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正合作之人
父皇!父皇!”殿外传来了玄沅的叫喊声,不顾宫人的阻拦,她已经跑进了殿内。
“若是东莱的太子,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子民。傅云嘉,为何还不动手?”
见到殿中的情况,玄沅十分惊讶,但也不管不顾地便拉着玄越的手,说道:“父皇,傅云嘉不可能是东莱的太子的,儿臣知道。”
“你住嘴!堂堂靖德的公主,如此成何体统!”玄越斥责着玄沅,眼中带着愠怒。
就连傅隆江也叫着时嘉,让他动手,时嘉看着眼前求饶的死囚,颤抖着举着剑。
一直未曾说话的死囚忽然间大声叫喊着:“我东莱王朝王上仁德治下,爱民如子,太子亦是如此,若是我东莱的太子尚在,怎会亲手将铁剑刺入勇士的胸膛!”
死囚的话刚说完,时嘉手中的剑便刺进了他的胸膛。
锋利的刀刃从前胸直入,刀锋穿过了胸膛。
血液顺着刀剑快速滴落,只是一瞬间,死囚便没了气息,嘴角不断流出血液。
只是死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时嘉。
时嘉不敢看他的眼神,抿着唇,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回头,将剑放在手中双手奉上。
“傅云嘉已斩杀…东莱恶徒…”
只有时嘉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有多么难受,嘴角微微抽动着,眼里还不能有着伤感,强撑着自己扯出一丝笑容。
玄沅似乎是惊到了,捂着嘴躲在了一旁,直愣愣地发呆。
直到时嘉开口,她才又反应过来,替时嘉求饶。
“父皇!傅云嘉他杀了恶徒,他不是东莱的太子!”
玄越似乎很满意,但是唇边也未挂着笑容。
但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时嘉并不是东莱的太子,如此,玄越也没有再刁难时嘉的必要。
“做的不错。看来,人的模样有千千万,只不过有些相似罢了。”
见到玄越夸赞时嘉,玄沅也跪了下来,说道:“父皇,傅云嘉教授沅儿功课,十分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番又冤枉了他,父皇是不是可以给傅云嘉什么官职,补偿一下他。”
时嘉听着,也未曾有反驳,若是有个官职,可能更好行事。
玄越闻言,看着时嘉,又说道:“那就让傅云嘉去军中任职,做个营都司马,帮着宋憬处理些军务。”
玄越的话让时嘉有些懵,但玄沅出声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谢恩。
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可这莫名其妙的官职让时嘉有些懵。
军营是重地,若是存疑,为何玄越让自己进入到军营之中,心中不明,时嘉也有些担心。
几人走出承政殿,时嘉老远地就看见了宋徵,而他似乎也等着时嘉一般。
“鹤安哥哥,好巧啊,你也在这。”玄沅也看见了宋徵,因为时嘉化险为夷,此刻心情也是有些好的,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了许多。
宋徵上前来给玄沅行了个礼,接着又看着时嘉,“傅公子今日可有些惊险。”
玄沅笑着解释道:“是啊,父皇不知为何,偏说傅云嘉与前东莱的太子有些相像,不过已经顺利解除了误会,父皇还让傅云嘉去军中任职呢。”
看着玄沅的模样,宋徵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时嘉,说了一句:“那真是恭贺傅公子了。”
玄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些什么,时嘉无心再听,只看着宋徵,开口道:“世子怎会知道此事?”
“本要进宫议事,听到了风声罢了。”
时嘉正要再说些什么,又听到宋徵开口,“对了公主,你是如何得知得知消息赶了过来的。”
玄沅想了一会,忽然又开口说道:“我撞见了凌风,凌风同我说看见了傅云嘉被小福子带走了,我听后便立即赶了过来。”
听到凌风的这两个字,宋徵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同样听到消息的,时嘉心中也有了想法。
“是你吧,是你透露的我的身份,又假意通知玄沅救的我。”听雨轩内,时嘉见到凌风,上前便抓住了凌风,一拳便已经挥了过去。
他的眼底暴风凝聚,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凌风被突如其来的掌风打的有些措手不及,摸着嘴角,踉跄着又站了起来。
“是我通知的公主殿下,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时嘉不想听凌风再说,“与你合作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遇青收到时嘉的眼神,知道他的意思,拔出剑便朝着凌风走去,凌风见齐玉的样子便是要来杀他的模样。
凌风也拔出了剑,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你又何必如此生气!”玄墨缓缓走了出来,看见时嘉开口说道,看了一眼凌风,凌风便颔首将剑收了起来。
时嘉笑着,眼里萦绕着森森寒意,淡淡地凝视着玄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果然是你!”
玄墨也并不惊慌,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看来你并没有打算杀凌风,只是想引我出来。”
时嘉笑着,眸中染上了凉意,眼尾余光冷觑着玄墨,“你以为我屑杀一个奴才。”
玄墨给自己沏了茶,又给时嘉沏了一杯。而后又说道:“我不过是看你动作有些慢了,想提醒一下你而已。”
时嘉打落玄墨沏的茶,浓密地睫毛下眸中沉着深潭,“提醒?你就不怕我今日出不来,顺便把你给揭发了?”
玄墨轻笑着,拿起了茶盏饮了一口之后,面色没有波动,反而有些自信地说道:“你不会的,因为你妹妹时蓝还在宫里,如果你今日把我供了出去,我可不保证会做些什么。”
见玄墨说出时蓝的身份,时嘉有些惊讶,接着又说道:“你既知道我与我妹妹为何不一同揭发我二人,说一个藏一个有什么目的。”
时嘉的问题,玄墨也回答不上来,脑中闪过被木红梅撕碎的画卷,一时之间也没说出口。
“我只是要提醒你,并不是要揭穿你,现在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你,你若不抓紧时间,下一次我可保不住你。”
时嘉冷笑着,“你可真是玄越的好儿子,城府之深确实更适合做一个王。”
玄墨笑着,也不说话,只是饮着茶。
另一边,宋徵正同时蓝说着,让时蓝撤退之事,但她总觉得事情还未到糟糕的地步,无需撤退。
“什么叫没有到糟糕的地步,今日是时嘉的画像,明日你能保证你的画像不会出现吗?”宋徵语气有些着急,试图去拉着时蓝。
“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不多,不会如此轻易的,让我哥哥撤退就行。”时蓝冷着脸说着,眼中还是坚定的模样。
宋徵又说道:“不多不代表没有,跟随你们的人难保哪日不会被抓到,玄越如何得到的画像你想过吗?”
时蓝觉得细思极恐,此人有可能是身边认识自己的任何一个人…
见时蓝沉默,宋徵又企图说服时蓝,“杀玄越不是小事,如今时嘉得了官衔,任营都司马,官职虽不大,可有了官职就更难撤退。”
“他在试探时嘉,玄越此举是要将时嘉放在军中,军营里有些是东莱的士兵,你觉得时嘉见到东莱的士兵会有何反应?”
时蓝失声,玄越这是试探时嘉,让他自行露出马脚。
若是时嘉去联络东莱兵,那么势必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坐实了身份,必将险之又险。
“这个营都司马不能做!”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选择的问题了,你答应我,我安排你们撤退。”宋徵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双手抓着时蓝的肩膀,看着时蓝说道。
时蓝有些犹豫,并未回答宋徵,只说到要去问问时嘉。
“对了,你为何会知道真正的傅云嘉已经死了。”宋徵记得,宋深的信件仍在他的书房之中。
时蓝说起了那日恰好碰见傅云嘉尸体的事情。
“那倒是省了我安排的功夫了,只是凌风为何会出现…”
“柳儿说祁王派凌风送栗子糕来,看到了哥哥被带走,才同玄沅说的。”时蓝说道。
宋徵思忖着,心里倒是愈发疑惑。
有这么巧合吗?
他记得时嘉便是玄墨找来给玄沅授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