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法令意图

    贪心，人人都有，欲望，修修皆具。

    人人都想修行有成，灵灵都想强大长生，这是灵域所有生灵的本能欲望，要实现本能欲望，就需要修行资源，贪心就是对资源的更多占取。

    不满足现状，获取更多资源，奋力修行的欲望贪心，在一定程度上，实是生灵向前奋进的巨大动力；人类的进步、修士的修行，可以说都是在这种贪欲中前进着。

    只是欲望向前要有方向、贪心获取要有规则，只有方向正确、获取有道，才能求正得正，否则贪污强取，只会求负得负、走邪入魔。

    是以，贪欲人人都有，但贪欲需要做人的底线，需要道心的束缚，若是超越底线失了道心，只剩下贪欲或被贪欲主导，那就不是前进而是后退，对修士来说就是走邪入魔。

    贪欲炽盛为邪，自私行乱为魔，只有邪魔才不不需要抑制欲望、束缚道心。

    而华人之所为人，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华夏人类单个人是微小的、力量是不足的，只有无私团结、公正合作，才能战胜其它野蛮种族，才能昌盛民族文明，才能引领世界秩序。

    但人类的私心贪欲就象刺猬身上的刺，会把人扎痛，更会让人远离。

    要团结互助，共同合作，就必须束缚住个人的贪欲，收敛身上的扎刺，否则就不会有团结、有合作、有公正、有秩序，若此，华夏社会将会是一盘散沙，很快就会消散在时光的长河中。

    团结合作，无私公正，维护秩序，昌盛人道，是为正人良心，是为修行道心！失正丧良，败坏人道，即为邪魔，是为人道之大敌。

    修行之道、歧路处处，凡人力弱，即使品下德缺，影响却小，可修行之人，法强力大，若不行正道，入了邪魔，其坏也大，是以邪魔者为人类之公敌。

    近几年大楚所发生的种种变乱，实则都是某些人的过度贪欲所导致，根源就在齐云宗楚云峰上。但那里太远太高，没有谁知道那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归根结底肯定都是被过度的贪欲所驱使。

    而左右镇守是何国兽？

    它是圣兽獬豸的后嫡，虽然现在被称为獬獒，但它还有圣兽的遗传。

    獬豸之所以被称为圣兽，就在于它神灵知慧、辨曲分直、袪邪镇魔，是正大光明的象征。

    在凡间司法部门如督察院、大理寺人员所带的四方冠就是仿照他的形象所制，尤其是冠中所插的那根铁签，就是防制它头顶的独角。而那些亲民官如一县县令后面的正大光明匾牌，也是因此而来。

    知道了这些背景，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分说这道简短法令的目的了。

    虽然无法真正猜测灵使大人的真正想法，但可以肯定的事，牠是不满意当前发生之事的。

    另外，虽然不知早晨在峰顶到底发生什么，但我们可以推测，她老人家对搜查逃跑钦犯的行为肯定不以为然，否则也不可能重创正负责追缉逃跑钦犯的镇国左师，也不可能发出如此法令。

    要知道，天牢现在都监苟敬，可是直接由他们从齐云带下来的炼气圆满修士，现在担当灵仆寺主事的丁凯正他的小舅子、爱妾之胞弟。

    现在由柳大人全面负责，不让原本的直管都监大人插手，是不是就是要经你柳大人之手去邪扶正呢？

    要知道如灵使大人这般的中后期大国兽，他们是不愿也不屑于插手凡人包括我们炼气修士间的龌龊事，这有损他们的国兽灵威。

    因此能得到的最近答案，那就是借你柳大人之手整顿当前邪气，如果它这里成功的话，其它国兽那里是不是也会整顿呢？

    对众人分说，柳武心有同感，听着大家分析，连柳武也相信了，没准就真的是这回事呢？这些老于江湖、手眼通天、心思敏锐者的分析不能不说很是到位。

    至于无召不见，其实那是一种考察，对于无能无力无主见者，谁也不会看重的不是？

    不明确下令，不立即召见，其实是让他看着办，办得顺意办得得力，那自会得到老人家的支持；若是无能无力办砸差事，被免职惩罚那还不是扡老人家的一句话？

    要真是如此，那他柳武肩上的担子可真的不轻啊，不但关系天牢高层，甚至还要直接牵扯到国师府，他小小肩膀能担得起吗？

    看着柳武面现忧色，流云山门的齐休说道：

    “柳大人，是不是担心压力太大了？其实，你也无须太过担心，虽然这些来自齐云楚云峰上的筑基炼气占据了高层位置，看似掌握了大权，但他们来的人才有多少，又能占据多少的权位，掌握多少实际权力呢？同时，因为他们这样的倒行逆施，损害了多少人利益，又有多少人不满呢？

    即如若大天牢，楚云来人不过十几人，还不到百分之一吧？更多的还是原先之人不是？原先那些被除职者可能甘心？

    就像大人所说，镶、理二脉二百多年不参与国政，纵使有些人才又能有多少呢？相比为大楚所用的二百多万修士，他们实是百不足一。

    后山一府四院，他们能主要控制的不过是国师府、镇国院，护国、理国、辅国三院也仅仅只是最上层，中下层可还都是原来的老人。

    就如辅国院兽丹馆这位孙副馆长，他们是国师府指定的供货单位，并没有在上次三年前的换标中撤换，但他今天也来了。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对当前发生的事情不满，老孙你说说罢。”

    孙思一接言：“我们国兽司兽丹馆是特别指定的国属部门，在三年前的换标中，他们并未对我们提什么不当要求，反而因为订购数量增加近三成而收益大增。

    是呀，数量是大增了，可这增加的数量去了何处？这几年因为右使大人怀崽外出活动大量减少，丹药需要量应该下降才对，但订购量却不降反升，那会是什么原因，要知道这些丹药不仅仅国兽能吃，对其它低阶灵兽更是晋阶疗伤的圣药。

    按说我们国兽司应该高兴才对，但我们就是无法高兴。

    要知道丹药炼制是需要昂贵灵材庞大资源投入的，因药材来源、制药人工及炼药设施所限，每年的产量都有计划有定量，这边增加了那边就会减少。

    还有我们不仅仅供应国兽更在供应军队中的大量战兽辅兽用药，由于这边国兽需求增加了，现在军中的许多灵骑灵翼驼兽不是出了毛病就是无药而治而走向死亡，军中怨怒之气日益旺盛。

    军队可是护国之根本，如此行为可是对国家根本的动摇啊。

    所以，许多有识之士包括军中对此都怨气满腹，只因权不在手，也只能无奈抱恨。现在只是开始，若此下去怨气将越积越多，终有暴发的一天，那时可就是大楚内乱之时呀。

    其实，天牢内不满之人也大有人在，你们的老狐狸主薄李大人也许就是其中之一，没准还是暗中主事者，若是能得到天牢中这些人的协助，那可是股必要助力。

    所以那句“按章办理”，可大有文章能做。

    天牢分为狱政、狱警和内务三大块，狱政管囚犯、狱警管警卫、内务管督察和其它杂事，原本“灵仆寺”即属天牢内务处管辖，其最初主官应为主薄大人而非都监大人，且亦需内务处督察队派员进驻。

    后来，大约二百年前，因为此项业务实在庞大，被当时的都监拿走直管后，其后主薄强硬的还能过问，不强硬者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情况更是如此。

    如果是按原章办理的话，那就是说“灵仆寺”还将归天牢内务处管辖，其主官又会变成了主薄而非都监，如此大的利益，做为主薄者能不心动？

    纵然不须事事请报，可能过问，那就是巨大权益。

    加上现在的主薄李芳本就心存别心，你说他能不蠢蠢欲动吗？可以说只要你给他过问的权力，他就会给予你大力支持。

    所以，柳大人你也并非孤单，关键一是要有担挡，二是要有证据，三是要找到同盟者，但最重要的还是能得到镇守灵使大人的真正支持。

    在大楚能对左右镇守发号的最多二三人而已，她老人家才是您背后真正的力量靠山。

    据老曹他们说，这次换标是暗中进行，对他们所加条件的相谈都是在密室中口头进行，根本无法录制，所以并无证据在手。但我这里却暗中保留了他们的提货单据，将来有需的话，别人不敢说，我孙思一绝对会站出来做证。”

    “对”曹如风接到：“我们御兽宗根源深厚、山大势大，只要我们守法经营，他们是奈何不了我们的，我们并不惧这些所谓齐云下来的人物。如果柳大人真想有所作为的话，我们可以为你收集证据资料。

    大楚立国五六百年，无论民间还是修士司法也都比较健全，是有法可依的。后山国院也不是摆设，他们虽然占据了最高位置，但绝大数中下层还是原先的老人，对他们不满的大有人在。

    而据我们所知，参与这些龌龊事的也都是炼气人员，那些筑基上师是看不上这点东西的，他们最多知晓默认而已。只要不直接涉及上师，若有挑头人，就会有支持者。

    关键要找到证据，一是他们同新供应商签订的合同，肯定是阴阳合同，我们要找的应是那些阴合同。二是他们的送货收货记录，主要是生病变质退换记录；三是最好能找到相关证人。

    其实我们同专供左右镇守现在的三家商行：南山灵兽园、华润料行、杜康灵液也都有私下接触，虽然他们口风很严，但从语气中也听得到对这次中标，其实是不满意的。

    原本他们只是二流商家，无论实力还是人脉都比不上我们这几家的，要按正常投标，他们根本没有机会。现在能中标接下此单生意，那只能说明他们是接受了那些损已利人的不当条件。

    我们估算了一下他们的收益，如接受那些条件的话，估计没有一二十年他们是回不了本的，就更别说获利了。

    其实获利事小，更重要的他们也不是傻子，也不会甘心自己数百年的名声被毁去。

    行商最重要的就是经营守法、名声信誉，为了一时所得去自毁名望，那可真就眼光浅短，不足与语了。

    就像老孙所说，只要柳大人敢站出来敢有所作为，别人不敢说，我曹某人绝对支持。”

    曹如风很是坚定，孙思一也在点头，但周亦归、齐休却并未明确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