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医仙之“观”
“下一位！”
大门被重新打开，子受腰板挺直，站在端木清河的身后。
俨然一副学徒模样。
子受的脑袋凑到灵儿的耳边，小声问道，“灵儿，刚才我的表现如何？”
热风吹在灵儿得耳畔，惹得她一阵瘙痒难耐。
灵儿一边躲闪，一边小声答道，“哥哥，端木姐姐听得见！”
“嘿嘿！”
子受嘿嘿笑了一声。
继续在灵儿的耳畔，咬着耳朵，“我知道她听得见，故意说给她听的。”
啪！
端木清河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再次暗叹一声。
“造孽啊！”
“端木大夫！”
人影还未出现，一声惊呼先从门外响起。
子受刚准备说出口的话也憋了回去。
这也是端木清河刚才给他们两人交待的底线。
只要开始接待病人，就不允许再出现任何与治病无关的行为。
很快，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拄着拐杖。
从门口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老者一脸的激动。
待他坐下之后，又恭敬地喊了一声，“端木大夫……”
不待老者继续阐述心中的激动。
端木清河直接打断。
主动开口问道，“老先生可是时常在外奔波劳累，最近又是十数日在风雨之中，连件干燥的衣物都未曾换过。”
听见端木清河一语中的。
直接将自己最近几日的状况说了出来。
老者又是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答道，“正是！正是如此！端木大夫，我这几日来，只感觉脚底时而麻痹，有如千针扎刺之感，还有……”
“好！可以了！老先生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
端木清河在与老者谈话间，一直低着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又听她说道，
“你这皆是因为百节久风，致骨节寒气过重，湿气附着不褪，去柜台拿药，按上面的配方服用三日即可痊愈。”
写下七味草药后，便递给了一旁的弟子。
而在这个交谈的过程中，端木清河却是连头都没抬。
“好！好！好！”
老先生一连道了三声好。
随即将一直拎在手中的一个纸包放在了桌上。
“端木大夫，您看看，这是我在城东桂园铺买的桂花糕，您看看可能抵诊费。”
端木清河拎起来打量了一番，又凑近闻了闻散发出来的香味，这才说道，“确实是城东那家的，那家的桂花糕也不便宜，还要排很长的队。”
“嗯……可以抵了！”
“谢谢端木大夫，谢谢端木大夫，”老者起身又是恭敬地谢过两声。
这才走到药柜前去拿药。
那抓药弟子也是极为的熟练，很快就为老者将药全部抓好。
眼见老者拎着药包，已经迈出医馆的门槛。
端木清河就准备喊话让下一个人进来。
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刚刚看了他几遍？”
“你猜！”
端木清河并没有头直接回答，只是两眼一翻，送给子受一对白眼。
还不忘向着子受挑衅地吐了吐舌头。
“好奇了吧，急死你！”
心中却是更加得意了起来。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该专业的时候还是得认真回答。
“就一遍。”
“就看一遍？”
子受皱眉。
他现在对医治的过程一窍不通。
所以方才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端木清河的身上。
不过这还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从老者迈过门槛，出现在端木清河的视线之中的时候。
她的就开始神态变了。
不止如此，她的眼珠扫动，眼神也变得极为犀利。
好像在那时就已经将老者完全洞穿。
只是这种状态维持了不到三息，她就变回了原本的仪态。
低头写药方前，还不忘挑衅地瞪了子受一眼。
“怎么可能？只看一遍，连脉都不切，就给他下结论？”
子受难以置信。
他虽然被帝乙下令禁览医典，但是医典也只是民间相对而言最全，流传最久的医书。
过往有所成就的大夫也会将自己的经验和心得编写成书。
他还是有很多医书可以参考借鉴的。
对大夫行医的过程，也在理论上了解到了些皮毛。
“呦！看来你来这里之前还下过不少功夫嘛，想知道吗？叫声师傅就告诉你。”
“爱说不说！”
子受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不再搭话。
“造孽啊！”端木清河轻叹一声，心中腹诽，这才答道，“谁告诉你看诊只用眼睛的？”
“当然是书里啊！”子受脱口而出。
端木清河却已是了然于胸，直截了当地答道，“你看的不是医典吧？”
“你怎么……”子受声音突然止住。
“你看的要是医典，就不会说出刚才的话了。”
端木清河又是轻笑一声。
再开口时，她清丽的声音之中已经夹杂着些许的傲气。
这不是狂傲。
是对自己的能力和医术造诣的自信。
能把医馆开在王都，并且没有竞争对手可与之正面交锋。
不考虑一直隐于王宫中的巫明和神农经。
在医术这一块，端木清河已经可以说是接近顶峰。
而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岁。
“人族所有衍生出来的通行医书，都是以医典为基础。”
“尤其是那些大家的心得，是要结合医典来看才能有所收获，你若越过医典，直接去看那些大家心得，你最后学会的医术，就如无根之木，一推就倒，最终是害人害己。”
端木清河不给子受解释的机会，也不管他怎么想的。
正色道，“行医不止有切脉，还有观，闻，问，我方才在下诊断前便已经用了观、问两术确诊，自然不需要再行切脉。”
“而观，不止是用眼睛看，而是以运用视觉为主，以其它感官为辅，比如听觉，嗅觉等等，将所有观察到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做出最终的判断。”
“这就是医仙的‘观’之术！”
进入老师状态下的端木清河，一脸肃色。
不苟言笑的模样。
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想要完美地掌握‘观’之术，就需要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地强化精神力。”
“精神力越强，最终的判断也就会越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