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宋徵推开宋憬,微微侧身躲过,箭矢落在了木柱上。
再往箭矢来时的方向,竟无迹可寻。
定睛一看,箭矢上似乎带着一张字条。
“二哥,那是什么?”宋憬也瞥见了箭矢上的字,开口问道。
宋徵取下字条,只看了一眼,便开口说道:“你先回去。”
宋徵说完,便卷起了字条塞进了袖子之中。
“二哥…”宋憬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齐玉摇头的眼神,便也只能作罢。
“公子。这信是何人所送?”
房内,宋徵微眯着眼,修长的手指拈起手中的字条,放在了烛火之上,片刻之间,字条便化为了灰烬。
“真是有趣,我不去找他,他竟然来找我。那便让我们,会会这位三殿下。”宋徵嘴角上扬,眼中出现了一丝玩味之意。
月中梢头,宋徵按照约定时间而来,“约在如此隐秘的地方,看来是有要事商量了。“
看着背对着眼前之人,宋徵轻飘飘地说道,袖中的银针银银泛着银光。
“没想到宋公子竟然如约前来相见。”褚砚笑着,转过了身,先是坐了下来。
“我人既然已经来了,有什么事说吧。”
褚砚开口,像是试探一般说道:“你应该听说本王前几日遇刺之事吧?刺客已经抓到了,是公主身边的护卫司蓝。”
宋徵眼都没抬,只道:“所以呢。”
“听说司蓝出身明襄侯府,宋公子与她有些交情,莫非行刺一事,也与公子有关?”
宋徵冷眸微掠过他一眼,“殿下慎言。”
“前几日殿下闯入玖华殿之事,圣上应当还不知情,如果殿下记性好的话应该知道,当日是我发现的殿下。”
“说来本王还未好好感谢过公子,公子可愿给本王一个机会好好答谢。”
褚砚说道,吩咐身旁之人,递上了一个箱子。
宋徵眼都没有抬起,便好似知道了一般,“若我没猜错,箱子里是金银珠宝。若是殿下执意要报答的话,不如将司护卫放出来,我想它日行刺之人定另有其人。”
“你果然与司蓝关系匪浅,既如此本王也不绕弯子了,你若能为我所用,替我重新制作十里葬花,你要什么,本王都能许给你,答应救出司蓝只是顺带手的事。”
褚砚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变得有些兴奋起来,眼睛直盯着宋徵。
宋徵看着褚砚,眸中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狠戾。
“原来目的在此,想来她也是因为拒绝你,你才用了刑罚了?”
褚砚勾唇轻笑,“司蓝姑娘不识时务,小小惩戒一番罢了,不过司蓝姑娘倒是宁愿十指受拶刑都不愿意出卖你,情义之深真是令本王感动。”
宋徵平静的面容倒是有了一丝波动,随即又说道:“殿下可曾听说过我。”
“自然,靖德擅长医毒之术便是阁下,制毒用毒乃是五洲三国里的翘楚,不然本王又何须废此功夫找你。”褚砚有些漫不经心一般说着,嘴角似乎还透着些微微上扬的得意。
可这得意姿态还未持续一会,便有些晕眩,褚砚没想到宋徵竟然敢公然对他用毒。
仍然用手指着他,“你…”意识有些模糊,眉头紧皱,脸上十分痛苦一般。
褚砚带来的随从立即便要动手,齐玉眼疾手快便打晕了两个人。
“只听过,不曾感受过便不算是知道。”看着倒在桌子上的褚砚,宋徵瞥过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冷宫后一僻静之处,木红梅小跑着上前,轻轻的挽住了玄墨的手臂。
“终于又见到殿下,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玄墨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任由她挽着,只问道:“有何事非要见面。”
“红梅想念殿下,也不行吗?”
说着她似乎像是不经意一般开口问道:“殿下,那个司蓝真的是行刺万乾三殿下的凶手吗?”
玄墨低头看了一眼她说道:“怎么,你巴不得她死吗?”
木红梅的脸色一僵,红唇轻启,“那个贱婢得罪过我,如今她又成为了阶下囚,就算是我不对付她,她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玄墨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脸上平静着看不清情绪,半晌之后,“太子最近可有何异动。”
“太子今日似乎是吃了什么亏,回到东宫的时候便大发脾气,连郑莺经过都被他撂了脸子。”木红梅捂着嘴轻笑着,心里一想到郑莺吃瘪的模样便是十分爽快。
玄墨垂头,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盯紧着些,下次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要叫本王出来。”
木红梅似是有些怨气,紧咬着贝齿,摇晃着玄墨的手,“红梅也是想殿下了,殿下难道不想我吗?”
拨开木红梅的手,玄墨冷声道:“你除了知晓情情爱爱,还能想些什么。”
“我是没有什么大志向,只知道想殿下所想,念殿下所念。”红梅望着离去的玄墨,喃喃自语着,眼中的落寞又多了几分。
半月相见,只寥寥几句便又离去。
玄墨虽离去,但却唤来凌风,交代了一些话,凌风会意。
褚砚是被水泼醒的,醒来的时候,有些恐惧,眉头皱的十分紧。
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可发现手和腿都被绑着铁链,根本动弹不了。
“醒了。”宋徵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他手中把玩着匕首,看着褚砚,平静地开口说道。
看到宋徵,褚砚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瞪大了双眼。
身子向前倾着,拖出铁链的声音微微作响,“宋徵!你竟敢私自扣押本王,看来你是当真不要命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自作聪明和自作聪明威胁我的人。”
宋徵悠悠说着,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匕首的尖刃对着褚砚的心口,似有意无意般划过。
褚砚看着宋徵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急忙开口道:“别!别冲动,你要什么,本王都能允诺你!”
宋徵靠近了一步,将手中的匕首轻轻贴在褚砚的脸上拍了拍,看着褚砚受惊的脸,他觉得有些好笑。
“这是我今日第二次听你说这句话了,你是怎么认为你有能力能对我说这句话,你除了这无用的猪脑还有什么?还是你这四肢发达的废物身躯?”
说罢,宋徵的匕首还挑衅的拍了拍他的腰。
褚砚嘴角有些微微抽动,看着宋徵说道:“那你总有条件吧,有什么条件,你说。”
宋徵划着匕首又到了褚砚的手上,思考了良久,似漫不经心般挑开褚砚包扎过的手。
叹了口气,又一副有些无趣的模样,毫不留情的将匕首刺进了褚砚的手背。
刀柄还正直直地插在正上方,刀尖穿过手掌,血液正顺着刀尖滑落,血腥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熟悉的血腥味让宋徵有些热血沸腾,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微眯的瞳眸有些野兽捕食的光芒。
“手滑了,殿下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