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胡思乱想
第175章 胡思乱想
这一推将许葵半个身子推到了窗外。
视角从漆黑无星无月的天空,倒栽下变成了全数亮起的霓虹街道。
随后许葵被在半空中转了个身,只剩漆黑的金丝绒裙搭在窗沿,还有伸出的一双手,牢牢的拽住了她的腰。
却还有一双手,按住了肩膀,和试图进来的许葵做着拉锯战。
许葵战不过他,手攥住他圈着自己腰的手臂,眼圈红了:“你放我下来。”
余仲夜唇角勾起冷笑:“这么想作死,我送你去。”
许葵眼圈红到几乎泣血,眼底只是瞬间就盈满了泪水,蓦地攥着余仲夜的手松开,“你松手啊,把我推下去。”
余仲夜怔了一瞬。
许葵昂下巴,把眼泪统统收回去,再低下头,冷酷道:“松手啊!”
一阵寒风吹过,许葵的蜷曲长发从背后朝前吹起,遮挡了许葵的脸,也遮住了余仲夜的脸。
余仲夜感觉……她这么坏,为什么头发也是甜的,真他妈……晦气!
余仲夜把许葵拽了下来,把窗户关了上锁,抬屁股坐上窗边的长条桌,掀眼皮冷冰冰的看许葵。
许葵原地站着,额角还带着点吓出来的冷汗,却抿唇没吱声。
余仲夜从怀里往外掏烟,顿了顿,丢给许葵一根。
许葵错身闪开,没让烟碰到她半寸。余仲夜冷笑:“我的烟埋汰你?”
“戒了。”
“看守所戒的?”
许葵抿唇别开眼。
沉默在余仲夜眼里就是变相的承认。
“你他妈在看守所就待了两天!谎话连篇!死性不改!无可救药!”
余仲夜蓦地攥紧了烟盒子朝许葵砸。
烟盒轻巧不假,却没和从前一样朝着许葵一米开外的地方砸,这次砸的是许葵的裙子。
许葵低头看了眼,没情绪的摆了摆裙子,面无表情:“这是余非堂的家,你怎么进来的?”
“余家子孙没一个有本事靠自己买房,名下的所有不动产全是从余家账上出。”
许葵没什么话可说了,不想和余仲夜面对面,转身就要走。余仲夜:“站那。”
该走的,却下意识顿了足。
许葵抿唇背对余仲夜站着。
“转过来。”
许葵不转。
“余非堂和葛梦云保你出来就为了让你策划收拾余老三和余老六?”
许葵手掌无意识的握紧。
余仲夜:“最重要的是,收拾我。”
许葵脸涨红了。
收拾余仲夜从谁嘴里说出来都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从余仲夜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变了点味。
余仲夜接着说:“你公证还有三天就到期了,他们给你什么?让你嫁进余家,当余家未来的女主人?”
尾音上挑,带了讥讽。许葵蓦地回首:“是!当余家未来的女主人,让你一辈子当余家的奴才!让你儿子也当奴才伺候我和余非堂未来的孩子!”
上次在老爷子的书房就是这么说的,然后余仲夜把视屏给了老爷子,许葵被带走了。
俩人决裂的不能再决裂。
许葵想让余仲夜从这个房子里滚出去,永远都别出现在她的面前。
说完胸膛起伏手掌握拳尖叫:“滚!不然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的宝贝儿子!”
屋里落地成针。
只剩许葵粗重的喘气。
余仲夜:“就算是老爷子死了,余非堂也不会娶你,葛梦云更不会让你进余家,哪怕余家并不需要商业联姻。”
许葵蓦地有些麻木了,呼吸慢了下来。余仲夜把玩着手里的烟,平淡道:“余非堂是未来的家主,嫌弃我讨厌我又离不开我比不上我,所以从小到大最喜欢抢我的东西,可却只是抢,绝对不会碰我碰过的东西,三年前的你是个意外,因为他认为我喜欢你,可现在却不是意外,我不喜欢你他知道,你生下我的孩子他也知道,他不会娶你。”
“葛梦云也是,都说什么样的娘喜欢什么样的儿,余老五比余非堂强多了,可她并不喜欢,因为他长得丑,而且有能力,葛梦云掌控不了。这娘俩是一样的没脑子,也是一样的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同样的,一样的看不上我,更看不上给我生下孩子的你,许葵,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许葵:“出去。”
余仲夜手里把玩的烟已经扭曲了,默默的看着她,不动如山。
许葵:“滚出去!”余仲夜:“你和七七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许葵微怔。
“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孩子吗?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了,为什么说两天后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余仲夜从窗边的长条桌下来,将扭曲的烟在掌心团成了渣渣,一步步走近许葵:“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仲夜年纪小点的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去写小说,因为脑子里天马行空什么都有。
一句话,一张照片,思维会发散到很远。
许葵进去的这些天,余仲夜因为许慕七的那句话,白天想,夜里想,翻来覆去的想,数夜盘腿坐在阳台默默的想。
想的眼睛都要熬瞎了,却感觉胡思乱想的全都不是答案。
他是真的真的很讨厌情绪被拿捏,尤其是被不爱他,并且很让人恶心,总是在欺负他的许葵拿捏。
却不由自主的被拿捏,又他妈没出息的不敢进看守所问清楚。
因为胡思乱想偶尔也是甜蜜的,戳穿了也许什么都不是。
“到底什么意思!”
余仲夜不要甜蜜,他要这个该死的潘金莲一句话。
“许慕七说的?”许葵眨眨眼:“他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
余仲夜多不了解许葵,许葵便有多了解余仲夜。
了解到明白余仲夜并没对许慕七多问,因为他要面子。
余仲夜的眼神从怔松到恍然大悟只是几秒,许葵知道自己猜对了,步步紧逼的反问:“为什么问我这个,你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余仲夜:“你去死吧。”
余仲夜错身摔门走了。
许葵看了会,走去门口把内锁锁上,片刻后扯凳子抵住。
长长的吐出口气。
许葵坐在门口抵着门一夜没睡,隔天早上余非堂找来,急得几乎要骂脏话。
许葵有些倦,放下笔记本抹了把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