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逝去

    曹阳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蒋御姐现在很痛苦，他知道她需要发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怎么去开解她。

    「蒋御姐……」曹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蒋御姐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蒋御姐怒吼一声， 「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蒋御姐，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好，我走，我走……」 曹阳看着蒋御姐那冰冷的眼神，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就在这时，蒋御姐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曹阳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蒋御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右手，掌心之中，那团黑色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要干什么？」曹阳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蒋御姐没有理会曹阳的惊恐，她缓缓地抬起手，将那团黑色的火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不——」 曹阳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瞬间没入蒋御姐的胸口。她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御姐！」曹阳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蒋御姐。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替她挡！？」曹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哭腔。

    蒋御姐脸色苍白如纸，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抚摸着曹阳的脸颊，虚弱地说道：「傻瓜，我答应过你，要一直保护你……」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医师！」曹阳慌乱地抱起蒋御姐，飞快地朝远处奔去。

    南宫婉儿看着曹阳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她挣扎着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想逃？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朝曹阳追去。

    ……

    茂密的森林深处，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曹阳将蒋御姐轻轻放在地上，焦急地检查着她的伤势。黑色的火焰在她胸口燃烧，留下触目惊心的焦黑，强大的破坏力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

    「咳咳……」蒋御姐剧烈地咳嗽着，嘴角不断涌出鲜血。

    「御姐，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曹阳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过。

    蒋御姐艰难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曹阳的脸颊，虚弱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我不允许你说这种话！」曹阳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都怪我，如果我实力再强一些，你就不会受伤了……」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蒋御姐温柔地笑着，眼角却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能…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御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南宫婉儿说你是…卧底？」曹阳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相信，一直以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蒋御姐，竟然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蒋御姐眼神复杂地看着曹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我的确是…来自…另一个修仙世家…但我…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为什么要帮我？」曹阳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因为…因为…」蒋御姐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御姐！你怎么了？」曹阳惊慌失措地抱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答应我…不要…不要再…追查…我的身份…」蒋御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神逐渐涣散。

    「不！我不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曹阳疯狂地摇晃着蒋御姐的身体，试图唤醒她，却无济于事。

    蒋御姐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说道：「记住…我叫…云…」

    话音未落，她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无力地垂下手臂，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不——！！」

    曹阳的嘶吼声在空旷的山洞中回荡，久久不息……

    「云……」曹阳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字，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又像是在沙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楼，虚无缥缈。蒋御姐，她叫云姬？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曹阳脑海中的迷雾，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一直觉得蒋御姐的名字古怪，不像这个世界的风格，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一个化名！云姬，云家……难道她是云家的人？那个与南宫家族齐名的修仙世家？可是，云家为什么要派人来杀他？

    黑色的火焰在蒋御姐的胸口燃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曹阳目眦欲裂，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毁灭。他想要冲过去，想要阻止这一切，可是身体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为什么……」曹阳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为什么要这么做？」

    蒋御姐，不，应该说是云姬，听到曹阳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却又被无情的雨水浇灭，只剩下无尽的灰烬。

    「曹阳，」云姬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丝解脱，「对不起……我……」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黑色的火焰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脖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咳咳……」云姬剧烈地咳嗽起来，黑色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衣襟，触目惊心。

    曹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要开口，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姬努力地抬起手，想要触碰曹阳的脸庞，可是她的手却无力地垂落下去。她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爱上他，不应该对他心存幻想。她是云家的利刃，是家族的工具，她没有资格拥有爱情，更没有资格拥有幸福。

    「曹阳……」云姬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渐渐变成一片黑暗，「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不——！」曹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可是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黑色的火焰瞬间 engulf 了云姬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曹阳只感觉眼前一花，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原地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印记，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云姬！」曹阳跪倒在地，双拳无力地捶打着地面，任凭悲伤和绝望将他淹没。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跪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流了多少泪。当他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轮明月，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云姬，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又为什么要这样匆匆离去……」

    曹阳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他不知道，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云姬，你做得很好，我会替你完成你的使命的……」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曹阳一个人，在月光下独自悲伤。

    「云姬！云姬——！！」 曹阳凄厉的喊声响彻山洞，却只换来阵阵空荡的回音。他死死地抱着怀中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最后一丝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曹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他想起初遇云姬时的场景，她巧笑嫣然，如同破云而出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原本灰暗的世界。

    「小呆瓜，你怎么这么笨啊？」云姬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带着宠溺的笑意。她总是喜欢揉乱他的头发，叫他「小呆瓜」，可他一点也不讨厌，反而享受着这种亲昵的责备。

    可是现在，那个总是温柔地叫他「小呆瓜」的女子，那个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女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

    曹阳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绝望。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山洞里痛苦地嘶吼着，发泄着心中的悲愤。

    不知过了多久，曹阳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云姬的脸庞，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如刀割。

    「云姬，你放心，我答应你，不报仇……」曹阳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明白，云姬最后的请求，是为了让他放下仇恨，不要被复仇的火焰吞噬。

    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南宫婉儿，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个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女人，他真的能够放过她吗？

    曹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

    他缓缓地将云姬冰冷的身体放在地上，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