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萧、焱两家的过节
萧眠回到萧府,不出所料,遭到了萧家主的严惩,他被打了一顿,一番棍棒之下,身上遍体鳞伤,犹如破碎的玩偶。
萧眠眼中泪水打转,愤怒之下忍不住低吼:“你这样,不怕传出去坏了你的名声吗!”
“噗嗤。”,萧家主磁性的嗓音中透出一丝冷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传出去,你觉得可能吗?”
萧眠望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无奈至极,情绪崩溃了,他大声质问:“为什么,同样是你的孩子,你要区别对待,只因为我母亲是外室,我天赋差吗!”
“还敢质问我,留你条命,我已经够仁慈了,还敢逃跑,还跑去焱家恶心我?”萧家主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意,“看来你母亲没跟你说过你是怎么来的啊,那我告诉你个杂种!”
“焱家的那个老东西,我曾把他当兄弟,他却为了权利和金钱,给我下药,让你母亲跟我发生关系,不然也不会有你这个杂种!”萧家主脸上露出愤怒之色,语气冰冷如霜。
”那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萧眠泪水滑落,哽咽着质问。
“你没做错什么,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生在萧家。要怪就怪焱家主,没他的阴谋诡计,你根本不会生在我萧家!”
萧家主与焱家主曾是一对携手并肩的兄弟,他们共同打拼,白手起家,各自将自家发展得很好,地位很大。萧家主偶然间邂逅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姜姑娘”,两人心灵相通,情投意合。姜家也看好萧家主,两人有了婚约。
在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之际,焱家主突然宣布他也有了未婚妻,欲设宴庆贺。他盛情邀请萧家主与姜姑娘共赴此宴,并提议各自携未婚妻出席,以增添喜庆氛围。
这场宴会是焱家主精心策划的一场“鸿门宴”。焱家主暗中在酒食中掺入药物,使萧家主和姜姑娘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理智。在药物作用下,萧家主与一名普通女子,也就是他所谓的“未婚妻”发生了关系,而焱家主则趁机占有了姜姑娘,和她发生关系。这一丑闻被人撞破,迅速传遍了整个长生族,萧家主与姜姑娘的婚事随之化为泡影。
事后,焱家主向姜家辩解道:“当夜我们都喝醉了,或许在混乱中互相看错了对象,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萧家主内心深处坚信是焱家主在背后搞鬼,他怎么可能会看错自己的心上人?必定是焱家主暗中施加了手段。无奈的是,他没有证据来指认是焱家主所为。即便有了证据,那也没用了,因为清白对于一个女子很重要,加上这外界的舆论压力,他和姜姑娘可以说是没可能了。
姜姑娘深知萧家主的为人,她知道他绝非那种会认错人的人。同时,她自己也绝非那种会认错人的人。她坚信其中必有蹊跷,她找萧家主,坚定要和他在一起,萧家主也向她透露了怀疑是焱家主下的药。
萧家主曾逼问过那个焱家主所谓的“未婚妻”,她无奈地表示:“我的酒量很差,那晚喝醉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她的话不是假的,她的酒量确实不好,那晚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对于整件事情她也是一无所知,她也是受害者。
但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姜姑娘未婚先失清白,家族的压力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艰难的抉择。家人坚决要求她嫁给焱家主,但是姜姑娘心中只有萧家主,她宁愿以死相逼也不愿屈服。最终,她选择了与姜家断绝关系,顶着舆论的压力坚定地走向萧家主。
看着姜姑娘如此坚决,萧家主自己也无法置身事外。他原本想着姜姑娘嫁给焱家主算了,但是她都这样了,断绝了关系,没地方可去,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最后,他顶着外界的舆论压力,娶了姜姑娘。
与此同时,萧家主还被迫纳了那名普通女子为妾。由于女子家人找上了他,在他这闹,再加上社会的舆论压力,他别无选择,只能将她纳入家门。
这一决定却引发了姜姑娘的愤怒。她满腔怒火地质问萧家主:“我为了和你在一起,顶着巨大的压力,甚至与家里断绝关系,而你为何还要娶她!”
萧家主心中满是无奈,他解释道:“你就不能多理解我吗?其实我也并不愿意这样。”
姜姑娘冷笑一声,回应道:“是吗?”
两人的关系因此陷入僵局。姜姑娘对那位妾室充满了不满和怨恨,经常为难她。萧家主知情,却并未加以阻止。他明白姜姑娘心里有怨气,发泄一下到别人身上也好,或许这样能让她稍微舒缓一些。
随着时光流转,姜姑娘怀孕了,那是她与萧家主的结晶。在此期间,妾室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趁着姜姑娘怀孕没功夫刁难她,她主动接近萧家主,企图怀上他的孩子,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为萧家主生下孩子,便能得到萧家主的庇护,从此不用再被正室刁难。
可惜,事实却远非她所想象的那般美好。即便她生下了孩子,萧家主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在萧家,她依旧受到正室的排挤与刁难。
焱家主的计谋虽然未能如愿,他没有娶到姜姑娘,得到姜家的支持。但萧家主同样也未能所愿,他娶到了,也没能得到支持。正所谓“兄弟情深,不愿见对方受苦;但亦不愿见不得对方比自己过得更好。”
焱家主当这事没发生一样,表面上依旧与萧家主保持着往来。但萧家主对他已心生芥蒂,不想理他,除非涉及自己的利益,不然他是不会和这个老贼多说一句话的。
自萧眠被带回家中后,萧家主便将他囚禁于柴房之中,四肢皆被锁链紧紧束缚,以防止他再次跑了,这次,萧眠无论怎样,也逃不出去了。
岁月如梭,转眼间便过去了十几个春秋。萧眠已经成年了。按照长生族的族规,成年族人必须参加一年一度的法术测试,这不仅是对实力的检验,更是对未来职责的分配。面对这一无法逃避的仪式,萧家主不得不将萧眠释放。
长时间的囚禁,已经让萧眠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摧残。他的双手双脚因锁链的束缚而变得僵硬,十余年间未曾涉足学问与法术的修炼。食物匮乏,运动缺失,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面色苍白,毫无生气。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异常的虚弱与颓废。陈旧的伤痕如同烙印般布满他的身躯,触目惊心。
在萧眠参加法术测试的前一天,萧家主特地安排人为他沐浴洁身,将他打理得焕然一新。为他换上了整洁的衣裳,毕竟不能丢了萧家的颜面。
在人类安全区的繁华核心,一场盛大的法术较量正如火如荼地展开。这场较量汇聚了众多年轻的长生族人与精,他们各自怀揣着卓越的法术技能,渴望在竞技场上展现风采,争夺无上的荣耀。
比赛伊始,老前辈们环坐在宏伟竞技场的四周,怀揣着期待与激动。
随着锣声的响起,比赛正式拉开帷幕。年轻的参赛者们纷纷踏上赛场,施展出各自的独门绝技,竞相角逐。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位身着青袍的青年,他步伐矫健地踏上竞技场,手握一柄青翠欲滴的长剑,口中低声吟唱着神秘的咒语。顷刻间,长剑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化作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冲九霄之上。前辈们目睹此景,纷纷惊叹不已,掌声如潮水般汹涌。
紧接着,一位美艳绝伦的精灵女子身着白裙,款款走上赛场。她双手迅疾结印,身后瞬间涌现出无数巨大的藤蔓,向四周蔓延开来。整个竞技场瞬间被这些藤蔓所覆盖,仿佛置身于一片翠绿的仙境之中。
随后,陆续有参赛者登场展示各自的法术。萧眠也踏入了这片激战正酣的赛场,他显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所施展的法术,都是年幼时在焱家所学的法术,与眼前这些高手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在展示完各自的法术之后,便是紧张刺激的互相较量。
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各种神奇的法术如同烟花般绽放,令人目不暇接。经过一天一夜漫长的激烈较量,比赛终于结束。最终,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位名叫萧启的年轻人脱颖而出,夺得了第一名,萧眠的哥哥萧启的法术测试结果堪称惊艳,他展现出了过去几年同龄人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实力。相较之下,萧眠的表现则显得有些黯淡,接近于倒数。
萧启站在颁奖台上,手捧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奖杯,眼中闪烁着自豪与满足的光芒。
家族和亲友们纷纷为萧启的辉煌成就喝彩,为他庆祝这一光辉时刻。随后,根据测试的结果,萧启被安排到了充满挑战与危险的西一区。他的职责是保护人类免受妖魔之害,斩妖除魔,肩负起维护人间安宁的重任。
尽管萧眠的表现略有不足,但负责分配职位的人考虑到他与萧启是亲兄弟,便有意将他同样安排至西一区,以便协助萧启。
萧眠一听要他去协助萧启,他瞬间不乐意,当即拒绝,坚决地表示:“除萧启外,我愿意协助西一区的任何人!”
“哦?”分配的人以怜悯且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目光审视着他,“爱要不要,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任何人都可以!”
言下之意,似乎是在提醒萧眠不要太过挑剔。
“你去协助他,必须满一整年,必须服从命令,不得擅自离岗,否则按族规处理!”分配的人迅速签下一张单子,递至萧眠手中。
萧眠接过单子,匆匆扫了一眼,他的任务是协助一位年长的长生族人,此人长期驻守西一区,守护着人类的安宁。
萧眠去了西一区,去寻找单子上写的木屋。
“天哪,你怎么这么瘦?”一个身着白裙的黄发女子突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好奇问道。她的声音是极具特色的温柔型御姐音。
因为萧眠这“形走的骨架”太显眼了,无论谁见了都会好奇。
萧眠并不想回应,他以为这女子是要取笑他。他选择不理睬,他默默地查看着手中的单子,恨不得赶紧到那里。
“别急着走啊,我们都是新来的,能告诉我你被分配到哪里了吗?”女子温声追问,语气中并无半分嘲讽,反而透露出一种真诚的关心。
听到这话,萧眠才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女子之前估计只是单纯的好奇,才会询问他为什么这么瘦。
“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地方。”萧眠淡然回应,同时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女子。
女子接过,看萧眠那双枯黄而瘦削的手掌,它们仿佛比历经风霜的老人的手还要苍老,这双手掌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的苦难与虐待。女子的棕色眉头不禁紧皱,心中涌起一股对他的怜悯之情。
“这是我的单子,你拿去吧。”她也把自己的单子递给了萧眠。
“好!”
萧眠瞥了一眼女子单子上的信息,上面娟秀地写着“青清”二字。青清要去西一区医疗部工作,担任一位老药师的助手。
萧眠打量了一下青清,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裙肩与裙袖断开,裙袖的上端巧妙地系着黄色蝴蝶结丝带,腰间也同样缠绕着一条。一头亮黄色的微卷短发,搭配着头上那条白色的布条抹额,显得她与众不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亮黄色的瞳孔,以及双耳上佩戴的黄色蝴蝶结丝带耳饰,整个造型既简洁又不失时尚,充满了独特的韵味。
青清看着萧眠的单子,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你怎么被分配给了那个老男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萧眠疑惑。
青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那个老男人性格古怪,脾气暴躁,经常无缘无故地打人。很多人都不愿意协助他,之前有几个不知情的新人被派到这里,结果没待满一个月就闹着要换职位。听说还换不了,待满一年后精神状态都受到影响了。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
“没有。”萧眠苦涩地摇了摇头,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好吧,祝你好运吧,来都来了,接都接了,那就没办法了。”
青清心中一阵叹息。她看萧眠那瘦弱的身躯,就知道他承载了太多的苦难与委屈。如今,他又要为那个暴戾的老男人服务,又要承受苦难和委屈,甚至还要面临被打的风险。
她温柔地将手中的单子递给萧眠,萧眠也默默地接了过去。青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萧眠,以后没事可以来找我玩。我最擅长治疗术和净化,或许能够帮到你。\"
“好。”
萧眠寻着地图的指引,找到了这片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秘密所在。那是一幢充满岁月痕迹的精致小木屋,它坐落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环抱之中,仿佛是大自然孕育出的一颗璀璨明珠。
木屋外,一圈历经风雨洗礼的木制栅栏静静守护着它,栅栏上的绿色苔藓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显得格外和谐。栅栏下,各种杂草簇拥而生,五彩斑斓的小花点缀其间,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为这片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生动的色彩。
小木屋被茂密的树林所环绕,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纷扰,呈现出一种难得的宁静与神秘。走进这片绿色的世界,仿佛可以听到大自然的呼吸声,感受到岁月流转的痕迹。
萧眠轻轻推开那扇斑驳的栅栏门,眼前的一切仿佛定格在了一幅美丽的画卷中。古朴的木屋前,一口古井静静地诉说着千年的故事,井口边的杂草与青石板上的苔藓共同演绎着岁月的痕迹。而门前晾晒的几件衣服,则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午后增添几分温馨与宁静。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自然,让人不禁想要沉醉在这片远离尘嚣的绿色海洋中,感受那份独特的宁静与美好。
萧眠缓缓步入小木屋,这是那位老男人的居所。一踏入门槛,老人的目光便如利箭般射向他,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琐碎他需要做的家务事——洗衣、做饭、整理床铺、扫地……
由于是初次接触这些琐事,萧眠的动作难免显得有些生疏,不时出错。老男人见状,眉头紧锁,口中斥责连连。在一次失误后,老男人终于忍不住动手,将萧眠按倒在地,狠狠打,疼痛让萧眠忍不住呻吟。老男人看着萧眠瘦弱的身躯,下手没太重,怕打死了。
打完后,老男人命令萧眠多吃些饭菜,因为他看萧眠太廋了,感觉让他瘆得慌。
萧眠感觉自己在这老男人这与一个下人无异,甚至比下人还要辛劳、低微。只因他法术的微弱,长生族每月给他的薪资很微薄,仅够维持生计。他被分配到这里,还得必须无条件服从老男人的所有要求,无论是否合理。名义上是协助,实则与牲畜无异,毫无尊严和权利可言。若稍有违抗,便会遭受无情的毒打。若是打了后,还敢违抗,甚至还会被告上长老会,按族规严惩。
萧眠感觉自己仿佛是从一个炼狱的深渊,跌入了另一个更加阴森恐怖的境地。
萧眠内心的崩溃如潮水般翻涌,他渴望逃离这片苦海,然而双脚却被束缚得紧紧。因为他逃了后,一旦被抓回,就会遭到族规的严厉制裁,那将是一场生不如死的折磨,直至他彻底屈服。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老男人家里好好表现,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期望能换来老男人的一丝宽恕和怜悯。
但是,即便他做得再好,也无法逃脱老男人那喜怒无常的暴怒。第二日,老男人情绪低谷时,萧眠再次成为了发泄的对象,遭受无端的辱骂和毒打。正如青清所预言的那样,无缘无故,没有理由的打人。
萧眠无力反抗,更不敢有任何违抗的念头。因为反抗只会引来更加猛烈的暴打。他只能默默忍受着痛苦,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在完成所有琐碎的任务后,萧眠趁老男人下午外出办事的间隙,他离开了小屋子,去找青清。
青清看着他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模样,秀眉紧蹙,流露出深深的关切。她没有多言,立即施展治疗法术,淡青色的光芒在她的指尖汇聚,如同春天的细流,缓缓注入萧眠的身体。那光芒犹如生命的种子,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缓解疼痛,治愈创伤。
“谢谢你,青清!”
“不用客气,我本来就是医疗部的,应该的!”
随后,青清又取出药膏,细心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每一抹都充满了温暖与关怀。
“以后可能都要麻烦你了。”
“没事!”
青清的治愈法术犹如春风拂面,温柔而神奇。在她的法术之下,萧眠身上的疼痛仿佛被轻轻拂去,那些青紫肿胀的痕迹也逐渐淡化,如同晨曦中的雾气悄然散去。治疗得差不多了,萧眠匆匆拿着药膏返回,因为他得赶在老男人回来之前,把晚饭做好,不然又得被打了。他身上那些尚未消退的肿胀,只能留待夜深人静时,他独自细心涂抹。
时间一晃过去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萧眠每日都饱受老男人无缘无故的狠打。他的生活仿佛被笼罩在厚重的阴霾之中。每当有空闲之时,他便会寻找青清的帮助,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丝疗愈。青清看着他那痛苦而无助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悯与心疼。但她能做的也只是用她的治愈法术为他减轻肉体上的痛苦,并没办法帮他逃离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