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停下!
“滚就滚,我早就不想在这呆了。”
庄夕瑶愤愤的起了身,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摔,直接出了门。
寂静的夜里,就只有一家咖啡店,还开着门。
庄夕瑶搓了搓胳膊,很想喝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但她出来的急,身上一毛钱都没带,只能蜷缩在咖啡店门前,感受着肆虐的寒风。
冷,好冷……
打了个寒颤,庄夕瑶猛的睁开了眼。
一如前一天晚上,她依旧将楚天尧抱的死死的,整个人都挂在了楚天尧身上。
她环顾四周,又掐了掐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在做梦,这才又感到失落起来。
虽然她不喜欢考编,但那里毕竟有自己的亲人朋友。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回去。
正在她倍感失落的时候,楚天尧却是睁开了眼,一脸复杂的盯着她。
“昨夜可是又做噩梦了?”
“是也不是,梦到了从前而已,算不上噩梦。”
庄夕瑶摇了摇头,开口否认道。
事实上,妈妈对她一向包容,从未逼迫过她。梦境也只是她内心的映射,是她一直在给自己压力,想要尽快考上编制,能够有能力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从前?
这话说的楚天尧眼神更是复杂。
纠结了片刻,他才抿了抿薄唇,皱眉询问。
“那你昨夜口中所说的夜灯,铁饭碗还有咖啡,究竟是何物?为何朕从未听说过?”
听了这话,庄夕瑶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说梦话说漏嘴了!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讪讪一笑,脑中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被楚天尧直白的盯着,庄夕瑶只好胡言乱语敷衍道。
“这个啊!我小时候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在梦里那些人把蜡烛叫做夜灯,盛饭的时候争着用铁饭碗,以铁饭碗为尊。对,至于咖啡,其实就是一种茶,只不过他们当地的叫法与我们的叫法不同而已。”
“不过,长大以后我倒是很少做这种梦了,没想到昨日竟是又梦见了,真是神奇。”
说话间,她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楚天尧脸上的神色。
后者垂着眸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他半信半疑的,庄夕瑶连忙出声打断了他思绪。
“不过都是一些梦而已,无关紧要。不知今日陛下有何安排?”
“城中还有不少好玩的,既然是出来散心的,我们不妨在此多留些时日,好好逛逛再说。”
听庄夕瑶这么说,楚天尧也没再多想,起身整理了下衣物,便走出了房间。
正好碰见德欢也从房间里出来。
他看了看楼下,给了德欢一个眼神。
德欢立马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你去千佛寺去寻云海大师……”
楚天尧在德欢耳边说了些什么,德欢便是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匆匆的离开了酒楼,一路出了城。
等他回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
彼时,楚天尧正在陪庄夕瑶逛街,只是逛街时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见庄夕瑶在画屏的陪伴下,心情好了不少。
楚天尧这才站定了脚步,听德欢汇报。
“公子,老奴打听过了,这千佛寺从未有过什么云海大师,之前只有一位无名大师在寺中歇脚,但自公子离开千佛寺,那无名大师也销声匿迹。老人问遍了寺庙中的僧人,却无一人知晓其姓名。”
不是云海大师,那他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说了那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大师所说的话似乎与庄夕瑶有关。
想到这,他皱了皱眉,淡淡回应。
“此事朕知道了。”
抽回思绪,他这才提步跟了上去,笑着同庄夕瑶说道。
“听闻城中有一处书肆格外有名,其中收纳了不少稀有书籍,还有话本。朕记得你最喜欢看话本,不如去瞧瞧?”
正好宫中的话本她都看完了,若是能再寻上一些,拿回去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庄夕瑶想都没想,当即答应了下来。
“好,若是夫君没什么事,去瞧瞧倒也无妨。”
两人到了书肆,庄夕瑶便直奔卖话本的区域,与画屏一起瞧的起劲。
楚天尧则是去了专门记载奇闻异事的书架,寻找无名大师所说之事。若此事为真,史书之中定有记载。
可让他失望的是,找了半天,都未找到相关记载。
反倒是庄夕瑶,从书肆里挑选了不少好看的话本,让德欢抱了出来。
眼看查探无果,楚天尧只得放弃,将此事交给德欢去办。
在此逗留了数日后,德欢才算是查到了此事。
不过此事并非是在史书中找到了,起源反而是一本民间流传的话本。
话本写的都是一些缥缈的东西,自然是做不得数的,自此线索便又断了。
楚天尧只得暂时将此事抛在脑后,带着庄夕瑶离开了御城,继续西行。
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又十分安静,让人只觉万分无聊,直打瞌睡,好在庄夕瑶有先见之明,囤了不少话本。
一路上除了睡觉,便是看话本,倒也不觉得无趣了。
就在庄夕瑶看得入神时,马车外传来一道悦耳的歌声,以及拉二胡的声音。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庄夕瑶猛地抬头,挑起车帘,朝外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茶楼外人挤人的,被包围着的是一对身着褴褛的父女。
男人眼睛翻白,似是有眼疾。
他盘腿坐在地上,手中拉着那把已经十分陈旧的二胡,悠扬的声音经久不散。
在他身旁站着的女子脸色稚嫩,局促地揪着衣角,但声音却格外嘹亮婉转,让人听了耳目一新。
见她感兴趣,楚天尧抬了抬手,直接叫停了马车。
“德欢,停下!”
德欢连忙将车停下,暗暗打量着四周。
茶楼中的人也都频频朝外望去,眼中起了兴致。
“要说这父女,也是一对可怜之人呐!此女名为丹容,出生时便丧了母,她父亲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到了三岁,外出打猎时出了意外,腿是治好了,但这眼却是落了终生残疾。”
见围观的人多,茶楼的小二叹了口气,摇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