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爷爷的秘密
雨很快就停了。
带着林孟和化成黑猫的狄舒刚回到家，林孟安置在大爷爷身边的小傀儡鬼就回来复命了。
小傀儡鬼可可爱爱，忽略尖尖的牙齿，外表看起来活像一只垂耳兔，不做探子的时候喜欢呆在别人家的厨房里，最爱吃饺子，虽然大概根本吃不到或者吃不出味道，还是痴迷于到处蹭饺子吃，蹭不到的时候就到处转悠，发现谁家的饺子美味端起来就跑，以至于民间充满了关于它的各种版本的传说。
沐小裴曾经问过它爱吃饺子的原因。小傀儡鬼眼泪汪汪地告诉她：“以前嘛，人家也修炼成了保家仙来着，就是小众了一点，力气大，能帮主家搬运各种东西，搬回来一个就能吃到一顿饺子。可是有一次，主家缺了个马槽，很沉的哦，我还是在一条河边发现了一个石头马槽就给他搬回家了，结果呢那家女主人看见了说：哎呦，小傀儡，这么沉的东西怎么没把你压死。就这一句话，触发谶言咒，我就被当场压死了。死后才晓得是那女主人嫌弃每次我吃的多，得到了所谓高人的点拨，故意那么说害死我的。”
沐小裴端了一碗准备好的饺子给它，小傀儡鬼开心坏了。
“那个老头有点儿奇怪，”小傀儡鬼说，“他不吃饭的。而且他住的屋子被隔成了两个隔间，里面有个大桌子，供着两把奇怪的扫帚，还有看不懂的牌子。”
“扫帚？一般不是扫除邪祟的么，有什么奇怪的？”沐小裴问。
“哎呀，就是长得奇奇怪怪嘛，”小傀儡鬼急得跳脚拼命比划着，“就是那种像蒲扇被撕开了之后的样子，供奉了两个，材料也奇奇怪怪的，反正我是没看出来是什么做的呢。”
“这倒是奇了，晚上去看看？”林孟提议。
三十的晚上分外黑。
一行人，啊不，一行鬼鬼魂魂狗狗祟祟出了门。
大爷爷的家坐落在沐家村最南边，没有邻居，就一间黑漆漆的屋子窝在一大片曼陀花中，白天看着就很阴森了，晚上更加恐怖。
“这边这边，这老头把周围都贴了符咒，只有这里的一个缺口。”小傀儡鬼冲着大家欢快地招着手。
沐小裴看了一下周围，确实如此，防得很厉害嘛，这老头真的有点儿东西。
沐小裴隐匿了大家的气息一起进了屋子。
本来不大的房间果然分成了两处，一处是大爷爷的卧室，门口还堆满了各种旧物和垃圾，如小傀儡鬼所说完全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
里间就是供奉的地方，还没进去就隐隐感觉有巨大的邪气和怨气要喷薄而出。
沐小裴转到了供桌前面，就看见了小傀儡鬼说的两把扫帚。扫帚倒放，民间说法就是为了驱鬼，扫除邪祟。但是那两把扫帚却是像在吸收邪祟和怨气一般。
沐小裴仔细看了一下扫帚，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他怎么敢的啊。
“这扫帚是高粱杆缠绕头发做的，缚扫帚的绳子是人皮搓成的，里面还夹了人血，就是邪物啊，这老头不简单。”沐小裴说，“狄舒，查一下这里面的头发，血和人皮都是哪里来的。”
狄舒从小铃铛里掏出一面小八卦，念了个咒语开始勘察。
“老大，这都是那老头自己的。他这是把自己献祭了。”
“献祭？这个供桌看着已经有年头了，也就是他很早就开始了，为什么呢？”沐小裴深觉不解，“走，去看看本人。”
沐小裴回到外屋，左眼放出麒雷珠开始查看床上睡着的大爷爷，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有两缕魂魄，一强一弱。强的那一缕是外来魂魄，怨气深重，弱的则是大爷爷的，已经快要消亡奄奄一息的样子。
沐小裴刚要收回麒雷珠，大爷爷突然睁开了眼睛：“竟然被你个小女娃发现了啊!”
“谈谈？”沐小裴抿了一下嘴，“我观你气息，虽然怨气深重，却不是恶灵，你是跟他有仇？”
大爷爷坐起来，深深看了一眼沐小裴：“对！我是被他害死的。”
“我本名袁玉林，是沐养琛的战友， 你知道他当过兵吧？”
“知道一点，小时候听说他上过战场，立过功，还得了嘉奖，说是伤了身体才隐居在这里，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呵！贪生怕死之辈，盗取功名罢了。他拿了钱，出卖了我们整个侦查小组，然后躲了起来，战争结束才谎称被俘虏受伤归乡的。本来我已经跟其他五名战友一样已经被虐杀了，等我有了神智以后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孤魂野鬼。我找了好多年终于让我找到这个该死的玩意儿。”
“你是什么时候找过来的？”沐小裴问。
“十五年前，突然有一天，一个光圈出现，好像感应到内心最深处的愿望，就把我带到了这里，”袁玉林说，“可惜我当时近不了他的身，这个人心里有鬼，防范心很强。后来我发现了他居然还有血脉，这才有机会利用他儿子让他喝下曼陀罗花泡的酒，放松他的精神力趁虚而入。”
“他的血脉是沐老四吧？”
“对！他还真是个坏种啊。居然跟自己的弟妹有染，还妄图让自己的儿子掌握整个沐家，”袁玉林冷笑，“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这个小女娃，他那个姘头来说过，你是个变数，你一出生，沐老三的命格都发生了变化。所以她很着急，让沐养琛给她找高人化解，只是她没想到沐养琛的芯子已经换了。”
“那个祭台是你弄的，沐养琛的头发，骨血和皮？”沐小裴问。
“对！我原是贵州深山中人，我们一族多少懂点儿这些皮毛，”袁玉林卷起裤腿；“不过是剥了他两条腿的皮罢了，根本难解我心头之恨。”
沐小裴看着那两条腿上狰狞的伤疤，不由感叹：“真的是前世因，今世果啊”
“狄舒，给他看看吧!”
一直在旁听的狄舒听见立刻伸爪虚空一画：“这些是刚才我找到的关于你们前世发生的事情。”
一面小镜子凭空出现，里面是关于袁玉林和沐养琛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