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以命相救
袁清念惊恐的看着一张张靠过来的陌生而恐惧的脸,她想躲开,想反抗,可是她没有力气,她连给他们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
她第一次这么无助,她不断的提醒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哭,可她眼里的泪水还是像小溪一般淌了下来,泪水碰到她脸上的伤口痛的她皱紧了眉头。
那些男子一边扒她的衣裙一边对她上下其手,口中还不时附带些污言秽语,袁清念想挣脱开来,双手有气无力地推开他们的手。可她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没力气了,身上的血液也快流干了,眸子里的光亮也开始渐渐消失。
他们扒掉了外袍,接着两件,三件,袁清念知道挣脱不过了,于是心如死灰的任由他们动作,最后还剩一件中衣的时候,一把厚重的男声喝止了他们的行为。
“够了!”
一直缄默的储郎君突然一声呵斥,可男子正在兴头压根就没听见储郎君的声音,储郎君气得疾步上去掐住一男子的脖子凌空提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够、了!”
这下其他的男子知道怕了,纷纷停手躲到一边去了,被掐住脖子的男子由于呼吸困难,不停地用手拍打着储郎君的手,凌空的双脚也不停地乱蹬。
“储郎君好威风啊,管闲事都管到尚书府来了。”宇文南歌趾高气扬的说道。
储郎君见男子都停了手,于是将手上的男子随地一扔,"砰"的一声,那男子掉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南歌公主,凡是要适可而止。”储郎君看了一眼地下衣裙凌乱的袁清念,背着手一脸冷漠的说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整个天下谁不知道是你储郎君亲自领兵灭了袁氏一族,现在你跟我说适可而止?你不觉得你有点虚伪了吗?”宇文南歌不留情面的嘲笑。
储郎君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绿一阵,难为情的别过了脸。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鹅毛般的大雪下了起来。一身穿绿衣外披白色狐皮大氅的郎君就着风雪从天而降,直奔向袁清念,见袁清念衣衫不整,迅速将狐皮大氅解下扔到她的身上。
“是他!”袁清念心底惊呼,身上突如其来的大氅让袁清念下意识地抬头,迎上了一双漆黑深遂的眸子。
微亮通透的寒光笼着他,他裹着寒风,凌空踏雪而来,此时的他是多么美好,袁清念比任何时刻都想抓紧他,就像抓紧她的救命稻草一般。
宋世仁见状警觉性一下子上来了,“有刺客,快,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几十个弓箭手单膝跪于廊下对准绿衣郎君就放箭,绿衣郎君将手中的象牙扇子一打开往左右一扇一挡,射过来的箭就被打了回去。
这时迟那时快,一支冷箭射向了袁清念,他以迅雷不及之势靠近她,拦腰一把将她抱起,可冷箭却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左肩,他吃痛的发出了一声闷响,脚尖一点地就向空中飞了出去。
宇文南歌被凌空而来的谪仙给迷住了,她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连宋世仁拉她她也没反应,只退了两步就又怔在原地了。
宋世仁懒得理她,冲着护卫发起了脾气,“一帮废物,还不给我追!”
护卫得令有序的追了出去,筹款宴席也就此草草收场了。
慕容齐抱着奄奄一息的袁清念来到了尚书府的邻巷,他的贴身护卫冷风一早就准备好绿竹马车在那等候了,一见到慕容齐抱着袁清念回来马上跳下马车帮忙。
“阁主,你受伤了!”冷风一眼就看到了慕容齐左肩上的冷箭,想伸手帮忙接过袁清念时,却被慕容齐往后一缩躲开了。
“快去驾车,他们快要追来了。”慕容齐艰难的吩咐。
“是。”
冷风快步折回去帮忙掀开帘子,慕容齐将袁清念平稳的放上马车后,自己也上了马车。
冷风驾着马车一路飞奔,马车上的慕容齐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了一头冷行,他低头看了一眼肩上的冷箭,箭伤之处微微发黑,连带着流出来的血都变得黑红。
他想尝试把箭拔出,可试了几次却发现拔动箭的时候仿佛要连着肉一起拔出了,痛的他牙齿直打颤,最终他只好先将毒箭多余的部分折断。
“这箭有毒。”袁清念气若游丝地说道。
“你还有心思管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怎么样了。”慕容齐虽然已经虚弱得脸青口唇白,可还是忍不住想数落袁清念。
袁清念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马车一个颠簸,她“噗”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晕了过去。
慕容齐忍着伤痛靠到她身边探了探鼻息,发现她气息微弱,他赶忙掀开帘子对冷风说道:“她快不行了,去乌楼。”
“是。”收到命令的冷风挥马的鞭子又重了几分,“辛苦你了轻飞。”冷风满脸心痛的对着高头红马说道。
轻飞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就着长空长鸣了一声。
马车刚出城门,尚书府的护卫就追上来了,他们骑马追的很贴,还时不时的用樱枪袭击马车,追兵骑着马追至马车齐平双刀合璧齐齐砍向冷风,冷风手里拽紧缰绳往后一下腰就把突袭躲过了。
两追兵不死心蹬着马就想扑向冷风,冷风一伸脚就踢倒一个,一伸脚就踢倒一个,可后面的追兵却穷追不舍,这样一折腾,马车的速度自然就下来了。
冷风回头留意了下追兵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要先解决追兵,于是他回头对马车里的慕容齐请示,“阁主,小的先把那些尾巴解决掉再到乌楼和您汇合。”
“去吧。”慕容齐虚弱地说道。
冷风应声拔出双刀转头起身一跃踏上马车车顶借力飞向了追兵。
马车竭力奔驰着,很快就将追兵的缠斗抛在了身后。出了城门就往南有又驶了不足十里,到了蒙山山脚下,轻飞嘶力长鸣惊醒了昏睡的慕容齐。
他抬手掀开帘子,看到林木青葱的蒙山山体陡峭,地势险要,上山的路只有那耸入云端的一千步阶梯,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袁清念,眉头紧锁,心里隐隐不安。
他扶着门边下了马车将袁清念伏于背上,慢慢走向阶梯。阶梯两边没有扶手,阶级之间更是高低不一,上面却平整的铺满了仪仗墩,抬头一看,活像一条直达天宫的白玉绦。
慕容齐背着袁清念在阶梯上吃力的走着,半个时辰了却还没走到半山腰,冷箭的毒液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扩散,他本就乏力的身体也开始疼痛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中衣。
踩到一级高价的时候,慕容齐脚下不小心一滑连着袁清念一起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