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敌是友
“首领，你们……在干嘛？”
中原中也说话有些迟疑，他一进门就看见首领和爱丽丝紧紧抱在一起。
虽然知道是自家首领的异能力和他一些小众爱好，但是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中原中也还是需要时间缓一缓的。
森鸥外从容不迫地松开爱丽丝。
“爱丽丝酱，林太郎现在有事情要和中也说，就先不陪你玩了。”
他的话语中还带着遗憾之情，爱丽丝动之以情。
“没关系的，林太郎，爱丽丝会乖乖地在一旁画画，不会打扰林太郎工作的。”
森鸥外欣然一笑，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爱丽丝也很知趣地跑到书架旁，拿出自己的小画笔后，去一旁的沙发上作画了。
“首领，是有什么吩咐吗？”
中原中也记得今天本来他正常地上班，忽然被通知来见首领了，这属实是让他有点惊讶。
最近港口黑手党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难道说，昨天他休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
森鸥外看着眼前正等待着他发话的中原中也，神色讳莫难测。
中原中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菲灵啊，难道他现在也看不到菲灵，还是说只有爱丽丝能看到？
为什么中原中也看不到菲灵呢？
当然是因为菲灵还没有解除魔法啊，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主人看见自己呢。
菲灵可是记得，中原中也临出门前三令五申让她在家里好好待着。
如果她现在解除魔法，在这个森鸥外的办公室里现身，岂不是露馅了。
想找到主人是不假，可是她也不想令主人不高兴啊。
菲灵想的很简单，大不了用叶罗丽魔法消除这位森鸥外和爱丽丝的记忆吧，反正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在中原中也面前现身的。
见菲灵没有说话，森鸥外心照不宣，看来是不想让中原中也知道她的存在，可是他想不清楚。
不想现身的话，之前干嘛又要找？找到了，就光看着吗？
菲·就光看着·灵：选择无视森鸥外偶尔投过来的视线，只想当一个隐形人。
哦，她现在已经是一个隐形人了。
那就没问题了。
从见到中原中也进门开始，菲灵原本那防备着周围一切危险的心不免松懈了几分。
昨天，她才刚刚和中原中也签订了叶罗丽契约，那个时候的她，就像是一只迷失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方向的羔羊一般，被他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住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与他之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相性，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勇敢出击。
然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中原中也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他身着一套干练利落的西装，剪裁合身，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优雅气质。
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帅气。
而脖子上佩戴的 chocker 则以皮革为材质，银链为装饰，二者相辅相成，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冷漠气息。
此时此刻的中原中也，已经和当时完全是两副模样了。
菲灵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种经过岁月磨砺后沉淀下来的精炼和淡漠。
这种气质让她不禁为之惊叹：原来这就是主人上班时的状态啊！
“中也，找你过来是想让你调查一件事。”
“是那份老虎的悬赏吗，首领？”
中原中也猜疑着，他最近主要负责港口那边的事务，也知道那边不会出问题。
那么首领来找他，大概率是最近横滨地下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老虎的悬赏了。
“不是的，中也，那件事我已经打算让黑蜥蜴小队负责了，相信芥川会完成好的。”
“那……”
“是另一件事，我仔细一想，由你来负责最好。”
森鸥外站起身来，边说边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横滨的景色，深深叹了口气。
中原中也没有多想，他静静地等待着首领的吩咐。
“我接到消息，最近横滨新生了一股未知的势力。我想要你去调查一下这件事。”
这番话令中原中也心中一惊，他很快将心中的顾虑抛去，心想应该没有这么巧合。
但是这样的幻想随即就被森鸥外接下来的话打破了。
“有人目击到了会动的娃娃，不仅会动，还会说话，就像是真人一样。”森鸥外简单地讲明了情况。
中原中也眼神飘忽，甚至已经不好意思直视森鸥外。
“中也，你有何高见呐？”
森鸥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中原中也的身上，面色如常，只是静候着中原中也的回答。
“我……”中原中也闪烁其词。
他心想或许是菲灵的同伴吧，中原中也尤记得菲灵说过还有别的叶罗丽娃娃。
可是，中原中也一时犯了难，没记错的话，菲灵好像不是很想透露自己的身份来着。
“中也，看样子你已经有想法？”
森鸥外当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结束这个话题，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中原中也，沉默不语。
而在一旁的菲灵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她瞪大眼睛，怒视着森鸥外，心中暗骂不已。
她只是用了隐形魔法，一说话的话就会暴露自己。
这个家伙明知道自己的存在，也清楚主人一定了解叶罗丽娃娃的事情。
那他为何还要询问这些问题呢？难道是想听主人亲口说出来不成？
然而……菲灵忧心忡忡地望向中原中也，只见他此刻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记得，主人承诺过，在不触碰他原则的情况下，他不会暴露叶罗丽娃娃的存在。
所以，菲灵清楚现在的主人陷入了异常的纠结之中，森鸥外想让他说，可是他答应了自己不会说。
“中也，你知道的，未知的势力出现在了横滨，对于横滨来说 ，或许又是一场灾难啊，你也不想龙头之战再出现一次吧。”
“或许……这股势力并没有威胁呢，毕竟只是会动的娃娃而已，看上去就没有危险。”中原中也一字一句地吐露出来。
不，他说得不对，起码她们是会有魔法的。中原中也摸着自己的良心想。
“中也，就算你是这么想的，其他人未必会这么想。人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总会抱着恐惧的心态。作为首领，我必须要对自己的下属们负责。”
森鸥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算真的没有威胁，我也要搞清楚他们都是什么情况，对他们有所了解，我想，中也应该能明白吧。”
中原中也一时间有些动容，森鸥外似乎只是想要搞清楚叶罗丽娃娃的来历而已。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菲灵的伙伴似乎已经被其他势力注意到了……
见中原中也长时间没有说话，森鸥外面露难过伤感之情，话语中充斥着满满地可惜。
“中也，你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推心置腹的下属啊，我相信，你能好好完成这个任务吧。”
中原中也了然，准备答应下来。
就在他正要开口之际，一旁的菲灵显然是已经受不了了。
她怒气冲冲地喊道：“住口，你这个虚伪的人。”
中原中也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这里怎么会有菲灵的声音？
很快，他的视线之内，菲灵的身影逐渐显形，她已经解除了魔法，此时正站在中原中也身侧。
“菲灵？你怎么会在这里？”中原中也目瞪口呆。
菲灵没有多言，她现在怎么看这个森鸥外怎么不顺眼，简直虚伪至极！！！
“主人，你放心，我现在就用叶罗丽魔法删掉他的记忆。”
直接删掉记忆是最好，最高效的方法。
菲灵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森鸥外从始至终都是在试探主人而已，就这样了，还说是推心置腹的下属。
菲灵反正是听不下去了，她现在就要将他们的关于自己的记忆全部删除，这样主人也不用这么纠结了。
“等……”
中原中也话还没说完，就被菲灵的一句咒语打断：“叶罗丽魔法，关于我的记忆都消失吧。”
她双手挥舞间，一道魔法球带着凌冽的气势狠狠地打向了森鸥外。
中原中也迅速做出反应，他使用异能力，减轻自身重力，双腿爆发出强烈的力量，飞奔到森鸥外的身边，一脚就将魔法球踢碎了。
“主人！！”菲灵皱眉。
就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压力从后方袭来，让她猝不及防。
还来不及细想，她的身体便本能地做出了反应。菲灵身形一闪，瞬间侧身避开了来自后方爱丽丝的偷袭。
此刻的爱丽丝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乖巧可爱，她狰狞地笑着，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菲灵。
她的手中竟然抱着一个与她身高相当的巨大针筒，尖锐的针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菲灵~~不可以伤害林太郎！！”
说完，爱丽丝很快就再次对菲灵发起袭击。
菲灵见爱丽丝招招狠辣，心里也有了动真格的打算。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一进屋就这么奇怪了，原来你和森鸥外的灵魂是一样的。”
从与爱丽丝的战斗中，菲灵隐约看到了她周身散发的能量，这股能量与主人身旁的森鸥外一模一样。
“叶罗丽……”
“菲灵！！！！住手！！！”中原中也声嘶力竭地喊着。
菲灵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
可就在这短暂的瞬间里，爱丽丝手中的针筒已经毫不留情地指向了她的头部。
菲灵瞪大了双眼，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思维都在这一刻被冻结。
然而，就在针头即将触及菲灵的一刹那，它突然停住了。
菲灵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包裹着针筒周身的若隐若现的红色光芒。
“是主人！！”
菲灵激动地望向中原中也，她认得主人的异能力。
同时，森鸥外也将视线投到了他身上：“中也，菲灵刚才可是想要袭击我啊。”
“首领，菲灵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中也，你难道在拿首领的安全，去赌菲灵的那一丝善意吗？”森鸥外幽幽地看着中原中也。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
中原中也急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定会保护好首领你的安全，但是，菲灵她……”
见森鸥外并没有动容，中原中也只好低着头，不再多言，他会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负责。不论是什么责罚，他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这本来就是他的失职，无论是作为森鸥外的下属，还是作为菲灵的主人。
“你不要再哇哇叫了，我只是想要删掉你关于我的记忆而已，别为难主人了。”
菲灵不理解为什么主人要这么听这个森鸥外的话，明明主人的实力比他还要高。
而且，菲灵没有搞明白，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和一个小萝莉是一样的灵魂。
森鸥外会心一笑：“我当然可以不为难他，毕竟我只是想要从他口中得知关于会动的娃娃的事情。”
他接着说：“当然，如果菲灵能够自己告诉我这些，我必然不会为难中也。”、
“你……”菲灵一时语结，只能无奈地用手指着森鸥外。
她毕竟又不能打他，主人肯定会护着他的安全。
“菲灵，我想你也知道，中也哥哥之所以会这么为难，全都是因为你吧，我们也不是要对你下手，只是想要知道菲灵的身份而已。”
爱丽丝又变回了原来那个甜美可爱的女孩，她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菲灵的身边。
“看啊，菲灵，这窗外的一切……”爱丽丝笑着牵起菲灵的小手，将她的视线转移到大楼之外。
一时间无边的景色铺展在菲灵的面前，说到底，菲灵是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人造娃娃，她还没有多接触到这个世界。
森鸥外继续说下去：“横滨，美丽的地方，却也是千疮百孔。”
紧接着，森鸥外话锋一转，视线牢牢盯着楼外的风景：“可就是这样的美，才令人夺目啊。”
菲灵缩回来了正被爱丽丝牵着的手，谨慎地看着森鸥外：“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她心里一直在防备着森鸥外和爱丽丝，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奇怪的灵魂特色，更多的是因为他本身就透露出来的气息。
菲灵发自内心地不喜欢森鸥外，总觉得他好像是套着一层壳子在和自己交流。
“人情的交往总是很脆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菲灵皱着眉头，不屑地环住双臂：“我并没有所需要的东西，解释一下就是说，我并不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但是我是不会和你多说的。”
这也是辛灵店长的意思。
森鸥外撇撇嘴，回了菲灵一个微笑，即便她刚才回绝了自己的提议。
“不，你需要的，菲灵，你们真的——不需要合作伙伴吗？”
“什么意思？”
“一个能说会道，还身怀魔法的娃娃，这无疑是在宣告着一个庞大的神秘组织的存在。”森鸥外直视着菲灵，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我有预感，在将来，这股由你们而引发的暴风将会席卷整个横滨……所以，请由我，这座城市的黑夜，向你们发出诚挚的问候。”
森鸥外神色诡谲，房间内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使得菲灵分辨不出那隐藏在阴影中的另一半面容。
“你的意思是说……”
“与我为友，否则便是与我为敌，与整个港口黑手党为敌。”森欧外强硬地插口，态度很是决绝。
这番话，在这个安静的办公室内，显得是那么明显，连中原中也都疑惑地看向他。
森鸥外已经看出了局势，既然这股全新的势力注定要在横滨掀起波澜，那么如何规避，如何引导才是他的最优解。
他不可能会漠视横滨的变化，这也就说明他注定要与菲灵所在的实力对线。
正如他所说，要么成为朋友，要么成为敌人。
显然，如此狂妄强硬的态度，令菲灵很是不爽：“你凭什么这么狂妄地说出这种话？”
在菲灵的眼中，森鸥外本身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中原中也的对手，对于刚被造出来的人造娃娃，菲灵对于世界的初印象还停留在简单的，谁拳头大，谁说话的分量才重。
比如她救下中原中也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拳头比那群混混大罢了。
“就凭这里是港口黑手党，并且，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还要与中也签订契约的你，显然也是受到了某种制约吧。”
森鸥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菲灵，明明他现在对菲灵的了解没有多少，可就是令她产生一种已经被猜透了的错觉。
菲灵没有再看森鸥外，她只是将视线转移到窗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从高处往下俯视，从这样的角度来看，无疑会产生人上人的错觉。
心中油然产生强大的傲气，似乎会觉得自己很强大。错觉会迷惑人心，但是事实却不一定，菲灵能体会到，在这座城市，这5栋大楼所代表的威严。
与这样的势力为敌吗？
如果仅仅是人类的话，菲灵倒并不在意，可是她偏偏看到了中原中也的异能力，还有森鸥外与爱丽丝奇怪的灵魂链接。
这就意味着，森鸥外那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你要与这样一个庞大的异能力团体为敌吗？
菲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吸入肺部一般。
现在，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显然她接下来的决定，在她看来，是有益于辛灵店长的，不会令主人为难的。
“你刚才的话还作数吗？就是那个交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