。”
冯放心内一阵疑惑,他们从进林子就一直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而且他们被困以来除了喝水就没再碰过其他的东西了,难倒是河水有问题?
不会的,这河水怎么可能会有毒呢,肯定是其他的地方出了问题了。冯放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就在冯放还在怀疑河水是否有毒的时候,袁清念已经把手中的水壶塞子扒开凑到鼻子闻了闻,可她并没有发现这水有异味。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把水从壶里倒了一些在手心上,这一次,她明显发现这水有问题了,淡淡的青绿在她的手心轻轻的晃动,这正常的河水一般都是无色无味的,河水发绿,肯定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这河水有毒。”袁清念无力的说道。
冯放也看到了袁清念手心的绿水,气得转头就冲方才取水的小兵骂道:“你娘的,竟然敢在水里下毒,看老子不弄死你。”
话一出,所有的士兵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小士兵,他们可是袁家军啊,袁家军个个都是铁血汉子,宁可战死也不当俘虏的汉子,他们之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叛徒。
“我、我没有,我没有下毒。将军我是冤枉的”小士兵无力的摆了摆手,哭丧着脸语无伦次的叫冤。
冯放却不肯信他,那水明明是他取回来的,那毒不是他下的还有谁?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手底下的士兵做出欺师灭祖的叛逆之事。
他拿着刀双目瞪着他趔趔趄趄的站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小士兵的面前,吃力的把刀举高,对准小士兵就要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