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假山
“奴婢没有。”红豆赶紧说道。
她的心有所属，也只是最开始对李炎的那些感情。
后面她清楚他们身份差距后，这心有所属都被她藏起来了。
她不配。
李炎嗤笑一声，收回脚：“没有？”
“是。”红豆想，即便身为东宫宫女，李炎也要她身心干净。
以免她脏了他这东宫。
李炎原本欲将手拿出来，可后面又改变了主意，他去捞了一本书翻着，红豆就这么跪着。
今夜除夕，许多宫女嬷嬷太监都没在，只有一些特定的人在值守。
比如打更的。
深夜时。
玄武门楼传来打更声。
悠远的太监声：“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岁末岁初，岁岁平安——”
红豆的瞌睡被吵醒了些。
原本宫中打更，没这么慷慨激昂，也没这么多人齐齐喊着的大声音。
他们叫的，好似在算着回家的日子。
岁末岁初，一岁又过。
红豆进宫的时候，是初夏，她已在宫中过了大半年了。
十五到二十五，十年。
她还没过一年。
红豆心中五味杂陈。
李炎往她道：“熄灯。”
“是，太子殿下。”红豆起来，将这殿中的蜡烛都灭了。
她跪久了，膝盖都酸疼。
可在他面前，也得咬牙撑着。
待李炎睡了，她才站在旁边打瞌睡。
没有他的吩咐，她也不敢先走。
这夜，红豆又困又累。
早晨李炎起来，要去上朝。
红豆伺候他洗漱，更衣。
穿上朝服的他，矜冷的不行。
他，是骨子里刻着的尊贵。
待他离开。
红豆才得了机会，打着哈欠回房中。
彩霞坐在床边，幽怨的盯着她，很不开心。
她的瞌睡醒了不少。
“昨夜我偷偷去御花园那边瞧了，皇上早早的便让大家走了，你与太子殿下也没在那里许久。”
“可你明知我昨夜在你房中等你，你却不来找我。”
红豆连忙：“不是……”
“你为什么骗我？你这样是不对的。”彩霞眼眶红红的，委屈的眼泪都往外掉。
红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彩霞了。
只能刻板的说道：“昨夜自御花园回去，太子殿下让我守夜，现在太子殿下刚上朝，我才得机会回来……”
彩霞泪落得更厉害了：“你看，你解释都懒得同我解释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是浣衣局的小宫女对不对？”
红豆：“……”
她哪里嫌弃彩霞是浣衣局的了。
昨夜这事，她确实不好解释。
明知彩霞在她这边等着。
且彩霞对她期盼很大。
“幸好今日我还能偷懒，那你陪我在宫里转转好不好？”
红豆虽不知宫中哪里可玩，但见彩霞眼巴巴望着自己，也就颔首应了。
她这才高兴起来，拉着红豆的手：“那我们现在就走。我昨夜在御花园那边，发现一个好玩的假山洞，黑漆漆的，我还没去瞧瞧里头有什么。”
红豆脑子里一根弦猛地绷紧。
御花园。
假山洞！
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之前李炎带她去的那里。
里面有稻草，有春宫图……
“不去那里吧，假山洞有何好看的。”红豆说的有点心虚。
彩霞道：“我们又出不了宫，只能在宫里转转呀。若我发现那洞里有好玩的，且能藏着躲懒的话，那我往后就偷偷往那里躲着。”
“而且，我们还可以约在那洞里见面啊，以免被宫里嬷嬷发现。”
这番说辞，红豆险些以为自己和彩霞是才子佳人的有情人，而非单单是朋友这么简单了。
她往红豆道：“你能发现那里，其他人定也能发现的。”
彩霞嘴一瘪：“你就是想敷衍我罢了。”
红豆：“……”
她无奈，只得同意彩霞的话。
往御花园去的一路上，彩霞十分兴奋。
红豆本来就困，走的无精打采。
到那假山山洞前，红豆的瞌睡瞬间没了。
彩霞找到的，就是之前她和李炎去的这个地方！
她尽量佯装冷静。
“我瞧过洞口，好似有其他人进去过，但也比较隐秘。”彩霞低声跟红豆说：“还有，你带火折子了吗？”
“有。”红豆答了句。
彩霞赶紧往她道：“那待会儿咱们进去，你就把火折子燃起来。”
“好。”红豆颔首。
她们两个开始小心的往里走。
也点燃了火折子。
快到里面时，听到男女喘息的声音，女子压抑的娇吟，男子的喘息。
伴随着男人浪荡的话：“瞧你这双摇晃的乳儿，都快滴出蜜来了，跟你含住我这张嘴儿似得，馋的要命。”
女人哼着，好似欢快无比。
红豆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最开始猜是之前遇到的，来偷1情的侍卫宫女，可后面男人说话后，再加上女人的声音，她听出来了。
绿芜。
这山洞里是绿芜跟其他男人！
男人的声音她没听过，十分陌生。
彩霞脸红透了，她拉着红豆的衣服，低声：“红豆唔……”
红豆飞快捂住彩霞的嘴，生怕被里面的人听见动静。
可这山洞里传音效果就这么好。
原本沉浸的绿芜忽然问道：“是不是有声音？这里面来人了？”
“没听见，快好好含着。”男人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绿芜道：“我倒是想好好含着，若进来人撞见了，你可是要死无全尸的……”
山洞里一阵寂静。
红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捂着彩霞的手也越来越紧。
原本想推开红豆的手，也慢慢冷静下来。
关于生死的事情，人的选择总是“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所以，她很确定如果里面的人发现她跟红豆，肯定会杀人灭口！
红豆将火折子灭了。
有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红豆拉着彩霞，捂着她的嘴，快速往来时的方向出去。
到了外头，她才松开彩霞的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开始往四周瞧，想找个最好藏人的地方。
瞧了一圈，她将彩霞拉去了另外一边的假山旁躲着。
她心跳如雷，害怕的要命。
红豆没想到，绿芜在宫中越来越大胆了，竟然在御花园的假山里跟其他男人……
等了好一阵，彩霞才悄悄往红豆问：“红豆，我怎么觉得里面的女人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得？”
“没、没有吧。”红豆表情僵住，匆匆跟彩霞说道。
“不对，我以前肯定在哪里听过。”彩霞十分笃定，还探究的看着红豆。