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死了
和朋友们打过招呼后，张平又爬上了楼梯。
而此刻马孝晴刚好从黑暗中探出身来。原来张平下来这一小会，她刚好去卫生间了。
二人刚好错过了。
回包厢的路上，张平突然意识到∶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今晚之后，大家将各奔东西。
他发号施令的时代，也结束了。想到这，张平摸了摸兜里的化龙石，不由叹了口气。
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有几人齐声道∶“平哥。”
张平点头微笑道∶“今晚，让我们玩个兴尽……”
年轻的灵魂，如何能够尽兴？
这一晚，他们一直玩到了深夜。最后三三两两，恋恋不舍的离开了ktv。
张卫因为要和女朋友出去住，走到半路便和要回宿舍的张平一行人分开了。
张平搂着代兴和张瑞，摇摇摆摆的走在回学校路上。
三人都醉了。
代兴醉的最为厉害。已经到了胡言乱语，时而哭，时而笑的地步。
走在灯火昏暗的马路上。忽然，张平只觉得左边的代兴突然软了。被他扯了一把，脚上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而另一边的张瑞就没这么好运气了，直接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操……”张瑞怒骂不止。
张平赶忙上前去扶。“没事吧？”
张瑞被表哥拉起来后，摸了摸额头。起了个大包。这让他又口吐芬芳了起来。
见张瑞没事，张平又去看代兴。他静静地躺在地上。
张平蹲下身推搡了几下，问∶“老代，你怎么样？”
代兴没作答，双目紧闭，似已经睡着。
张瑞踢了代兴大腿一脚。怒道：“你妈逼的别装死。起来走路。”
“他醉了。”说着，张平用力的将代兴拉扯了起来。
“醉我的西瓜。”说着，张瑞去路边折了一根小树枝，不断的抽打代兴的后背。
一边打一边说：“装？你在装？”
见打了也没反应，张瑞发火道：“狗日的还要继续装？”说罢，狠狠的踢了代兴的屁股一脚。
见叫不醒这个装睡的人，张瑞便对表哥说：“他要睡，就让他在这睡。管他搓西瓜。”
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了急促脚步声，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回身去看。
有一伙人，七八个。正快速朝他们冲来。
借着朦胧月光，张平看出了来者是谁。
那是三班的邓龙一伙。
因为和邓龙小学六年都是同学，彼此还算熟悉。
加之前不久双方才约过一架。所以只一看对方身形，张平就确定了对方身份。
“跑。”同样认出邓龙身份的张瑞说罢，一溜烟就没入了黑暗中。
没有一点犹豫，撒腿就跑。就和之前在学校食堂门口那次一样。
看着张瑞消失的方向，张平不断的摇晃代兴：“老代。邓龙来了。老代，老代……”
见怎么摇都摇不醒，张平只能将其扛在肩上，一边跑一边说：“你踏马的快醒醒啊。”
“站住。”
“狗日的别跑。”
“给老子站住，狗杂种……”
骂声越来越近，张平心脏狂跳。
他知道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学校外面。对方肯定敢下死手。
恐惧，瞬间就充斥全身。
他在哆嗦。
听对方已经到了身后，他也顾不得代兴了，带着他不可能跑得掉。
“操。”
怒骂一声，把代兴丢在了路旁草地上后，张平也撒丫子就跑。
毕竟邓龙的目标，不是代兴。
和邓龙的冲突，还要从一个肉包子说起。
那天，四楼的张平和往常一样，趴在围栏上吃早点。忽见楼下几人中有一人正是老相识邓龙。
此人小学六年都与他同班。关系还算不错。
邓龙有个外号，叫邓狗。
作为给邓龙取这个外号的人，张平几乎每次见到邓龙都会戏弄他一下。
看了看邓龙的后脑勺，又看了看手中肉包。张平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将手中肉包扯下一块，砸在邓龙头上。大笑道：“这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正在张平期待邓龙会作何反应之时，邓龙突然抬头指着张平怒道：“狗杂种，老子忍你很久了。”
见邓龙突然骂自己，张平有些不知所措。但当着同学的面，他不能被人骂了还装作若无其事。
这样他的面子还往哪搁？
便把剩下的包子直接砸在了邓龙脸上，问：“那你想怎样？”
邓龙抹去脸上肉沫，带着哭腔怒道：“下自习别走。”
“哈哈。我还怕你不成？”张平轻笑了几声后，就回到教室里把邓龙约架的事告诉了兄弟们。
并用课间休息时间把此事告诉了学校里的同村之人以及老表弟兄们，让他们下自习后带着各自的人过来集合。
下自习后，张平和众弟兄在教学楼四楼集结。
等该来的人都到齐后，一行几十人便风风火火的下了三楼。
见初二年级的天狼班一众人和邓龙站在一起。张平便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原本他叫上这多弟兄也只是想壮一下声威。吓吓邓龙即可，犯不着真的打他一顿。
一来两人相识多年，并无仇怨。二来张平回过头细想后发现∶好像这事也不怪邓龙。
可他们和天狼帮积怨已久。早在旧社会时期，他们临水村人就和清水镇人不对付。
世世代代都是对手。
双方经常爆发械斗，死伤时有发生。
这一任龙王的位子传到他张平手里，更是被人诟病成神龙帮最窝囊的一任龙王。
因为在他这一届，天狼帮发展的异常壮大。经常骑在他们头上拉屎。
每次听到这类话语，张平都会把天狼帮的人打上一顿。
不过即便张平每次都打了回去。可在学校里以及学校外面，初三张平的名气就是不如初二的陈林。
扫过陈林几人那嚣张的嘴脸，张平把目光停在了邓龙身上。笑道∶“什么时候开始给天狼帮做狗的？”
自此，大战展开。
那一战结束的很快。以邓龙向张平认错，赔礼道歉翻篇。
只是张平没想到，眼下这种时候，会遇上邓龙这小子。
听声音和他一起的，还有一班的陈木等人。
陈木也是张平小学同学。两人因为立场不同，故而没啥交情。小学六年加学前班一年，七年间正常说过的话加一起恐怕都没超过三句。
此人不比其弟陈林，仗着父亲是镇长以及自身是天狼帮的核心就张扬跋扈。
陈木性格内敛，奸诈异常。
张平知道，若是落在这家伙手里，凶多吉少……
冲出去十数米后，听对方好像没追来。张平暗自窃喜。
想验证一下对方是否真的放弃了追杀。但又不敢回头。
经常看恐怖片的他总结出了一条铁律∶莫回头，回头必见鬼。
这大晚上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一口气跑回学校后，张平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站在学校的钢铁围栏之后，张平看着来时方向。眼中寒光闪闪。
天狼帮又一次的不讲武德，已经勾起了他的杀意。
他真想拥有超能力。隐身，时间停止。或者力大无穷也行……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平穿上衣服后，走出宿舍。推开隔壁房间的门一看，代兴的床上没人。
“老代昨晚没回来吗？”
“没有。”钟波说。
张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退出了宿舍。
洗漱时，不由有些担心。
打包好行李后，张平找到张瑞，打算就此回家。
出了宿舍，见学校大门处人头攒动，聚拢了很多人。
外面还有三辆停在路边的警车正在鸣笛。有几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在学校门口和值班保安交谈着什么。
学校里的老师和保安正在配合警察维持现场秩序。
看着这一幕，张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警察每次来学校里，他都会感到心虚。因为身在其位，似乎出了的所有事，都或多或少和他有些关系。
走近人群，通过询问才得知：有学生死了。死在了学校外面。
听到这话，张平下意识的把手插入了裤兜之中。
从被天狼帮从背后偷袭那次之后，他就很少做双手插兜的动作了。
但如今听到外面死了人时，他还是在无意识中把微微颤抖的手放入了裤兜之中。
此刻他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代兴死了。
代兴作为他最亲近的伙伴之一，他要是死了，自己肯定要被警察问话。想到这，张平开始在心中思量起了应对之策。
见表哥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张瑞问：“怎么了？”
“死的可能是老代。”
闻言，张瑞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心想：“我昨晚打他那几下，不至于打死他吧？”
拉着表哥急匆匆走回宿舍后，张瑞问：“现在怎么办？”
张平说：“我们肯定会有麻烦。毕竟有人看到他最后是和我们一起离开的。”
“那怎么办？”张瑞着急的问。随即脱口而出：“我先跑了。是你最后和他在一起。”
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走到宿舍门口往外面观看。还好，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外面楼道里刚刚没人。
把宿舍门关好后，张平低声说道：“别慌。又不是我们杀的他。”
“可是警察问起来怎么说？”
张平摸了摸下巴：“正常说就行。”
“正常说？怎么说？”张瑞问。
“如实交代就好。反正你也看到了，邓龙他们想要我们的命。”
“我们两个没喝醉，所以逃脱了。代兴醉了，他没跑掉。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瑞点了点头，开口道：“好。我们先统一一下口径。就说我们喝酒喝到了三点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