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阻止
大概是许承佑的表情太呆了,周曼没忍住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毫无形象,整张脸都涨红了。
许承佑无助的看向其他人想寻求帮助,然后他就看到那几位姐姐一个个都呲着白牙,一脸宠溺的看着周曼。
许承佑:
场面过于诡异,他有点懵。
周曼笑够了,擦了擦眼泪道:“让你见笑了,是我失礼。”
“无事。”
周曼刚止住的笑在听到那句“无事”时又绷不住了,捂着面又是一通笑。
许承佑彻底被周曼笑懵了,“大小姐,是我说了什么吗?”
“不是,”周曼顶着一张大红脸,“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人就爱说无事,好像天大的事到了他那里也成了小事。”
“是小姐的故人吗?”
“算是吧。”
周曼呼出口气,“不说那些了,你回去告诉殿下,请他明日入宫陪伴国主,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把自己当成哑巴就好,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大小姐!”
“还有一事,这件事需要你去办。”
许承佑闻言一喜,“大小姐请吩咐,小的求之不得。”
“现在和你相交的那些文士,他们中可有言官?”
“有,小姐需要他们做什么?”
周曼欣赏的看着许承佑,“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许承佑轻轻抬头看向周曼,憨厚一笑,“这件丑事一出,郑王的血统成了问题,这时候言官自然该站出来矫正视听,免得让大家糊里糊涂的想不到关键。”
周曼笑道:“没错,也是时候让他们推波助澜一把,在国主和百官心中埋下这根刺,让郑王彻底失去和凌王竞争的资格。”
“是,小的明日就去办!”
周曼颔首,“这件事需要发酵一段时间,我们只需要安静看戏便好,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许承佑不解的问:“再出手?”
周曼轻勾唇角,却什么都没说。
此后事情的发展确如周曼预料的那样,从百姓到百官,从城内到宫内,所有人都把焦点放到了周王后和郑王身上。
面对满天飞的折子,李刑在大殿上破口大骂,不管是作为君王还是男人,他都已经被逼到了墙角。
周王后被幽禁后宫,每日都在发疯和准备发疯的路上,据说李国主和周王后好几次大打出手,已全然不顾形象,又让宫人看了好大一出热闹。
次日,大雨倾盆。
周曼躲在屋中练字,好像对那些纷扰并不在意。
念菊掀帘入内,步履轻快的走到周曼身旁,压低声音道:“小姐,燕王进宫了。”
周曼手上动作不停,“何时?”
“一刻钟前。”
周曼嘴角微勾,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若是仍旧在家里装聋作哑那才奇怪了,咱们就等着看这位皇太弟的本事吧。”
李瑶确实坐不住了。
自从市井间关于周王后和郑王的谣言出现,到现在成鼎沸之势,只花了四五天时间,这样的传播速度,若说不是人为,李瑶打死都不信。
可他这几日暗中查探,却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些流言好似从天而降,周王后又好似失心疯了一样,居然在宫中淫乱,据说场面的荒唐程度不亚于郑王那次!
而作为这件事最可能的策划者凌王——
出事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分的好似被人下了降头。郑王出事后也老老实实陪着李刑,据说还曾下跪为郑王求情,完全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势,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李瑶的心中越发不安。
他前几日收到赵时宴从南越寄来的信件,提醒他李如达身边出现了一位能人。
如今看来,京中这一池子浑水也定然出自那位能人之手,而李如达突然变得如此“识大体”也必然是那位能人的功劳。
可那人是谁?
谁愿意帮助凌王,谁又有能力帮助他?
李瑶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把能想到的人捋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太诡异了!
李瑶顶着大雨,步履匆忙的入了宫,见到了正在雨中发狂的李刑。
“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都是个荒淫无耻的女人,你们能是什么好东西,拉出去送到军营,通通充当军妓!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就让你们喜欢个够!”
“长兴宫所有太监,一个不留,杀!给我宰了他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刑衣服散乱的站在雨雾下,指着满宫殿的人咒骂,时不时跳个脚,惹得雨水飞溅。
李瑶神情冷然的看着李刑发疯,看到那些趴在水中哆哆嗦嗦的宫人,眼前仿佛出现昔日的自己。
也是一样的大雨天,趴在地上大喝着雨水的自己,还有那个拼命哭嚎的美丽女人。
李瑶晃了晃脑袋,甩开宫人递来的雨伞,几步跨到李刑身前,深深一拜,高声呼喊;“国主!身体要紧,请跟小弟回宫吧!”
李刑身体晃了晃,哆哆嗦嗦的指着李刑,“你来做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你们都看我的笑话!”
李瑶厌恶的躲开李刑的唾沫,冲左右侍卫道:“送国主回去!”
侍卫们不愿意陪着继续淋雨,闻言忙上前架着李刑回了承乾殿。
“燕王殿下,那这些人”禁军统领上前问道。
“先等等。”
“是。”
李刑被拉回宫中,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这才冷静下来,失魂落魄的坐着,眼神呆滞。
李瑶跪坐在下首,几乎以头抢地,声音悲戚:“国主!您糊涂了呀!”
李刑慢吞吞的把头转过去,木着脸道:“你说谁糊涂,你才糊涂,你全家都糊涂。”
李瑶:“国主,您也是李家的。”
李刑胸口又开始剧烈起伏,李瑶怕他再发疯,直接道:“您这样做,是不想要南唐了吗?”
李刑突然双手抱头,声音痛苦,“瑶弟啊,我怎么会不要南唐,我们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保住祖宗基业吗!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都是那贱人做的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