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返校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这三天里姜尘沫的生活很清闲,“逆世”仍然没有动静,归兆也没传来消息,她除了偶尔帮虞澄心处理下委托或者帮林彩测试卡牌以外,基本没什么忙的。
但对于某个身高158的叶姓女子来说,这三天可不算好受。
众所周知,洛州省哪儿都好,只要你不是洛州人,否则你就会享受到:超绝的录取分数线、上百万的竞争对手、充满压迫感的应试教育、十分典型的轩煌原生家庭等等。
不过以上内容只对成绩和家世都普通的学生生效,像那种家庭富裕或者成绩优越你但凡占一样,都能少受很多苦。
感觉应试教育的本质不是为了提升孩子们的成绩,而是通过地狱一般的考验把体质差和意志不坚定的学生筛掉,简单来说就是——学死人了。
而这种繁重到足以学死人的教学手段的主要表现形式之一就是成吨的家庭作业。
其实这边省一中原本的暑假作业就是几本书,每本也就几十来页,但问题在于有些老师不当人,还要另外布置作业。
而我们的受害人叶吟霖小姐就深受这种教育机制的迫害。
补了整整三天三夜的作业都没能睡一次好觉,总算是在开学前把这些内容都补完了——不过按照先例,老师大概率不会检查。
7月29日早上,姜尘沫就看见精神萎靡的叶吟霖背着书包一脸疲惫:“沫沫姐……作业写完了,我也要完了。”
姜尘沫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掰着她的肩膀,让她不得不挺起腰,随后对她说道:“振作点,别死我家里。”
“沫沫姐!”叶吟霖娇嗔着跺了跺脚,但姜尘沫丝毫不为所动。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她瞥了眼叶吟霖,开口道:“还不走?你准备腿着过去?”
叶吟霖闻言,连忙跟上姜尘沫的脚步,两人来到车库,然后从里面开出来一辆……电动车。
没办法,学校附近没有停车位,非教职工又不让停校内。
原本的姜尘沫上下学是有司机接送的,但是姜尘沫不喜欢这样,早就辞退了,包括其他的佣人。
无奈之下,她只好在昨天到电动车专卖店买了一台座驾,还有两个头盔,为的就是上学的时候用。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跟姜父姜母说,因此在姜父早上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惊掉了下巴。
“老婆,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见沫沫骑着电瓶车出门去了。”
骑电动车并不是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但也要看是谁在骑。
姜尘沫很漂亮,原本长相就已经算得上是绝美,让好人不忍亵渎,让恶人淫欲滋生的那种。
在受到那道金光影响之后,身上隐约还多出来一种超然的气质,仿佛如谪仙临尘一般——前提是她没准备砍人。
而叶吟霖那宛若邻家少女般活泼可爱的形象同样让人眼前一亮——虽然她不仅是个戏精乐子人,本质还是个搞笑女。
这样的两个人骑着电瓶车出现在学校门口,自然会让尚且青涩的同学们目不转睛。
在校门口,一胖一瘦并肩的好基友就小声的指着二人讨论起来。
“那……那不是姜尘沫吗?怎么骑着电瓶车来了?我还以为人家这种大小姐平时都是车接车送呢。”
“可能是不喜欢太招摇吧,等等,她身后那个不是我们班的叶吟霖吗?原来这俩人认识?”
“我看这叶吟霖也是风韵犹存。”
“那必须的,虽然比不上姜大校花,但叶吟霖至少也是名副其实的班花。”
“真的吗?那她有对象没有,实不相瞒,姜尘沫有点高了,我还是喜欢叶吟霖这种。”
“嘿,你什么档次还挑上了?”
……
在人群的惊叹声和各种眼神之中,姜尘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她来的不算早,此时的教室里已经有至少一半人在场了,少女眼神平静的看向某个位置,内心却十分复杂。
如今物是人非,将来的自己又该如何前进呢?
时间在紧逼着她前行,她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动作熟练的将自己的学习用品拿出来。
魏予歌的同桌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微胖女孩,名字叫张薇,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少女开口问道。
对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魏予歌呢?以往不都是你俩一起来的吗?你今天怎么没等他?”
“他……不会再来了。”
姜尘沫此话一出,张薇脑子里瞬间脑补出一大堆电视剧中的戏码。
脑子里浮现出姜父面容冷酷的对着魏予歌说道:“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也想配上我的女儿?这里面是五百万,自己转学,离我女儿远点。”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甩出脑海,又追问道:“他为什么不来了?难道是像电视剧里一样……”
“他死了。”姜尘沫简促的话语打断了她的发挥,也打乱了她的大脑。
“死……死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少女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感情。
张薇直接懵逼了,她茫然的回正脑袋,小声嘟囔着:“怎么会……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来齐,只剩下零散的几个空位。
一班的班主任王芳拿着几张纸从外面走来:“各位同学,在讲话之前,我要先告诉大家一个悲伤的消息,魏予歌同学在暑假期间遭遇恐怖袭击,不幸的离开了我们……”
话音未落,许多同学都哗然的看向姜尘沫的方向。
在他们印象里,姜尘沫和魏予歌一直关系都很好,也就是临放假的前几天,两人之间突然不说话了,结果没想到,转眼就天人两隔。
姜尘沫的表情平静,看不出感情,和他们印象中区别很大,看起来这件事刺激到了她,导致她如今已然性情大变。
时隔一个多月,姜尘沫差不多是转变过来了,并不是说她从“她”的死亡中走了出来,而是心理的保护机制让她暂时忘记了悲哀是什么。
每当她想起“她”时,心里有对过去的怀念,有对敌人的仇恨,唯独没有失去她的悲伤。
她已经不知悲伤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