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芸汐
若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强行越过这道鸿沟。
以圣人之下的修为，伤到圣人。
那便唯有轩辕剑！
只是轩辕剑为人皇一脉所持，又岂是寻常仙圣所能窥伺。
每一个圣人，对人族而言，都是举足轻重般的存在。
是抵御异族威胁最核心的战力。
圣人之间的恩怨，也必须由人皇进行裁决。
若是进行私斗，波及无辜，虽会让人族战力有所损失。
但依旧会被人皇毫不留情的灭杀。
在境界提升的过程中，很多仙人都会因为亲疏缘浅，七情六欲慢慢淡化。
但是若是连最后的人心都失去，视凡人如蝼蚁草芥，随意踩踏碾死。
他们的强大，只会成为人族内部的毒瘤。
人皇！
才是人族众多底蕴之中。
最强大的底牌，没有之一。
圣人之上的第三境。
当今九州之内，唯一的至人大圆满之境。
他亦是九州的至尊。
既是人族之敬，也是万族之惧。
至于至人之上的第四境。
无人知晓。
黄帝与伯岐只是言出，还有第四境的存在。
或许这第四境，也唯有距离第四境最为接近的人皇方能知晓。
“受儿，修仙犹如登山，当看脚下，一步一印。”
“亦看前方，扫除荆棘。”
“若是想要一步登天，乃是大忌。”
一道温婉柔和，如同娟娟泉水般轻柔的声音，自门外传入一众少年少女的耳中。
在这傅学殿之中，唯有一人名中带“受”。
在整个人族，也唯有一名女子能唤他为“受儿”。
子受之母，帝乙之妻。
当今母仪天下的王后。
芸汐王后！
随着她的话音再次响起。
一个身着华贵锦袍的美丽女人便出现在一众少年的视线之中，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而下，娇躯纤细，雍容而又高贵。
在她的胸口，同样有一枚玄鸟刺绣，也更加佐证了她的身份。
“修仙之路，脚步虚浮，踏空一步，便是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姜文柔转头望了过去。
见到来人模样，也让她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之中。
只是眼中更多的却是艳羡之色。
那一袭紫色锦袍下遮掩完美的娇躯，冰肌玉骨。
自己如今虽然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是终归还是太小了……
在芸汐那完美的容颜之上，略施粉黛。
可在粉黛之下，竟是有着难以察觉的病态苍白之色。
“谢王后提点！”
待一众少年反应过来后，就欲起身行礼。
却听那让他们感到如沐春风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耳畔响起。
“不必多礼。”
“母后……”
一个身影越过众人，径直向着芸汐飞扑了过去。
芸汐也赶忙张开双臂，将冲过来的子受接住。
轻轻的揉了揉子受的脑袋，柔声道，“受儿，现在可还没到下学的时辰，还不赶紧回去。”
姜文柔看着目光之中尽是宠溺之色的芸汐。
虽同样都是女子，但是此时的芸汐却依旧能带给她一种惊艳之感。
这也是她进入王宫这三月以来第一次亲眼见到王后。
过去她只能通过道听途说，才能想象出王后的美貌，但是如今亲眼所见，却让她不由得心中感叹一声。
百闻不如一见！
她也终于清楚，子受那无比精致的五官到底遗传自何人。
与所有人的恭敬，惊艳，期许不同。
有一人的面色却是在听到芸汐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变得极其难看。
远甚于先前子受提出的那个问题。
“王后，如今已是初秋，风寒露重，您如何能来到此处？”
比干说罢，就欲将候在门外的侍女唤入。
“无妨，我一直卧榻在床，今日下床走动走动，路过此地，便想着进来看看。”
芸汐微笑轻语间，右手衣摆轻挥，便见这傅学殿内所有的门窗都已经闭合而上。
也堵上了比干方才所说之言。
低头看向依旧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子受。
“说起来，我还从未看过他听学的时候是什么样，今日就想来看看。”
“你无需顾虑我。”
不论身份和地位，亦或是礼。
比干根本无权干涉芸汐的决定。
相反，身为王后的芸汐，却能对位居太傅之位的比干施令。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芸汐也非五年前初入王宫之中的那个芸汐。
她如今的身体孱弱，若是出现丝毫的闪失，无人能够担待得起。
即便是犯忌，有失君臣之道，比干依旧不能让芸汐长留于此。
“可是……”
话刚刚出口，四个字直接传入比干的耳中，将他想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随她心意！”
比干也不好再阻拦。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芸汐牵着子受的小手向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稚嫩的小手之中传来淡淡的冰凉之感，子受一脸忧色的抬头望向那双纤纤玉手的主人。
虽然这几年从来没有人跟他提及。
但是这几年朝夕相处之下，就算他再笨再不懂事，也明白自己的母后有疾在身。
芸汐低下头，两人四目相对。
似是感受到子受的心中所想，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拉着子受重新坐回了在他的书桌之前，自己则是向着后面走去。
比干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地注视着芸汐的背影。
直到她安稳地落座。
虽然乍一看去，她并无异样。
但是那些细微之处的变化，却是在告诉比干。
她现在所有的动作都是在强撑着。
而且据比干的了解，芸汐素来不喜粉黛，如今却是画眉施粉……
就在比干思忖间。
傅学殿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两名侍女走了进来，立到了芸汐的身后。
“比干，你继续吧！”
比干见这两名侍女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轻舒了一口气。
将思绪重新整理了一番。
“王后之言，你们要牢记于心。”
再次将目光投向眼前的一众少年少女，扫视了一遍。
“你们家中父母送你们来王都听学，皆是为了在三年期满后，能够得到一次进入青蓝圣殿挑选圣阶秘法的机会。”
“接下来我也要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要如实作答，这也是接下来的两年半，你们必须要想清楚的问题。”
“太傅请问……”
“你们修仙意欲何为？”
听闻太傅之问，除去少数几人外，脸上皆是露出一脸不解之色，其中便有一人率先问道，“太傅，修仙就是修仙，还能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