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诛心
包围圈再度缩小，众狐的四肢摆动，不停地围绕着狐蓉游走。
让她的精神绷在一起。
需要时刻防备着方位在不停变幻的狐千水，狐娇媚和狐丘山三人。
能在一击下就对她造成伤害的，也只有他们了。
包围圈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不断缩小。
距离也在变得越来越近。
狐蓉面色一狠，寒声说道，“既然我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都给我一起陪葬吧。”
说罢，一颗银色灵丹从狐蓉的口中吐出。
只在眨眼间，灵丹上银光四射，变得异常璀璨。
“别退……”
“别退……”
狐丘山和狐千水的低吼声同时响起，可终究还是慢了。
察觉到狐蓉想要自爆灵丹，七狐出于本能地散开。
狐娇媚也没有退，但她却也离开了原本属于自己把守的方位，挡到了狐千水的身前。
完美的包围圈也在狐蓉露出自爆意图时……
不攻自破。
嗖！
破空声响起，狐蓉只给众狐留下一道银色残影。
眼见就能将狐蓉活捉，现在却因她的虚晃一枪而功亏一篑。
狐千水心中暗恨，却也容不得他多想，当即就动身向追了出去。
同时行动的还有狐丘山和狐娇媚。
刚才被狐蓉自爆吓退的七狐，此时心中再如何尴尬，也要先将狐蓉堵住再说。
数道破空声接连响起。
“她的目标是圣女！”看着狐蓉所去的方向，狐丘山惊骇出声。
若真让狐蓉到了圣女面前，未免就显得他们太无能了些，他又如何能够将功折罪。
没有丝毫犹豫。
他的脸上，还有他的肌肤都开始变得异常红润。
淡淡的血雾开始从他的肌肤溢出。
狐丘山的速度再次提升，却并未与狐千水拉开距离。
因为他此时的状况，与狐丘山是如出一辙。
他同样察觉到了狐蓉的意图，想要通过燃血之术，来暂时提升自身的极限速度。
狐娇媚和追在后面的七狐纷纷效仿。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们与狐蓉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地拉近。
狐蓉鼻子动了动，回头便看到了即将追上她的十只狐狸。
“疯子！”
心中暗骂一声。
他们狐族的本体并不庞大，体内血液的数量终归是不如那些大体格的妖族。
燃血之术一旦使用，哪怕只用一丝，都会伤及本源。
这也算得上是相较于其他妖族的一项短板。
那些大体格妖族，几乎可以将爆血当作常态秘术来使用。
他们狐族不到生死关头，根本不会使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的燃血秘术。
就算刚才被包围时，狐蓉都没舍得用这燃血秘术。
但，
“还是我赢了！”
狐蓉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她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圣女的身影。
距离灵儿不足十丈时，狐蓉的身体被银色云烟缭绕。
重新幻化出人形。
想要生擒……还是只有人形最合适！
众狐同样也注意到了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圣女。
可现在的速度已经是他们所能达到的极限。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狐蓉将手，“慢慢地”伸向了圣女。
众狐无不是目眦欲裂。
他们已经再次想到了狐丘山挟持圣女的画面，只是这一次，狐丘山的身影换成了狐蓉。
狐蓉的手距离灵儿已经只剩下一丈。
这个距离，
以狐蓉的速度，一息都不用，灵儿就会落入狐蓉的手中。
“跪下！”
灵儿曾在幻境中也说出过同样的两个字，可说出来时带给众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幻境中的众人还能选择跪与不跪。
但，此时的“跪下”一出。
狐蓉的身形骤然停下，她的心脏在陡然间剧烈震动了一下，苍老阴毒的脸上，唯有痛苦。
噗通！
咔嚓……
接连两声响起，狐蓉的双膝重重跪倒在地上。
同时响起的，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两息过去，众狐这才赶到，同样化作人形的模样，站在狐蓉身侧，将其包围在内，防止她乱动。
现在的狐蓉双腿断裂，就算想要有所动作，也难以移动。
刚刚响起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
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血脉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没有了稚嫩，没有了灵动，也没有了任何妩媚韵味。
有的只是深沉而悠扬，如同来自上古的低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此时狐蓉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感受到的，只是圣女蕴含无尽威势的声音散发出来的余威。
前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是……九尾的低吟！”狐蓉心中骇然。
这些狐族可能并不认识，但她长期待在灵儿母亲的身边，可是亲眼见过，虽然也只有一次。
但是灵儿母亲说过，这是只有完成二次进阶后。
成为圣狐后才能掌握的传承秘术。
九尾的低吟能让控魂能力数倍提升，但这不是最让狐蓉惊骇的地方。
“若是对族人使用九尾的低吟，即便是相隔再远，亦能直接通过血脉的影响对其施令，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这是在血脉上的绝对压制！
可以说，这一项秘术，就能完全掌控狐族。
“你一直在耍我？”狐蓉看着眼前从始至终都是淡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圣女，面色痛苦地嘶吼道。
“耍你？”
灵儿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声音冰冷。
“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我毕竟离开了狐族这么多年，对如今的狐族也不了解，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清楚罢了，这才把你们全都拉入了镜像空间。”
她又扫了站着的十人一眼。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明里暗里的问题都一次性解决了。”
在说到暗里问题时，灵儿的目光又在狐千水和狐娇媚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有问题？”
狐蓉的面色变得愈发痛苦，说话也变得吃力。
她谋划了这么久，就这么输给一个只有六岁的小丫头。
怎能甘心！
噗嗤！
灵儿嗤笑出声。
她向前迈出几步，来到狐蓉眼前，娇躯缓缓蹲下，让狐蓉‘被迫’跨过这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
狐蓉想要伸手抓住灵儿，可她的两条手臂却再也无法抬起。
粉色的纹路在她的身上蔓延。
缠绕在她的双臂，已经来到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