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欢愉
山洞外冷风呼啸，山洞内，周曼满脸通红的瞪着赵时宴:“你再说一遍？”
赵时宴垂下眼，伸手去拉周曼的衣带，声音不疾不徐，也听不出一丝不正经：“抱着，暖和。”
周曼承认赵时宴说的对，可她还是羞恼的很，说不出是羞居多，还是恼更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她只是气鼓鼓的抓着自己的衣带不放。
“真不要？”赵时宴伸手蹭了蹭周曼的侧脸，冰凉的，“我怕你熬不住，一会还会更冷，我找不到御寒的东西。”
如果只是相互取个暖，周曼不会这么扭捏。
可她不傻，赵时宴哪里是真清白坦荡的，他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分明藏着一团火，周曼只觉得靠得近了都要被烫到。
这人，嘴上说着最漂亮的话，都是道理，都是为她好。实际上，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若还如之前那晚
“夫人，你若不冷，就可怜可怜我，我冷。”
赵时宴此刻衣襟敞开，露出大片皮肤，他抓着周曼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凉不凉？”
皮肤触感滑腻，冰的周曼指尖猛的蜷缩了下。
“你快穿上，自然就不凉了。”周曼恼他，手忙脚乱的帮他整理衣襟，却没防备被人趁机撩开衣摆，紧接着，她被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乔岳！”周曼的语气又急又气，“你混蛋！”
挣扎间，皮肤摩擦产生的热迅速在俩人之间的小小空间蔓延，赵时宴小心的将人抱着放在地上，把二人的衣服都拢起来，合成一个小被窝。
两个人躺在小小被窝里。
确实暖和许多。
周曼只觉得热气几乎从脚底升起来，冲向头顶，说不出这热来自哪里。
他们抱过，很多次。
但这样毫无阻隔的抱着还是第一次。
周曼咬紧了唇，不想发出哪怕一丁点恼人的声音，可赵时宴这个混蛋不允许。
当男人的唇自然的落在她耳垂时，周曼终于在赵时宴后腰拧了一下，语气委屈又可怜：“乔岳，你别欺负我，你说过不欺负我的。”
“嗯，不欺负。”
有些人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周曼也是傻了，当一个男人脱光了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若还能保持克制，那他真的可以立地成佛了!
突然，周曼身体狠狠颤了下，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拿开手求你了”
赵时宴没想停手，至少今晚，他没想停手，所以他把求饶的声音吞下去，咬着周曼最受不了的地方狠狠折腾，把羞涩的身体彻底点燃，和他一起不知羞耻的燃烧。
这时的周曼，全身心的疼爱那个叫乔岳的男人，哪怕羞的很，可还是情不自禁的接纳他的吻，配合他的放肆。
很多年后，赵时宴回想起山洞里的这一夜，仍旧觉得自己卑鄙，委屈了周曼，可又难以克制的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而悸动不已，矛盾的很。
没有红烛喜帐，伴着缱绻爱意的只有风声和月光，赵时宴哄着把人折腾一遍又一遍。
周曼是在赵时宴怀里睡去的，挂着满脸未干的泪痕，赵时宴借着外间渗进来的月光，打量怀里的人，一张天生的小冷脸，娇艳疏离，此刻却乖得很，嘴唇肿着，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舌尖。
把衣服拢的更紧，他轻轻的抚摸女子后背，哄小孩似的，口中喃喃：“委屈你了。”
他又说：“周曼，别忘了我。”
这样是不是，就能不忘记我了？
周曼没有听到这些话，自然想不到平日强大如斯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会可怜的请求不被忘记，像条乞求主人不要丢下他的小狗。
周曼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她团成一团，像平日躺在被窝里一样暖和。
手边空着，赵时宴不在。
她艰难的翻身坐起，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忽略身上几块青青紫紫的痕迹，循着香味来到洞外，只是脚下实在没力气，她这几步走得活像个蜗牛。
靠近山洞口，赵时宴正给鱼翻面，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串起来烤的滋滋冒油，金黄焦脆，看着就好吃。
吞了吞口水，周曼哑着嗓子开口：“在做什么？”
赵时宴抬头看到她，先露出一个不太像他的笑，有点憨，放下手里的活，快走两步把人抱过去放在腿上，低头落下一个凉凉的吻：“睡好了？”
两个人刚做了亲密的事，周曼刚才走那几步时还担心见面尴尬，但对上那人的笑容，那点说不清的别扭劲就没了，周曼乖顺的靠着他，摸了摸赵时宴的耳朵，凉的，把大氅给他披上：“穿那么点，冻死你呢。”
“我走动着，不冷。”男人一只手翻着烤架，一只手在周曼脸上轻轻摩挲，声音还带着笑，“昨晚冷不冷？”
火热乎乎的烤在一侧脸上，周曼全身的力气都泄了，软绵绵的哼，“热死了！”
赵时宴就只是笑，把烤好的鱼肉撕开，两个人分着吃了。
“这是什么？”周曼手上沾了炭，她爱洁，用一片树叶轻轻擦手，顺手指着另一个烤架问。
赵时宴正在翻面，回：“兔子。”
周曼有些意外：“真肥。”
赵时宴撕了一个大腿给她：“冬天的兔子又肥又笨。”
兔肉柴，但赵时宴烤的刚刚好，皮更是香脆香脆的，吃起来也可口的很，周曼这次学聪明了，用树叶包着兔子腿啃，肚子里有了存货，周曼也不着急，啃得不快，不紧不慢的。
“你不是不会做饭？”周曼问。
“烤点野味还不成问题。”赵时宴长年在外行军，别的本事没有，这种简单的烤制却很得心应手。
风声沙沙的，冬日的阳光很温柔，透过树枝零零散散的打在地面，俩人围着火堆吃野物，偶尔靠近说些小话，不像被人追杀，倒像是来野炊。
吃完后，太阳已经升到正空，赵时宴把火堆清理好，搭好遮掩物，和周曼又躲到了山洞里。
周曼懒洋洋的嘟囔：“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赵时宴重新把周曼像个粽子一样裹起来抱着，声音轻轻的，“我到山下抓鱼的时候听到点消息，他们没抓到人，袁栾正窝火呢。”
周曼相信修良等人的能力，但还是难免悬心，听赵时宴这么说，这才真的呼出口气：“太好了。”
她靠着暖和的胸膛，听着山下的好消息，从心底生出一种幸福感，好似外面的追兵已经不足为惧，只要等到京城的消息到来，她就能解决樊州的糟心事，带着赵时宴去江州，拜见父亲，让他看看自己的心上人。
舌尖咂摸着“心上人”三个字，甜滋滋的感觉钻上心头，周曼忍不住扬起唇角。
他们相识日久，从猜疑到信任，再走到相爱相许，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桥段，周曼却觉得比前世凤冠加身幸福百倍，那时候她于情爱多是懵懂，李意是她的夫君，却没给过她爱情。抓心挠肝、情不自禁，这些属于爱情的滋味都是乔岳带给他的，一次次耳鬓厮磨，一次次默契眼神，甚至是在有意为难他的时候，周曼心中也是含着情的。
她想，这大概就是她前世遭受李意背叛，却对他谈不上恨的原因，没有爱，自然没有恨，最多是恶心罢了，如果把李意换成乔岳，她是想一下都受不了的。
呼出口气，周曼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头顶传来笑声，温温柔柔的，“要勒死我？”周曼“呀”了声，赶紧松开胳膊，抬头看他，笑着求原谅，“不是故意的。”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只是这一个眼神，两个人都受不住似的，自然的靠近，嘴唇贴合，不带情欲的厮磨，那双唇似乎有魔力，分开一会笑一笑，总会找着机会再贴上去，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