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山峦震颤
轰然巨响震动着天穹，如同巨龙的嘶吼，山谷之巅的轰击将土地无情犁过。山峦震颤，石砾纷飞，浓重的烟尘瞬间弥漫了天地。
“呵，就算是地鼠，也经受不住这般摧枯拉朽的打击。”伊贺雄鹰低吼着说。
“阁下，山腹中的反抗者，在这炮火洗礼后，定已化为灰烬，胜利必将归属我们伊贺大队。”侧旁，山犬参谋紧随其后附和道。
“这座山洞不会就这样坍塌了吗！？敌人真是毫不顾忌弹药。”一士兵望着摇晃的洞顶，石头碎片洒落，不安地说着。
“鬼子的炮火早晚会让整个山体颤抖，山洞也不例外。”一名兵士分析道。
“这洞穴跟山同脉相系，即使山顶千疮百孔，洞中仍可安如磐石。”李风行镇定地说着。
“这么多宝贵的大正十一年式迫击炮弹就这样糟蹋了，若归我们掌控，别说山口，就算在十里开外，他们也无法躲藏。”陈烈豪叹声道，满脸惋惜。
“他丫到底还有没有烟草了！？”李风行喊着，抛出一袋上好的“青叶”。
“草，吵我睡觉！这炮仗放的！”一队长怒吼，接过抛来的香烟，分发后余留几根，谨慎地塞入衣兜。
李风行拆开新的烟包，手中尚余七支——这就意味着兄弟存活不足三十人，算上他自己只有二十九。
一名裹布裹脑，绷带缠着臂膀的兵士接过战友递来的烟，用仅存的完好的一手接过，用力吮了两口，然后深吸入心肺，缓缓吐出，感叹道：“想我爹娘了，不知到那个世界，他们会如何看待我，未及娶妻生子，家香已断，呵呵……”
笑声带着泪水，悲戚中含着坚毅。那眼泪滑落，滴在尘土里。
口中的烟一根根细细品味。
“只想平安过日，能娶到佳人，子女绕膝。爹啊，娘啊！日寇糟蹋我们的家园，没那份福分哪。”这悲笑声瞬间停止，他斜靠在洞壁，聆听山体颤抖，感受洞口那飘荡烟尘。
兄弟们都躺了下来，生于乱世的他们。国都已破，家业成烟。战火未熄，谁能安稳度岁？即便是有妻有儿，又能守护多久？
沦为日本人膝下的奴隶，生如蝼蚁！他们必须要斗争，让中国重新屹立，真正站起来！
李风行默默地想着未来繁华的世界，车流如织，强盛大国在世界上的威严，这些都是此刻血溅山河的兄弟们奋斗牺牲换来的！战争让他们别无选择，也让这些铁骨男儿无可退避。
他想：我已是战士！献出一切，包括这渺小却又无比宝贵的军事生命，为后世子孙的尊严奋斗。
轰然之间……
日本的轰炸仍未结束，一位兵士站了起来，开始跳舞！所有的兄弟望向他。
他挥动腰间的带子，双手如挥，像是击打着什么。
大家都能明白，他在模仿腰鼓的节奏！似乎真的听到了那鼓舞的声音，如同激荡在广袤大地的雷霆，敲击着壮丽河山，敲击着对安宁日子的渴望。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震撼心灵的鼓声仿佛遮蔽了炮火轰鸣，盖住了敌人的猛烈攻击声。
另一位兄弟疲惫却大笑着倒在地上。立刻又有人站起，拿起木盆，舞动着枝条。
砰砰！
鼓点声响，淹没在硝烟之中。
\"讲述着岳家军的故事吧……\"
他唱起了大鼓词，歌词里充满了民族大义。英勇的岳飞是大宋的英雄楷模。
“断送了岳舞穆那珍贵的生命，可是，斩不断岳母刺在他背上的四个字：
精忠报国！”
砰砰砰！
大鼓声终，兵士们欢声雷动。
又有一位兄弟站起，从腰间取出箫管！他的代名词就跟他的乐器一般，富有特色。
“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为人生演奏，红白喜事，每一个响亮的声音都不能落下！婴儿出生满月听闻它，虽不懂其意。等到人生的终结，明白它的含义时，已然变成了幽魂。
从出生至离去，每一个重大时刻，都有这管乐奏响。
今日，我奏一曲‘百鸟朝凤’送兄弟，送自己，这我有份儿。”
所有人静静地注视着，聆听着！期待他的曲音。
哇呀呀！
哇呀呀……
箫声向着洞口振翼而起，凄美的旋律高亢而起！一声婴儿般的啼哭揭开独奏的序幕，同时也是他一生的独奏。
群鸟齐鸣，仿如那个人一样在喧嚣中畅谈，被人敬仰，诠释世态炎凉的万象。
乐毕，人尽！
泪水滚落下兄弟的脸庞，然而每个人都在笑！即使吹奏《百鸟朝凤》的兄弟，曲终也是笑着，眼角泪光闪动。
“爹，看到了吗，孩儿吹奏出了完整版的‘百鸟朝凤’。”
李风行呆滞般，耳边还回荡着那箫声。这是足以盖住炮火的乐章，一首奏罢，万籁俱寂。
轰隆隆……
敌人的炮弹仍在倾泻，可兄弟们已不再在意外面的硝烟。他们静静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各怀心事，沉思着。
炮火蓦地停歇，李风行一跃而起，喊道：“上阵，开战！”
“他娘的，没听完，给我再吹一遍！鬼子在大白天进攻也有气势。
就算战死沙场，路上还能听听响。”队长咆哮着。
“老子想听大姑娘出嫁的风光，当一回新郎！哈哈哈……”大牛大笑喊道。
哈哈哈……
士兵们纷纷大笑，都提着装弹的箱囊，迅速守住了洞口。
刺鼻的烟火味缭绕在入口之外，战场的状况已看不清！兄弟们再次保持宁静，架设起了轻重机枪。
队长依旧入睡，等待夜晚的到来，继续奋战。
“看不见敌人的位置，近了再射击！”李风行指令道。
李风行的目光凝实如炬，虽然黑夜对他来说不算障碍，但厚重的烟雾仍然限制了他的视线。他不过只能瞧见前方五十步之处，更何况其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