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
这节课一下课, 霍紫就去了厕所。
贺初原想去隔壁班找他烬哥,没想到他烬哥就来了。
他烬哥一定是很久没见到他想他了吧!
在贺初原感动的时候, 燕烬扫了他旁边无人的座位,问:“你同桌呢?”
贺初原顿了顿。怎么都不问问他的近况就先问他同桌!
“她去厕所了。”
燕烬“嗯”了一声,就这么倚在了四班外面的墙上。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走过,都能看到他,几乎每个人都会往他看一眼。
燕烬也不在意,跟贺初原聊着天,气质淡漠矜贵, 身上比同龄人多的一份成熟让他引人注目、与众不同。
贺初原注意到他脖子的衣领下隐隐露出一点金属色, 奇怪地“咦”了一声:“烬哥,你脖子里的是项链吗?”
“是。”
贺初原很震惊。
他烬哥这样的真男人什么时候开始骚里骚气起来了!
“什么项链啊?能不能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就看一眼。”
好看的话他也去买个同款。
贺初原实在很烦人,燕烬把项链从衣服里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 又放了回去。
“……”
真就一眼。
贺初原几乎都没看清楚什么, 只隐隐觉得形状有点眼熟。
好像看了个寂寞。
霍紫一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响才回教室。她一路上已经听到好几个人说看到燕烬了。
她问贺初原:“看到你烬哥了吗?”
贺初原点头:“看到了!他来我们班了。”
霍紫暗暗庆幸。幸好她去“上厕所”了。
这节课下课铃一响,霍紫又出去了,动作快到让贺初原反应不过来。
贺初原很疑惑。
他的同桌一向热爱学习, 怎么今天比他下课还积极呢?
霍紫一直保持着这种“下课最积极”的状态, 一直没有遇到狗子。
上午的最后一个课间, 她拿着习题去
一班找郭月。
两人刚讨论完这道数学大题怎么做,郭月就被老师叫去了。
霍紫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三分钟上课, 应该不至于碰到狗子, 就回教室了。
下午狗子应该就不在学校了,胜利在望。
结果,没走几步,霍紫就在走廊上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燕烬。
一条直直的走廊, 连个岔路也没有,这时候也没什么人,突然掉头太明显,霍紫只好继续往前走。
两人相遇,停下脚步,她镇定地问:“怎么来学校了?公司不忙了吗?”
燕烬“嗯”了一声,看着她。
一个上午了,他都没看到她,明明两个班就隔了一堵墙。
就好像……在躲他。
看到燕烬,霍紫无法控制地就想到昨晚,想到他灼热的呼吸,想到他差点亲了她。
她的脸开始发烫。对上他带着探究的目光,她心里紧了紧,故作冷静。
“怎么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燕烬问她。
“昨晚没睡好。”
燕烬:“我也没睡好。”
霍紫:“……”
总不能是在想她吧!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点什么,她很难不多想。
她表面上顺着正常的思维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燕烬刚要开口,眸光微闪,到嘴边的话变了:“是有点不舒服。”
霍紫:“怎么会??”
狗子不是身强体壮,大冬天身上都热乎乎的吗?怎么会不舒服!
她老母亲上身,问:“哪里不舒服?体温正常吗?发热吗?”
现在这个季节很容易感冒的。
感受到了少女的关心,那种莫名的距离感不见了,燕烬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说:“好像有点。”
在她面前可怜一点似乎比较有用。
霍紫很想给他的脑袋上来一下。
不舒服不会在家里休息吗?他门门都能考第一,这半天来不来有什么关
系!
霍紫伸了伸手,结果发现他太高,她有点吃力。
狗子这段时间应该长高了吧?怎么看都不止app上最开始给出的184的身高。
她提醒说:“你低下来一点,我看看。”
她久病虽然没有成良医,但好歹也有点经验了,有没有发烧一摸额头就摸出来了。
燕烬“嗯”了一声,朝她俯身。
随着他的动作,冷风裹挟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包围了她,让她额前的头发摆动了一下。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点,又恰到好处的在霍紫的警戒范围之外。只不过看墙上的影子,少年好像俯下身亲吻到了少女的额头。
这一瞬间,霍紫只觉得狗子真的好像一只求抚摸的大狗勾啊!还是很松软的那种!
不愧是短短的哥哥!
她忍住rua他头发的冲动,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微凉的手贴了上来,软软的、轻轻的,燕烬的呼吸立时颤了一下。
身体里的血液被额头上的触感催着加快流动,燥意卷了上来。
少女的脸离他很近,他微微垂眼就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尖。她白皙的脸颊上透着点红晕。
就和昨晚一样。
好乖,好单纯。
霍紫一只手摸着燕烬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反复确认后,说:“好像没发热啊。”
燕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喉咙有点紧:“那可能就没有。”
那是怎么了?
霍紫疑惑地收回手。
燕烬克制地移开眼睛,说:“我也没有那么不舒服。”
霍紫:??
什么意思?
这时候,上课的预备铃响起。
燕烬说:“要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
“那你真的没事吧?”
“没有。”
“好的。那我回去了。”
霍紫这样认真的学生上课从来不迟到。
没走几步,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臭狗子不会是故意说不舒服骗她关心吧??
她居然还上
当摸了摸他的额头!
霍紫一度想回头质问,可又觉得这样不就挑明了吗?
她怕他说出什么她难以招架的话。
淦!短短的哥哥怎么这么多心眼!
还是小狗子可爱。
看着少女离开后,燕烬收起脸上温和的表情转身,看向不远处的楚林江。
他知道,他站了很久,全都看到了。
这是楚林江回教室的必经之路。燕烬倚在墙边,等他走过来。
楚林江知道燕烬早就看到他了,甚至是特意做给他看的。他在向他宣示主权。
回想起他们亲密的样子,楚林江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楚林江走过去的时候,燕烬拦住了他,就像一两个月前,在报告厅外,楚林江叫住他一样。
这一次,燕烬不需要再退让、隐忍。
想到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画面,暴戾抑制不住地涌上。
“被打一拳是轻的。再有下次,舅舅一定断了你的手。”
迎着扑面而来寒意,楚林江看着燕烬,冷笑了一声,问:“她知道你的这一面吗?”
燕烬淡淡地问:“知道又怎么样?”
要是看到他阴沉、黑暗的一面,她会害怕吗?
可他又不伤害她。
她应该不会那么害怕吧。
四班的教室里,贺初原发现他的同桌今天真的很不爱学习,不仅下课太积极,而且上课竟然在走神!
疑似被狗子骗了的霍紫正在给狗子想新任务。
既然他有时间了,就可以做个有点难度的任务了。正好给他找点事做,省得她经常遇到他。
给十个人送圣诞礼物的任务评级是a,狗子完成后她得到了3点健康值。
她现在的健康值是69。
现在已经临近期末了,近在眼前的任务就是期末考试,可是和期中考试的任务太相似了,估计不可以。
学校想不到任务,那就把目光放到公司。
公司没有期末只有年末,霍紫突然想到了。
下课后,霍紫
打开《女配自救》,输入新任务:亲自策划一场让大多数人满意的年会。
圣诞一过,马上就是元旦了。
元旦期间,很多世家豪门都收到了元旦慈善晚宴的邀请。
和别的慈善晚宴不一样,元旦慈善晚宴已经连续办了快二十年了,是每年必备的节目。
这也基本上是大家到的最齐的一次,汇集了各种八卦、攀比、合作。
近两个月拒绝了大部分社交、一心一意搞设计的霍妈妈早早就开始为这场晚宴做准备。
用她的话说就是,这种大家都去的场合,缺席的那个就很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不能不去,而且还必须漂漂亮亮地去,绝对不能输。
这天傍晚,霍紫目送着霍爸爸和霍妈妈优雅精致地出门,没有和他们一起去。
她对晚宴的兴趣不大,而且这样的场合很有可能会碰到燕烬。
燕烬今天确实出席了晚宴。
燕家姐弟闹掰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今晚,燕淑也在。
这是他们姐弟不和的消息传来后,大家第一次看到他们在公开场所遇到。很多人都想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以及评估自己该怎么站队,站对了也许就能攀附上燕氏。
这场燕家姐弟之争,看好燕淑的人是觉得燕烬太年轻了,看好燕烬的人觉得燕烬除了太年轻外,没有缺点,而且年轻代表着还会成长,将来难以想象。
燕烬一出现,很多人就悄悄把目光放在了他的的身上。
燕烬扫视了一圈,朝霍爸爸和霍妈妈那边走了过去。
“阿姨今天很漂亮。”
他一句话把霍妈妈夸得心花怒放。
“你的眼光真是好!”
在场的人都很惊讶。
燕烬好像和霍家很熟?
众所周知,霍家现在靠的是老大霍振方。霍家的老二霍振飞是个扶不起来的败家无脑纨绔,每天一点正经事都不干,完全就是个豪门废物,一家都一个样。
按常理
来说,燕烬就算熟也应该是和霍振方熟,而不是和霍振飞夫妇熟。
可看实际情况,燕烬和霍振飞夫妇很熟,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笑意。
这让很多还没找到机会和燕烬打招呼的人看了很嫉妒。
燕烬和霍爸爸聊得更多的是短短。
霍爸爸表示很想念短短。
“霍紫没来吗?”燕烬问。
霍爸爸说:“小紫说想在家复习,就没有来。”
燕烬点点头。
她这两天好像很忙,每次视频里看短短也是匆匆几分钟,然后就说要去复习了。
临近期末,忙于复习很正常。可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燕少。”霍振方走了过来。
霍振方在不远处看他的蠢弟弟夫妻和燕烬有说有笑,心里很不平衡。
燕家新一代的话事人应该是他才对。燕烬和他的弟弟有什么可说的。
燕烬朝霍振方点点头,然后走了。
霍振方:“……燕少。”
霍爸爸拉住他说:“大哥,人家年轻人和我们有代沟的,别去强行找话。不要变成年轻人讨厌的中年人。”
霍振方快气死了:“你懂什么!”
不远处,燕淑看到了燕烬和霍爸爸霍妈妈说话的全程。
她疑惑地问:“燕烬什么时候和霍家这么熟了?”
在她身边的楚林江也看到了。他说:“燕烬他喜欢霍紫。”
燕淑很意外:“真的?”
楚林江点头。
燕淑回忆起某天早上在学校门口看到燕烬和霍紫在一起。
怪不得。
她看了看楚林江黯然神伤的样子,又看向不远处的燕烬,轻蔑地说:“他一个野/种,也配和你争?”
倒是她小看了霍紫,居然把她的儿子和那个野/种迷得团团转。
那个野/种最近在公司的动作很大。
或许,她知道怎么给他找点麻烦了。
元旦的慈善晚宴除了捐款之外,还有慈善性质的拍卖会。
拍卖会是霍爸爸最喜欢的了。
今年拍
卖会的主题是翡翠原石,拍下后直接就能在会场切开,其实就像是赌石。
参加的人大多是花点钱买一块意思意思,开着玩玩,也不指望靠这个赚。
一到拍卖会这边,霍爸爸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霍爸爸的朋友也都是大家眼里的“豪门废物”,提议说:“拍一块试试?”
霍爸爸虽然很想,但是拒绝住了诱惑。
“不行!我和我老婆打赌呢。”
另一个叫老周的说:“那我来一块试试。”
霍爸爸决定跟着老周看看,过把瘾。
拍卖会开始,大家拿到了号码牌。
在场的大部分都不是赌石行家,看中哪块全凭感觉,花个几十万都当是做慈善了。
老周也不懂,而且他有选择困难,完全不知道选哪块。
一共就十块石头,在他纠结的过程中,前面六块都已经落槌成交了,给他的选择不多了。
他忍不住参考霍爸爸的意见:“振飞,你说我拍哪个比较好?”
“我也不懂啊。”霍爸爸说。
看到第七块石头,他提议说:“不然你竞拍这块?”
“这块好吗?”老周问。
霍爸爸:“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可能还行?”
老周:“我怎么觉得它长得不太行呢?有点小,不像前面有几块看起来就可能开出好料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竞拍?”
老周:“……”
因为他纠结啊。
这时候,拍卖师已经报出了第七块原石的拍卖底价——15万,比前面的都便宜。
事实证明,这块原石确实不太被人看好,参加竞拍的人寥寥无几,价格到了18万就没人竞争了。
拍卖师准备落槌。
“十八万一次。”
老周问霍爸爸:“你觉得我要竞拍吗?”
霍爸爸:“我觉得这块可以试试,反正也没多少钱。”
“十八万两次。”
拍卖师的声音让老周很有紧迫感。
他已经错过了机会,也许后面更差。要是
最后一块都没拍,他不就参加了个寂寞吗?
反正也没多少钱。
老周一咬牙,举牌:“十九万。”
最终,七号翡翠原石以十九万落槌。
接下来就要解石了。
参加拍卖会的大多数都是抱着买个盲盒开开看的娱乐心态,和那些真正赌石的人不一样。不过还是激动的,开盲盒的时候会有种未知的刺激感。
最让人期待的是三号原石,竞拍的人很多,最后是105万的成交价,是整场小型拍卖会上最贵的。
三号石头一刀下去就见了绿。
不少人都在感叹成色不错。
“这块果然可以!”老周暗自懊恼自己因为选择困难错过了。
霍爸爸没花钱倒是看得很开心。
三号石头最后开出来估价是一百多万,是目前为止最贵的,也超出了估价二十多万。但因为落槌价比较高,得主只在回本之后小赚了一点。
现场开出来的翡翠大多和估价差不多,亏和赚都差不了太多。
当然也有运气比较不好的,八号原石拍卖的时候估价是50万,最后成交价是48万。切第一刀下去的时候也像三号石头那样看见了绿,但切第二刀的时候就没有了,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人家也不怎么在意,就当做慈善了。
终于到老周的了。
十九万的原石,老周一点都不紧张。
第一刀切下去,全是石头。
老周沉默了一下,和霍爸爸吐槽:“总不能是个实心的吧?”
那他不就是今晚运气最差的人了吗?比八号运气还差。
霍爸爸挠了挠脑袋,安慰他说:“好歹你花的比别人少,全亏掉也比好几个人亏的少。”
老周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第二刀切下去,还是没有一点绿色。
有围观的人已经走了,觉得这块已经不行了。
霍振方走了过来。他刚才也有关注一会儿,现在对霍振飞和他的朋友很鄙夷。
赌石都能是全
场运气最差的,真就买了块石头。
果然废物干什么都是废的。
都切了快三分之一了,一丝绿都没见。
老周也算心理素质强大,觉得这没什么,但一刀一刀都是石头也太慢了。他和师傅说:“再换一边切吧。”
以师傅这么多年的经验看,这块基本上危险了。
他换了一边,一刀下去,没想到满眼的绿色,石皮非常的薄。
周围爆出了好几声“卧槽”。
一些还没走远的人听到动静又疑惑地回来了。
人越来越多,越切大家越惊叹。
这场晚宴豪门云集,很多人都是见过好东西的。有人走过,看了一会儿,觉得大家的反应夸张了,问:“至于吗?”
另一个人说:“十九万买的。”
“……”那人收起了不屑的表情,不说话了。
最后,七号原石开出来的翡翠价值粗略估计有两百多万,翻了十倍还多,成了今晚拍卖会上的黑马。
老周开心极了。
倒不是因为赚到了多少钱,主要是因为逆风翻盘很爽。当然,赚钱也爽,毕竟他也没怎么赚过钱,只会花钱。
他忍不住问霍爸爸:“振飞,你真的不懂赌石吗?”
不然怎么十块原石里就偏偏建议他拍七号。
“真的不懂。”霍爸爸也没想到七号居然会逆袭,“大概是你运气好吧。”
会场另一边是阔太太们优雅地品酒,聊着时尚、展览、八卦或者事业等等。
霍妈妈因为燕烬,一开始就受到了大家的关注,后来很多人都有提到她。
“听说她最近闭门不出在设计包?”有人问。
苏妈妈轻嘲:“就她?不会真以为自己背过几只包就能做设计吧?”
苏家爆出真假千金的八卦后,一度沦为大家的谈资。各种聚会和晚宴上,没有不提到的。好在只有一段时间,现在大家早就换新的八卦聊了。
其他几个人笑了起来,深以为然。
“如果真是这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