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哄骗
李如达面露好奇:“大小姐要送我什么？”
周曼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殿下尽快派人去这个地方，按我写的地址探一探。”
“南越境内？”
“是，殿下要越过南越的军队，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李如达轻笑一声:“这个不难，南越军中有我的人。”
“那不知大周军中可有殿下的人？”周曼突然问道。
李如达面露得意:“自然也有，只是大周军队管理严格，传递消息不易。”
“可否给小女几个得用的？”
李如达忍不住上下看了看周曼，又被惜竹的目光逼退，轻咳一声道：“大小姐要这些人做什么？”
“实不相瞒，小女也有一些走江湖的朋友可堪大用，只是军中消息一向难打听，如果咱们能合作一二，想必事半功倍。”
李如达暗暗点头:“大小姐思虑周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我们以后互通有无？”
周曼莞尔一笑:“这是自然，小女自愿效忠殿下，又怎会有所隐瞒？”
李如达很满意，提笔写下一份名单递给周曼，“上面的人都是我多年培植的心腹，在大周军中日久，轻易不动。”
周曼默默在心中记下，“殿下放心，小女有分寸，没有万全准备绝不会连累无辜。”
“我知道殿下还没有对小女完全信任，但我相信日久可见人心，我追随殿下之心至诚至真，日后殿下定会明白。”
俩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防备好似褪去不少。
“还有一事，请殿下谅解。”周曼轻叹口气，“咱们之间的合作是小女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父亲并不知晓，他是个纯粹的武将，对党争没有兴趣，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不影响到他，日后殿下登上高位，也请放周家一条生路。”
说完后，周曼诚心一拜。
李如达忙把人扶起来，神色郑重:“本王也是一名武将，对周老将军只有敬佩，绝无敌意，只要他不把刀口对着本王，本王绝不会为难他。”
周曼再次躬身道：“父亲被迫和郑王拴在一条船上，这实非他所愿，乃是无奈之举，他只想为南唐守疆拓土，没有私心。”
“本王相信。”
许泾也道：“周将军一心为南唐，光明磊落，也从来没有因为郑王而做出伤害殿下之事，乃是真君子。”
周曼笑道：“很久没听到‘君子’这种夸奖了，小女替父亲谢过。”
周曼二人暮色而来，漏液而归。
李如达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收敛起脸上的和煦笑容：“看出什么没有？”
许泾：“城中传闻周家嫡长女才华横溢，果然名不虚传。”
“你就看出来这个？”
许泾摸了摸鼻子，“殿下，大小姐她见识确实非一般女子可比，她所说追随殿下的理由也成立，非要说奇怪的地方，就是那些消息的来源，但手下觉得，她的母亲是南汉公主，手中握着的信息可能真不是我们能了解的。”
李如达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这个周曼就是厉害，就是手眼通天？”
“咳，总不能真是如她胡诌的那样，说她是天神转世，来传达上天的旨意吧？”
李如达烦躁的叹口气:“这个女子，是个谜。”
站立一旁许久的许承佑道：“殿下，我们不管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只要她的消息于我们有利，信她又何妨？”
李如达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承佑，你和周曼身边那个女子对战，感觉如何？”
许承佑低下了头:“这次是手下不察，被她暗器所伤，但观此女手法招式，很像出自五台山玄真道祖的门下。”
李如达一惊:“天下武术宗师？”
“手下曾有幸见过，确实很像，下次如果有机会过招定能确认。”
李如达摆摆手，叹口气:“算了，打不过就打不过吧，再来一次，我可丢不起这人。”
许承佑把头埋的更低了。
“许泾，按照周曼说的去安排，要快，昨日北境传来消息，南汉好似不太平。”李如达脸上闪过郁色。
许泾虎躯一震:“南汉？”
李如达颔首：“如今，外界已经危机四伏，南唐内部不能再生乱了，必须尽快定乾坤，希望这个周曼能帮本王实现雄心，好腾出手对付大周这条烈狗。”
许泾从刚才起就想问：“殿下，别的倒还好，周曼说郑王不是国主亲生，这”
李如达脚步一顿，看向许泾:“怎么，你不信？”
许泾为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这这如何信呐。”
“不信也要信，没有也要有，懂吗？”李如达眼神突然变得阴鸷，“周曼说她听到了就必然是听到了，她说了那么多真话，为何要说这一个谎话？所以，我们没有错，我没有错！李意他就是一个野种！”
对春阁。
惜竹吞了一颗葡萄:“小姐，你骗他的？”
望梅在一旁道：“凌王一直因为自己不是嫡出而自卑，小姐这一步棋走的妙。”
“可小姐怎么确定凌王一定会信呢？”念菊也加入进来。
“他一定会信，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希望这是真的。”周曼嘴角含笑，“望梅，你再说说。”
望梅摘着草药，头也不抬的道：“对于凌王这样的人，想要让他争权，首先要坚定他的信心，小姐骗他说郑王不是国主亲生，就是安他的心，只有他坚定自己是天选之子，才有后面的事，说白了，凌王此人，看上去有野心，但胆子着实不大。”
周曼笑道:“望梅说的很对，我和李如达算是相互利用，他帮我办成事，我帮他登王位，最后能保住南唐就算是双赢。”
念菊道：“可郑王就是嫡出啊，日后若凌王拿这个作为筹码去和国主谈判，他也赢不了啊。”
惜竹试探的说道：“所以小姐让他制造证据，就是想以假乱真？”
周曼摇摇头：“李刑也不是傻子，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拿出来，他必然不会轻易相信。”
“那”惜竹又想不通了。
周曼不紧不慢道:“他不相信，可也不敢完全不信，我会让这根刺埋进他心里，扎的他血肉模糊。”
念菊皱眉道：“可如果没有实证，国主应当不会废掉郑王，凌王还是得不到皇位啊。”
周曼莞尔一笑：“这一招是为后院的那娘俩准备的，至于李如达，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坐上那位子。”
“小姐好厉害！”念菊满脸骄傲。
周曼看着念菊，好笑道：“别夸主子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奴婢让李叔帮忙算了下，大后日是月圆之日，无雨，有风，最适合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