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好久不见
几人挑了一个风水宝地将豫王下葬,不能大张旗鼓的操办。
宥念与宋憬,跪在豫王的坟前。
“女儿不孝,连一场风光的葬礼都没有办法给您。”重重的磕了个头,宥念的脸上又淌下了泪水。
“豫王是英雄豪杰,那么疼爱你,必是不会责怪于你。”宋徵说道,对着豫王的坟也深深鞠了个躬。
“二哥说得对,你跟我回靖德吧,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抓到我们。”宋憬说着,又伸手抓紧了她。
宥念茫然的眼神里带着无助,她已无依无靠,不知该何去何从。
时蓝也劝着,“正好我与宋徵也要去一趟靖德,不如一起。”
最终宥念还是同意了与宋憬一起回靖德,因为官府追查的太紧,几人也未曾与燕家告别,只送了封信到燕府。
至于宇文衍庆,成功博得了燕雪雪的欢心,留在了燕府当赘婿。
虽是可惜了没有当面告别,但他们都知道等风声一过,还是能有相见之日。
玄墨在靖德对他们这些日子的消息也是了如指掌,或者说,是过于关注,以至于他们何时到靖德,他都早已吩咐了人迎接。
四人兵分两路,时蓝与宋徵留在了宫里,宋憬则带着宥念返回了靖德。
可一进府,宋泊麟便已在观心堂沉着脸看着两人。
“父亲…”见他神色不对,宋憬试探着叫喊着宋泊麟。
“跪下!不孝子孙。”
宋憬没有任何犹豫便跪了下来,“儿子不知何错之有。”
宥念见他跪下,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离家多日,可曾记得回家看过,可曾传信回来,可曾记得你还有个父亲,偌大的府里只剩我一个老匹夫,你可能记得?”生气的叫人拿鸡毛掸子来,宋泊麟便要去打他。
“不要…”宥念的身体比嘴快,便抱住了宋憬。
宋泊麟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郡主这是做什么。”
宥念有些难为情的看着他,低着头,不敢多说话,“公爹…不孝媳妇也回来了…都是我不好,要打就打我吧。”
“公爹?你与淮知早已和离,如今这般叫,我可担待不起。”
宋憬着急辩解,“父亲,宥念与我都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这次回来,我们便是要伴在你左右再也不走了。”
“我怎么听说,郡主是被通缉了,才逃到靖德的。”
“不…宥念是因为我,才会被通缉。不怪她!”
宋泊麟盯着他,沉着声音,“你与你那几个兄长一样,也要忤逆我吗?”
宋憬低垂着眼眸,“儿子不敢,是儿子错了。”
“你带着她,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不再是郡主,让王都的人如何看我明襄侯府。”
宋泊麟的言外之意,宥念也听出来了,他是嫌她是通缉犯,没有了地位靠山。
不想为难宋憬,宥念准备起身离去,谁知手却被宋憬死死抓住,他投去恳求的目光,又看着宋泊麟。
“父亲,儿子与宥念是一定要在一起的,我会进宫,求圣上为我们重新赐婚。”
“你们两个,想和离便和离,想复婚便复婚,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憬俯身,对着他,磕了个头,“求父亲成全,儿子只要宥念,若是父亲怕让靖德蒙羞,我自请辞去官职,父亲若还是不满意,可将我逐出族谱。”
“你!”宋泊麟被气的不轻,颤抖着手指着他,良久都不曾说话。
就连宥念也被他感动了,她不知道,宋憬也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她盯着他的眼,眼眶又不自觉红了,还好,还有宋憬在她身边。
宋憬回望着她,投去坚定的眼神,“好不容易有可以弥补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好好好,你们三兄弟一个个追求爱情,一个个伟大的很。”宋泊麟拂袖,生气的离开。
宋憬知道,他还是生气,仍旧一直跪在观心堂。
另一边,宋徵与时蓝到达王宫之后,宋徵又被齐玉叫走,说是宋泊麟见到宋憬生气,要家法伺候。
时蓝让他先去,他又有些不放心,要让时蓝跟他一起去。
“若是我也去,只怕也得家法伺候我了。”时蓝笑着揶揄,又推搡着让他先去。
对于宥念,宋泊麟对她的讨厌程度只怕更深。
想起玄墨,他又有些不放心,将齐玉留在时蓝身边,这才匆匆离去。
上一次见到他,他还未登基,如今见到,已沉稳了许多,仍旧是挂着他的招牌笑容。
“好久不见了。”玄墨率先开口,本以为宋徵也会来,不曾想,只有她一人。
时蓝正要行礼,却被他抢先拦住,“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时蓝却仍然给他行了个礼,“这个礼,是我应该行的。”
“何意。”
“在崇华的时候,是你让人来救的我,这才有了我与宋徵的相见之日。说来,还要谢你。”
玄墨轻笑着,为她沏了杯茶,盈盏推到她眼前,又淡淡的说着,“以我如今的权力,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去救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帝王的威风,自然无可比拟。”时蓝轻轻饮了一口,发现是天香木兰。
“我才知道,你喜欢喝天香木兰,想起你我二人初次见面,倒也觉得恍若昨日。”玄墨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她脸上,像是想多看几眼。
想起那时,她还被宋徵毒倒,命悬一线,他这么说,倒是勾起了时蓝的回忆,“若不是你让鸢蕊救的我,恐怕如今我也不会坐在这喝茶。”
是啊,若是他能早点出手,如今便能日日见到她。
“没想到,你还会抚琴。”见到玄墨身后的瑶琴,她眼前一亮。
玄墨勾起唇角,走到一旁,为她引荐,“你试试。”
时蓝上前,伸手抚了琴弦试了个音,当即便感叹道:“好琴!”
“千年的羽桐木,以天蚕丝织就,唤作碧霄。好琴应当配的上欣赏它的人。”
蓝不自觉抬手抚上琴,她记得上一次抚琴,还是在望月楼里。
一别数年光景,如今抚琴,却已非当年那个害怕的小姑娘。
纤纤玉指拨弄过琴弦,行云流水般奏出不知名的曲子,时蓝忘情的开始抚琴,时而如丝如雾,时而琴声如淙淙流水。
玄墨望着她,感觉回到了当日望月楼里,他透过纱窗看到的人,此刻正在他眼前。
可他还是如当初一般,不能触碰,不敢触碰。
“你还和当日一样,无论何时,都带着让人窒息的美。”
时蓝的琴声戛然而止,她缓缓抬眸,对上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