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争吵
李淑妃忽然来找玄墨,看见木红梅,吓了一大跳。
李淑妃指着她,又看着满地的狼藉,问道:“太子侧妃为何在此啊”
玄墨急忙上前扶着李淑妃,便吩咐凌风带木红梅走,木红梅被李淑妃吓着,立即就跟着凌风走了出去。
“墨儿,太子侧妃为何在此,你们”李淑妃看着玄墨问道,眼中似有些怀疑。
玄墨急忙安抚道,“并无其他,只是太子殿下让她来找儿子罢了。”
李淑妃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胡说,太子本就看不起我们母子,又怎会让他的侧妃来找你,你们,你!”
李淑妃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一样,眼神有些惊讶地看着玄墨,玄墨沉默着不说话。
“荒唐!若是让皇后知道了,真真是拿住了你的把柄,你喜欢谁不好,喜欢她!你这是光明正大的与太子作对!”
“母妃说笑了,儿子与侧妃真的并无什么关系,真的只是在谈些事情。”玄墨仍耐心地解释着,拉着李淑妃的手安抚道。
李淑妃的表情有些将信将疑,“我们斗不过皇后的,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你凡事要让着些,不要冲撞了太子的风头。”
玄墨脸色闪过微乎其微的不甘,又扯着唇笑着,“儿子记下了,劳母妃挂念。”
时蓝回到紫淙别馆的时候,便发现了时嘉的不对劲。
走路有些些不对劲,顺着他的腿看去,时嘉竟然受伤了。
时蓝急忙走到时嘉面前,拉起时嘉的裤腿,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着模样猜测出是剑伤。
“哥哥今日去了何处,为何受伤了,是何人伤的你?”
时蓝更是有些担心,只是叫着遇青,遇青看了看时嘉又看着时蓝,说道:“是宋徵。”
时嘉回头,打断了他,眼神示意他出去。“好了遇青,不要再说了。”
“怎么会呢?他怎么无故下这么重的手伤你?”时蓝蹙眉,凤眼染上迷惑。
时嘉恍若无所谓般,只是伸手抚上时蓝的脸,缓缓地说道:“蓝儿在关心哥哥吗?那为什么蓝儿今日还同宋徵见面。”
时蓝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些堵,将时嘉的手拿开,缓缓蹲了下来,查看着时嘉的伤口。
“今日他只是来给我送些东西。”
低着头看着正在检查伤口的时蓝,时嘉任由她摆弄着。
“是吗?我以为蓝儿现在找到了意中人,已经不想为父王母后复仇了。”
时蓝的手一顿,随即又仰头看着时嘉,开口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的血仇,我做梦都想杀了玄越。”
时嘉的眸子转冷,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一日你分明还不让我毒死他,我只恨自己拿的不是鹤顶红。”
“那一日就算杀了他,我们与玄越同归于尽就是你想看见的吗?东莱,只剩下我们几个,一定要带着他们一起死,才算是报仇了吗?”时蓝说着,语气上也有了一丝责怪之意。
“反正,自从宋徵出现以后,你就变了,你分明就是被他蒙骗了,你为了他舍不得杀掉玄越!”时嘉的语气又有些冲,声量拔高,对着时蓝吼着。
时蓝不想回答时嘉的问题,快速的将时嘉的伤口处理好,捆上了纱布,便准备离去。
“你又要走!每次一说到他你就要走,看来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时嘉看着又要离开的时蓝,有些失落,语气不再急切,倒带着一丝可怜。
时蓝回头看着时嘉,表情有些冷淡,但仍开口说道:“你非要如此说吗?”
时嘉只是愣愣着看着时蓝,微眨着双眼,神情落寞着。
薄唇微张,但又觉得说不出什么,伸手想要抱住时蓝,却发现时蓝微微侧身躲开了。
“对不起蓝儿,哥哥太急切了,哥哥只是害怕你现在不想复仇,心中忘记了父王母后,忘记了东莱的一切。”时嘉有些恐慌,拉着时蓝,不断的道歉,通红着眼眶,眼尾流下了泪。
时蓝的眼里也有一丝动容,不再冷漠着脸,凤眼蒙上了水雾。
她拉着不断道歉的时嘉,用着无比认真的语气说着,“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东莱,那是我们的东莱,可我更想杀掉仇人之后,我们都活着,哥哥你明白吗?”
时嘉抬着头,看着时蓝,有些哽咽。
“我最怀念的日子就是在东莱山上,有一大片的海棠花,哥哥为我编的海棠花的花环。所以对我来说,哥哥才是最重要的,玄越什么时候都能杀,可我想我们都活着,还能去看海棠花。”
时嘉的泪水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点着头,听着时蓝的话,心中有了一丝安慰,似乎那多日来不安的心也得到了一些踏实。
要反复得到她的确认,他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
如此他那千疮百孔的心才能稍微好受些。
两人的再一次见面,是时蓝约的他,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宋徵倒是挺高兴的,本想约她去看上回玄墨同他说的戏曲班子,但被她拒绝了。
两人沿着古城街旁,边散着步,时蓝正想开口问他。
“大哥哥,要买花吗?一两银子一枝,给漂亮姐姐买一枝吧。”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女童提着一个花篮,来到了二人面前。
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枝玫瑰花,便对着宋徵说道。
“不用了。”时蓝刚要拒绝,宋徵已给了一锭五两银子出去,接过了几枝花。
“你说你买它做什么,鲜花易枯,是最不值钱的。”
宋徵却淡淡笑着,“这玫瑰带刺,我喜欢。”
说罢,便将其中一枝玫瑰折断了枝条,当做簪子一般,簪在了她头上。
一抹红艳倒是衬得时蓝格外明艳。
“花期虽短,能够衬你一时芳容,也是它的价值。”
宋徵的话总是格外让人觉得害羞,时蓝时常在想,他是不是就是这般哄的别的女子得来的经验。
见她开心了,宋徵便想去牵她的手,时蓝由着他,犹豫着又将疑问说出来,“你们在哪见的面。”
宋徵望着她只愣了一秒便反应了过来,“昨日,七仙山的竹林。”
“是你伤了他吗?”时蓝问道。
宋徵道:“是。”
“为何?”
并不是宋徵不想说,只是他觉得,这是他与时嘉之间的事情。
二人总要打过一场才能痛快。
再者,时蓝应当不知时嘉对她的心思,若是叫她知晓,定要徒增些痛苦。
“只是寻常切磋罢了。”宋徵说着,想要转移注意力一般,想与她说些别的事。
可时蓝却仍然执着于这件事,“你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为何不能顾虑些我?”
“我若不是顾虑你,早杀了他。”宋徵也有些生气,气她不分情况便一力袒护时嘉。
时蓝望着他,眼神有些冰冷,“世子好大的威风,说杀谁便要杀谁,谁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
见她误会了,宋徵想要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是他要与我决斗,我能怎么办?何况只是轻微的小伤,难道他如此体弱不成?”
小伤?时嘉的腿上分明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血淋淋的渗着血。
“那样的伤口在你眼中只是小伤,那肠穿肚烂才是大伤了?”
见事情越描越黑,宋徵无奈,情绪也有些来了,深吸一口气,他道:“我们不要吵架好吗?这是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时嘉是我唯一的亲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时蓝的眼神染上一抹坚定,松开了宋徵牵着她的手。
“那我算什么?我只是伤他自保,你便如此生气,那若是我受伤了,你可会如此为我?”
宋徵又有些委屈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此刻只要时蓝哄一下他,他便不会再生气。
“可你不会受伤。”
宋徵像是自嘲一般,“我宋徵多厉害啊,是天下第一吗?我为何不会受伤?”
说罢,像是有些生气一般,握紧了拳头,带刺的玫瑰很快便将他的手扎的都是点点伤口。
“你在做什么?”时蓝见他如此,蹙着眉头,上前要去查看他的伤。
宋徵挥开了她的手,“不用你关心,反正你关心好时嘉就行。”
“你非要如此吗?”时蓝有些无奈,落空了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宋徵心中生着闷气,不作言语,只闷着不说话。
时蓝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生气,今夜便冷静些吧,或许我们该想想是不是彼此都太冲动了。”
宋徵听着她的话,脸色铁青的厉害,见她离去的背影,他的脸色阴沉。
将手上的花一把便摔在了路边,试图借此平复他烦闷的心情。
“谁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